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天點點頭,問道:“知道我讓你說什麽嗎?”

“我……”

保鏢幹咽一口唾沫,說道:“要不你……給我一點提示?”

江景天輕輕笑了,說道:“看來,你也不想要最後一條腿了,是嗎?”

“不!”

保鏢渾身一顫,磕磕巴巴的說道:“昨天晚上,我們,我們跟蹤了耿湘君,然後在……在曉月飯莊停車場,破壞了她的刹車線……”

“什麽?”

孫安國悚然變色,厲聲喝問道:“耿湘君乃我臨海城護法局護法!你們破壞她車的刹車線,是要謀殺她嗎?”

噔噔噔……

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揪住保鏢的頭發,咬牙切齒問道:“說!為什麽?”

很少有人知道,耿湘君不單單是他原來下屬,更是他至交好友的女兒!

他的侄子孫明忠,原來還想迎娶耿湘君,抱得美人歸!

耿湘君如果在臨海城出點事,他怎麽給朋友交代?

“……”

江景天對他這個反應,多少有些意外。

不過,他無暇多想,說道:“孫城主問的,也是我想問的。說說吧,為什麽?為什麽要對耿護法下毒手?”

“我們……昨天,如果不是耿湘君替你出頭,我們孟總裁也不會那麽難堪,所以我們……我們想給孟總裁出口惡氣。”

保鏢顫聲道:“我們沒想謀殺她,我們隻是想給她一點教訓。”

“你們破壞耿護法刹車線,隻是給她一點教訓嗎?萬一一個不巧,那就是車毀人亡!”

啪!

孫安國甩手給他一記耳光,立刻掏出手機,準備打給耿湘君。

“孫城主,你要打給耿護法嗎?”

江景天朝他擺擺手,說道:“她沒事,不用擔心。”

“呃……”

孫安國一愣,下意識反問:“真的?”

“真的。”

江景天很懷疑,保鏢交代的動機不是真的。

昨天讓孟弘新難堪的“罪魁禍首”是他,保鏢要報複,也應該找他報複才對。

朝耿湘君下黑手,是幾個意思?

不過,這不重要……

“沒想到,你們兩個這麽忠心為主,我是不是應該給你們鼓鼓掌?”

微微彎下腰身,死死盯著保鏢的雙眼,江景天追問道:“這個事,是你們的主意,還是有人指使?”

“江景天!你這話什麽意思?”

孟弘新忍不住喝道:“你想問這事背後,是不是我指使吧?”

“如果你願意主動交代,我沒意見。”

江景天淡淡一笑,抬頭問道:“是不是你?”

“你……”

孟弘新氣得幾乎吐血。

其實他剛才問完就後悔了。

雖然,誰都知道江景天那麽問,劍指他孟弘新。

但他主動跳出來,反倒有欲蓋彌彰之嫌。

咬咬牙,他說道:“小武,他問什麽你就回答什麽!你放心,你們出了事,我養著你們一輩子!包括你們的家人,我也會照顧他們一輩子!”

保鏢渾身一個機靈,飛快的看了他一眼。

他聽的出來,孟弘新這話,不單單是一個承諾,也是一個威脅。

回答對了,他自己和家人未必會受到照顧。

但回答錯了,一定會遭殃!

“沒,沒人指使!”

保鏢立刻說道:“這事,是我們自己的主意!是我們自己自作主張,跟孟總裁……不!跟任何人都無關!”

“是嗎?”

嗖!

江景天猛地出腳,踩在保鏢喉嚨口,向後一壓。

保鏢雙臂,全部被廢,根本無力格擋阻攔。

而身體本身的柔韌性,將江景天腳掌的力量傳達至雙腿之上,帶給他強大壓迫力……以及,疼痛!

畢竟,他一條腿已經被江景天踹斷。

壓力之下,筋骨之痛,痛徹心扉。

“是……是!”

保鏢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依舊咬緊牙關,不肯鬆口。

為了自己的命,也為了家人的命。

一抹膽怯和恐懼,在眼神之中**漾,被淚光放大。

呼——

江景天收腳。

他知道,保鏢現在的回答,未必是事實。

但繼續逼問,也未必能問出真相。

“既然如此,那我沒什麽想問的了。”

江景天淡淡說道:“祝賀你們!不出意外的話,回到向日城之後,應該能夠拿到一筆豐厚的遣散費!”

保鏢臉色慘變。

就如被人在心窩上捅了一刀一樣。

隻因為,江景天說的沒錯。

以他和同伴現在的情況,繼續給孟弘新做保鏢,絕無可能。

被遣散,勢必是他們的宿命。

但遣散費……

鬼知道什麽樣!

全看孟弘新良心。

“孟總裁……”

江景天起身問道:“你的保鏢作惡,差點害死一名護法。這事,你怎麽看?”

“江景天,沒完了是嗎?”

孟弘新咬牙切齒的說道:“把我兩個保鏢屈打成招,我還沒問你,你敢問我?”

“屈打成招?”

江景天笑了,說道:“這樣,你給護法局打電話吧!讓護法局再來問一遍怎麽樣?如果護法局問出其他不一樣的結果……”

砰!

他雙手前伸,手腕猛的一碰,說道:“我甘願承擔打殘他們的罪行!”

“你以為我不敢?”

孟弘新臉色漲紅,一雙眼睛也泛出血色。

“是的,你不敢。因為,在我看來,你很窩囊,而且非常孬種。”

江景天說道:“自己做過的事情,不敢承認也就罷了,也不敢讓別人承認!敢做不敢當,窩囊!孬種!”

“你……”

孟弘新氣得渾身發抖。

有那麽一個瞬間,他很想摸起手機,撥打護法局電話。

但,他真的不敢。

隻因為,兩個保鏢的所作所為,的確是他指使的。

而耿湘君,是一名護法。

一旦報告護法局,兩個險些害死耿湘君的保鏢,勢必會受到最為嚴格的審訊。

他不敢保那兩個保鏢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守口如瓶。

萬一把他供出來,就真的窩囊了。

堂堂盧氏化工集團執行總裁,指使保鏢謀害護法,而且還沒謀害成功!

這事,怎麽說怎麽窩囊!

“江先生——”

孫安國沉聲說道:“謀害護法,乃是重罪!孟總裁敢不敢報告護法局,並不重要。這個事情既然我知道了,勢必追查到底!”

“不必了。”

江景天掏出自己手機,調出梅星文發給他的視頻和照片,給他看了看。

“畜生!”

孫安國快速瀏覽,暴喝一聲,一腳把跪在地上的那個保鏢踹飛。

難怪江景天說“不必了”,原來已經有了充足證據!

有此鐵證在手,足以把那兩個保鏢送進監獄,坐到燒成骨灰!

至於孟弘新……

孫安國側首望著他,說道:“孟總裁,你把你的保鏢帶的很好啊!”

“孫城主,給我個麵子,這事暫告一段落。”

江景天開口道:“你插手,太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