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會,我一定要親手殺了江景天!”

潘永昌坐在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後排車座上,抱著手機說道。

七年前,他和潘永昌的身份告別。

而一個小時之前,這輛商務車載上他,駛離靠山城的時候,他也將和常永範這個名字告別。

“這是我們共同的心願,但要實現這個願望,並不容易。”

手機話筒裏,傳出葉老的回應。

“剛剛得到消息,王城主出事之後,九鼎元帥現身鐵血狼牙團。”

“不出意外的話,他之所以來靠山城,就是為了給江景天提供幫助。”

“這進一步證實,江景天和九鼎元帥的關係非同一般。”

他說道:“包括江景天的檔案,都有可能是九鼎元帥授意,為他加密的。”

“我明白!嶽父這次出事,犯了敵情不明,就貿然出手的錯誤。”

潘永昌恨聲說道:“假如早早確定,江景天的靠山就是九鼎元帥,我們斷無可能敗得一塌糊塗!”

對此,葉老深表讚同。

“王城主之敗,令人惋惜。”

“好在,他借花自珍之手,驗證了江景天的弱點;”

“也用自己的生命,確定了江景天的靠山身份。”

“小潘,你先過來,怎麽對付江景天,我們從長計議!”

葉老最後說道:“江景天,害了王城主,就是我們整個靖海商盟的敵人!”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潘永昌望著車窗外飛逝而去的景致,嘴角翹起一絲淺淺的冷笑。

江景天,七年之後的你,的確很強大。

但,靖海商盟比你更強大!

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撐得過靖海商盟暴風驟雨一般的報複!

……

……

一場暴風驟雨之後,臨海城的天氣轉涼了很多。

這天的上午,難得出來太陽,江景天在四合院裏曬被子。

他是兩天前回到臨海城的。

原本,大家擔心他的傷,強烈建議他在靠山城醫院住院。

但他自己覺得,並無大礙。

與其住院,不如回家休養。

“嘶——”

晾被子的動作有點大,隱隱扯動背上剛剛結痂的傷口,有點疼。

嗖——

一道人影一陣風一樣闖入院中,搶過他手裏的被子,不無埋怨的說道:“有傷在身的人,曬什麽被子?”

噗——

這人輕輕鬆鬆的幫他抖開被子,攤在晾衣繩上。

輕輕翹腳的背影,有護法製服襯托,格外妖嬈動人。

正是耿湘君。

“耿護法?”

江景天有些意外,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受傷了?”

“我還知道你曾經死了呢!”

耿湘君白他一眼,眼圈猛地泛紅。

原來,前幾天的時候,靠山城發布公告,稱一名叫江景天的嫌犯畏罪自殺,跳樓身亡。

耿湘君看到公告後,心如刀割。

過了沒六個小時,又收到靠山城公告,稱畏罪自殺的嫌犯另有其人,江景天也並非嫌犯,而是勇鬥歹徒的路人。

並且,為了保護無辜群眾生命安全,江景天還負了傷。

“靠山城護法局這個烏龍,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江景天訕訕一笑,問道:“那你這是來看望我這個傷病號的?”

“你臉大麽,我來看望你?咱倆很熟嗎?”

耿湘君撇撇嘴,又忍不住問道:“你的傷沒大事了吧?”

“本來也沒大事,就是叫人掄了一悶棍,休息幾天就能好。”

江景天問她道:“你呢?忙什麽?”

“抓人。”

耿湘君說道:“連著兩天暴雨,城區好多私家車丟了車牌,有些是被水衝走的,也有些是被偷的。疑似有一個團夥,盤踞在這附近,兜售被盜車牌。”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

江景天點點頭。

噔噔噔……

於此時,門外有一道人影狂奔而過。

背後,還有人高喊:“站住!”

耿湘君臉色微變,轉身就走。

臨出門前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別亂動彈,下次可沒人幫你晾被子!”

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江景天抿抿嘴唇,摸出手機,打給了九爺。

九爺,現在儼然已經是臨海城灰色地帶的王者。

臨海城七成以上灰色地帶的生意,都和九爺脫不開關係。

“江先生!”

九爺很快接起電話,陪著笑問道:“好久沒見您了,您有什麽吩咐?”

“九爺客氣。”

江景天說道:“城區有人借暴雨偷盜車牌,對外兜售的事,你了解嗎?”

“聽人說過一嘴,好像是外地一夥流動人員幹的。”

九爺小心問道:“江先生,您車牌也被偷了?您放心,給我兩個小時,我給您找回來!”

“沒有,但我覺得,這種生意太上不了台麵。”

江景天說道:“兩個小時之內,有沒有可能打發這幫人去護法局報到?”

“您發話,一切皆有可能!”

九爺嘿嘿笑了,說道:“江先生,您等我好消息。”

結束通話,江景天接著找到耿湘君的號碼。

手指懸在撥打鍵上,稍稍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機收了起來。

這點小事,就沒必要找耿湘君邀功了吧?

……

……

耿湘君忙活一上午,無功而返。

偷車牌那幫人的事,調查雖有眉目,但對方個個滑如泥鰍,一個都沒抓到。

中午,跟同事駕車回到護法局。

下車後,耿湘君說道:“咱們這次拍下來幾個嫌疑人的背影,也算有點收獲。下午,先在係統裏查查,看看能不能鎖定嫌疑人身份。”

三人抬腳走進護法局大樓。

意外發現,在大廳一角,蹲著十幾個獐頭鼠目的家夥。

這些家夥,個個抱頭,目光閃躲,顯然是犯了事。

“耿護法,你回來的正好。”

現場維持秩序的護法看見耿湘君,笑著說道:“你要抓的那個偷盜車牌的團夥,主動投案,都在這兒呢!”

“啊?”

耿湘君吃了一驚。

抓一上午沒抓到的人,都來投案了?

真的假的?

“耿護法,我偷了三十九個車牌!已經賣了二十一個了!”

“我偷的最多!靠著偷車牌倒賣,我已經非法獲利十幾萬!耿護法,您快把我抓起來吧!”

“抓我!我有罪,快來抓我!”

偷盜車牌的人,爭先恐後,個個表白自己的罪行,強烈要求把他們自己抓起來。

一樓大廳裏的護法們個個麵麵相覷。

見過投案自首的,沒見過紮堆投案自首的,更沒見過這種這麽積極主動交代罪行的。

耿湘君看著這夥嫌犯鼻青臉腫的模樣,輕咬嘴唇。

一股暖意在心頭悄然而生。

安排好收押的事,她回到辦公室,打給了江景天。

直接問道:“你有沒有什麽事要對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