光臨容家的貴客,正是鐵血狼牙團團座,連鴻羽。

連鴻羽一身戎裝,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背後各有一名士兵隨行。

容元中也在。

他一身便裝,腳底下還擺著被褥、臉盆、牙膏牙刷等日用品。

而且,耷拉著腦袋,臉色很難看。

容老夫人好奇問道:“元中,你不是去執行機密任務了嗎?怎麽在家?”

“什麽機密任務?”

連鴻羽笑了,說道:“容元中,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究竟給你家人吹了多大一個牛?”

“連團座……”

容元中苦著臉,拱手哀求道:“求您,求您多少給我留點麵子吧?”

容家人麵麵相覷。

情況不太對啊……

容老夫人忍不住問道:“連團座,您到底在說什麽?我兒元中吹什麽牛了?”

“讓他自己給你們說吧!”

連鴻羽起身道:“我來,是為了代雷霆九師趙文耀趙師座,正式通知你們容家:容元中,被正式開除軍籍!”

啊?

容家人一下炸了鍋。

“怎麽能這樣?元中少爺是少校副營長,說開除就開除了?”

“就是啊!我們容家還指望元中少爺以後升個師座、軍座,光宗耀祖呢?怎麽能把他開除?”

“連團座,您是不是搞錯了?開除一個少校副營長,隻是口頭通知嗎?”

大家七嘴八舌,紛紛表示不滿。

“連團座,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容老夫人渾身戰栗,質問道:“我兒元中,堂堂雷霆九師少校副營長,到底犯了什麽錯,你們要開除他軍籍?”

“這個事情,我會解釋的。”

“第一,容元中從來都不是雷霆九師的少校副營長,也不是副連長、副排長,甚至連副班長都被新兵彈劾了。他隻是雷霆九師最基層的一名士兵!”

“第二,從軍十五年來,容元中曆年訓練成績,全師,乃至全軍都是墊底的。頑固不化,冥頑不靈!”

“容元中,長期以來,冒充軍官,涉嫌招搖撞騙,嚴重敗壞軍人名聲。”

“且,素質太差,屢教不改!”

連鴻羽冷漠說道:“這種士兵,我們還不開除,留著過年嗎?”

啊?

容家人全都傻眼了。

容老夫人踉蹌倒退兩步,差點沒一月定摔地上。

“容元中,離開軍隊以後,好好勞動,爭取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容元中最後說道:“另外,謹記給你的最後一道命令:今天你在軍營的所見所聞,但凡對外透露半個字,以叛國罪論處,全軍待你,格殺勿論!”

“是……”

容元中快哭了。

連鴻羽所說的最後一道命令,其實是為了保護九鼎元帥的真實身份。

最最緊要,不得泄露的,就是這一條。

江景天,就是九鼎元帥的事情,在九州沒有正式公開之前,他必須要全部爛在自己肚子裏。

江景天……

容元中想到這個名字,淚流滿麵,滿心悔恨。

原本,他在軍中混的好好的。

他還是全家人的光榮,是威風凜凜的“少校副營長”!

可現在,所有光環全都拆穿,徹底被打回原形。

這一切,都是因為得罪了江景天呀……

……

……

江景天趴在靠山城醫院急診科的病房裏。

被靠山城護法局抓走之後的這段時間裏,他背上的傷口疏於照料,傷口崩壞,出血狀況嚴重,不得不接受二次包紮。

這事,還是董逸仙親自上手。

剛忙活完,一身便裝的雷承虎就到了。

雷承虎此來,是為匯報這兩天對王子瑜的監聽情況。

其中著重提及的,就是兩次和王子瑜通電話的那個……葉老。

“葉老的聲紋比對並不理想,他的聲音經過了變聲軟件處理。”

雷承虎說道:“今天,他和王子瑜的通話時間比較長,我們的技術人員基本可以確定,他的電話是從墨玉城打給王子瑜的。”

“墨玉城?”

江景天微微皺眉,問道:“墨玉城有哪位大佬姓葉嗎?”

能被王子瑜尊稱為葉老的,必然是一方大佬。

“有的。”

“墨玉城最大的家族是葉家,葉家家主葉英發今年八十多歲了,很多人都稱呼他一聲‘葉老’。”

“葉英發,二十年前從近海省副省院位置上退休,回了老家墨玉城開枝散葉!”

“我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和王子瑜聯係的葉老,很有可能就是葉英發,或者,是葉家的另外某個人。”

雷承虎說道:“七年前的事,或許幕後不隻有王子瑜,這位葉老可能也有份兒。”

江景天點頭,表示認同。

然後,側首看看雷承虎臉色,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

“小師叔……”

雷承虎猶豫了一下,說道:“您有沒有聽說過……靖海商盟?”

“有印象。”

江景天仔細想了想,說道:“民間流傳,這個靖海商盟,是近海省幾個大家族組成的商業聯盟,通過各種經濟手段,暗中掌控了近海省的經濟命脈什麽的。”

“是的,就是這個靖海商盟。”

雷承虎說道:“但因這件事屬於民間流傳,官方並未有明確登記,且靖海商盟沒有任何公開的消息,所以普遍認為,這是民間陰謀論的產物。”

“你是懷疑,靖海商盟並非謠傳?葉老、王子瑜有可能都是靖海商盟的成員?”

江景天明白他的意思,斟酌著點了點頭,說道:“我想起來了,靖海商盟的消息,開始在民間流傳,似乎正是在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也正是葉英發退休的時候。”

雷承虎說道:“以葉英發原副省院大人的身份來看,他是有能力挑頭組建靖海商盟的。最起碼,成為其中一員,完全有資格。”

“那就查一查!”

江景天咬咬牙,說道:“即便不為我個人私仇,為國家利益,也不能允許這種商業聯盟的存在。九州一省經濟命脈,豈能容私人掌控?”

“是!”

雷承虎凜然領命!

“小師叔,還有一件事,我要主動請罪。”

“這次行動,我們意外捕捉到了潘永昌的行蹤。”

“他易容改扮,化名常永範,在王子瑜的城主府做了七年侍從室主任。”

“本來,我們已經下令抓捕。”

“但抓捕行動出了問題,有不明武裝分子,把他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救走了。”

“綜合各種情況分析,潘永昌應該是被葉老派人救走的。”

他慚愧的說道:“請小師叔責罰!”

“潘永昌失蹤七年,能夠抓到他的尾巴,已經難能可貴,責罰你什麽?”

江景天輕輕一笑,帶著冷意說道:“沒關係,隻要他還活著,我就有機會親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