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江景天跨前上前,在孟弘新病床尾站定腳跟。
“孟弘新,我盯上你了!”
“從今天開始,你在臨海城的一舉一動,我都會盯得死死的!”
“甚至,你低頭喝水,都可能發現裏麵有雙眼睛盯著你!”
“不要讓我發現你有任何小動作!”
“我不管你到底懷揣什麽心思,提醒你一句,怎麽想的,怎麽忘了!”
他凜然說道:“否則,你那兩個保鏢,就是你的榜樣!”
撂下這話,揚長而去。
孟弘新臉色鐵青,看著他的背影,幾乎咬碎一口後槽牙。
“孟總裁,我個人建議,你最好立刻離開臨海城。”
孫安國一臉冷漠,說道:“這是為你的生命安全著想!”
言盡於此,他轉身離開。
“孟學長,你……太讓人失望了。”
韓小瑜搖頭歎息。
最後看了孟弘新一眼,隨之走人。
留在最後的向晴,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嘴角劃過一絲淺淺的冷笑。
“真奇怪,難道江景天是一麵照妖鏡嗎?”
她玩味的審視著孟弘新,說道:“堂堂盧氏化工集團的執行總裁、兩儀城孟家的小公子,傳說中那麽的驕傲那麽的聰慧,見了江景天幾次,居然就暴露出愚蠢的一麵。”
“你……”
孟弘新臉色微變,問道:“向小姐,你怎麽知道我是兩儀城孟家的小公子?”
很多人都知道,他是盧氏麾下的職業經理人。
但幾乎沒人知道,他出身兩儀城孟家。
“這點事,能瞞住我?你當我外公這個向日城城主是擺設嗎?”
向晴抿唇。
轉身向外走去!
噠噠……噠!
落地有聲的高跟鞋,在病房門口停住。
向晴回眸一笑,問道:“孟總裁,如果外界知道,孟繼收孟家主眼中的天之驕子這麽愚蠢,會不會很有趣?”
“你敢?!”
孟弘新怒吼!
身為孟家小公子,他一言一行,代表了孟家的尊嚴。
他決不允許自己給孟家身上,塗抹任何汙垢!
“哈哈……”
向晴笑著出門。
嬌笑聲和高跟鞋的腳步聲交織,緩緩遠去。
“該死!”
孟弘新恨得咬牙切齒。
隻是,向晴這個女人,有向日城城主做靠山,即便當真四處宣揚他的醜事,他又能怎麽辦?
她……她會嗎?
如果她會,事情當真傳到父親那裏,又該如何收場?
孟弘新心亂如麻。
“孟,孟總裁,您不用擔心向小姐……”
名叫小武的保鏢從地上爬起來,單腿撐地,說道:“向日城的人都知道,她,她和她母親一樣,最愛玩弄是非,看人痛苦,其實……其實她也就是說說。”
“真的?”
孟弘新心頭一鬆。
有關向晴的傳聞,他也有所耳聞。
隻是,他畢竟在盧氏就職時間不長,向日城的很多事,還不太很了解。
“真的。”
小武說道:“向小姐她從十幾歲開始,平均每年傷透三到四個富家貴公子的心。她最愛的是,對方深愛上她之後,她把對方無情拋棄的那一刻。”
“呃……”
孟弘新一呆,忍不住罵道:“這個賤女人!”
深吸一口氣,揮手道:“不管她!小武,你去叫護士,先讓人給你們倆正骨!”
然而,沒人能夠給他兩個保鏢正骨治傷。
護士說,骨科沒人。
“孟先生,非常抱歉。”
“我們醫院骨科的醫生全都放假了,一個都不在崗,沒法幫你兩個保鏢治傷。”
“如果您著急,我建議您立刻帶他們離開臨海城。”
“相信,你們向日城醫院的骨科,一定會有人可以幫他們!”
事情鬧到醫院院長白廣德那裏,白廣德親自出麵,也是這樣解釋的。
孟弘新不信,質問道:“你們醫院,乃是臨海城最好的醫院,整個骨科一個病人都沒有嗎?居然給所有醫生放假?”
“湊巧了。”
白廣德回答道:“孟先生應該也知道,骨科醫生很累的,他們想要放假休息,我們院方也不能攔著。不是嗎?”
“你們醫院骨科放假了,別的醫院呢?臨海城不是隻有你們一家醫院吧?”
孟弘新窩火問道:“能不能從別的醫院請醫生過來會診?”
“孟先生,實在對不起。”
白廣德遺憾說道:“您要求給保鏢治傷的時候,我們就聯係過其他醫院,但別的醫院骨科,也都放假了。”
“什麽?”
孟弘新一口老血,差點沒直接噴他臉上。
一座城市,所有醫院的骨科,全都放假了?
開什麽玩笑?
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某種可能,忽然劃過心頭……
他眯起雙眼,問道:“白院長,你不要告訴我,所有骨科,都是今天上午放假的!”
“不好意思,是的。”
白廣德無奈的說道:“事情就是這麽湊巧,你說,能有什麽辦法?”
孟弘新無語。
他明白了,是有人給臨海城所有醫院打了招呼,禁止給他的兩個保鏢治療。
誰?
江景天?
還是孫安國?
孟弘新比較傾向於後者。
因為,江景天沒有這個能力。
是,臨海城很多大人物都跟江景天交好。
但,醫院係統相對獨立,並不是哪個大家族的大人物打個招呼,就能一呼百應的。
江景天能夠影響到整個城市的所有醫院?
他不信。
反倒是孫安國,一聲令下,整個臨海城莫敢不從!
孟弘新哪裏知道,這事還真是江景天幹的。
江景天先前離開他病房之後,就去了白廣德辦公室。
兩分鍾之後,江景天前腳走人,白廣德後腳就給自己醫院骨科打電話放假。
並且,知會臨海城其他醫院院長,沒他電話通知,拒絕派骨科醫生來這邊會診,或者,最好直接給骨科放假。
打斷那兩個保鏢的手腳,是對他們的懲罰。
如果讓他們盡快得到治療,那還叫什麽懲罰?
疼痛這種東西,隻有長久感受,才能刻骨銘心!
江景天要讓那兩個保鏢多疼一段時間,誰敢下手施救?
不管怎麽樣,繼續滯留在臨海城,對孟弘新而言,都已經毫無意義。
在這座城市麵前,在江景天麵前,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舉起手機,打給了向日城盧家。
這天下午,一台賓利,帶著三輛救護車趕到了臨海城醫院。
孟弘新及兩個保鏢,全都被接上了救護車。
隨後,救護車離開,出城,直接返回向日城。
而那台賓利卻開進了臨海城護法局。
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敲開了耿湘君的辦公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