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緊急趕來的支援隊伍,將胡同封鎖隔離。

法醫到場,開始取證。

耿湘君駕車載著江景天離開。

程雨青看著遠去的車子,心急如焚。

事情已經大致了解,明明是景天哥哥在胡同遇襲,耿湘君卻把他抓走了。

什麽道理?

不行!

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景天哥哥無辜身陷囹圄!

可,怎麽辦?

一個人影劃過心頭……

程雨青咬了咬嘴唇,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過了一會兒,電話被接通,一個溫婉的聲音響起:“程小姐,晚上好,有事嗎?”

“常總對不起,這麽晚還要打擾你……”

程雨青說道:“景天哥哥……江景天是您朋友,對嗎?他剛剛被抓了。”

“嗯?”

電話那頭的常春風,泡在浴缸裏,乍聽這個消息,悚然一驚。

嘩啦一聲,她挺身而起,走出浴缸,語速悄然加快:“程小姐,江先生為什麽被抓走?被抓去了哪裏?”

“是這樣的……”

程雨青深吸一口氣,盡可能平靜的把事情緩緩道出。

不遠處,無人注意的一棵樹下,另外有個很不起眼的人影同樣摸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報告司令,教官被抓了……”

……

……

耿湘君把江景天帶回護法局,送進了臨時拘留室。

“江景天,老實給我待著!”

她隔著鐵柵欄門,沒好氣的說道:“我一會兒提審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麽如實交代!警告你,這次別拿你那張破證推卸責任!沒用!”

江景天一臉無辜,說道:“耿護法,我是受害者,你找我最多叫了解情況,不叫提審。”

“喲!對我們護法局辦案流程門清啊!看來你是常客了!少跟我在這兒嬉皮笑臉!”

耿湘君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噠噠噠……

黑色小皮鞋落地的聲響漸漸遠去。

江景天忍不住一笑。

這位耿護法嫉惡如仇的性子還不錯,就是這脾氣,有點火爆呀……

“景天?是你嗎?”

熟悉的聲音,在隔壁拘留室響起。

江景天大感意外,嚐試問道:“程叔叔?”

“是我!是我!”

隔壁的,正是程元駒。

他好奇的問道:“你怎麽也進來了?”

“我沒事,一場誤會。”

江景天更好奇,問道:“程叔叔,你不是出去喝酒了嗎?怎麽到這兒來了?”

“別提了。”

程元駒唉聲歎氣的說道:“不喝酒我也到不了這兒!都賴我書法協會那幾個朋友,一群不靠譜……”

原來,他今晚和幾個朋友在大酒店吃飯,一不留神喝多了耍酒瘋,在酒店包間一陣亂打亂砸,毀壞了不少東西。

他朋友一個個遛了,就剩他一個,被酒店方扭送到了護法局。

“……這些人太不講義氣了!”

程元駒憤憤不平的說道:“沒事的時候都是哥倆好,看我出了事,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江景天有些無語。

他老婆在醫院躺著,兒子有病,閨女艱難支撐,有心情要錢出去喝酒也就算了,居然還喝多了耍酒瘋?

這得是多麽的沒心沒肺?

“通知雨青了嗎?”

江景天問道。

“沒!你也別給她說哈!”

程元駒苦著臉說道:“要叫她知道了,還不定怎麽絮叨我呢?”

“那你怎麽辦?在這兒住幾天?”

江景天問道:“護法怎麽說?”

“護法說,酒店方可以不追究我的責任,但要求我賠償所有損失。大概要一萬多塊呢。我哪有那麽多錢?”

程元駒鬱悶的說道:“愁死我了,不給雨青說,沒人掏錢撈我,給她說,我以後得被她抓住把柄拿捏……”

江景天再度無語。

十分鍾之後,他手機支付,替程元駒交了賠償款。

程元駒隨後獲釋。

“景天,真是太謝謝你了!有你真好!”

再不複剛才的沮喪,程元駒眉飛色舞的說道:“你有錢把自己也撈出去唄?是不是不行?那你好好待著,我回頭叫雨青給你送飯。”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江景天終於理解了程雨青那句“我太難了”。

他揮手道:“程叔叔,你先回家吧,以後可別再耍酒瘋了。”

“不耍了不耍了!”

程元駒連連擺手道:“代價太高,我可耍不起!好家夥,一萬多塊,夠我喝多少酒……”

離開拘留室,他猴急猴急的想要離開護法局大樓。

但,剛到一樓大廳,就看見門外停車坪上,站著一道倩影,正是程雨青。

嚇得他脖子一縮,又重新撤了回去。

娘唻,差點叫閨女抓我個現行……

……

……

程雨青在護法局大樓門前等人。

度秒如年的等待之後,一輛大奔開到麵前停下,車上首先下來的正是常春風。

“程小姐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常春風給她介紹隨行的中年男子,說道:“這位是我們木兆集團臨海分部法務部的榮律師。”

“常總好!榮律師好!”

程雨青顧不上客套,介紹道:“我問過了,景天哥哥現在被關進了臨時拘留室,等候提審。負責他這個事情的是一名女護法,耿湘君耿護法!”

“不管是哪個護法,都不能讓江先生受到不公平待遇!”

常春風側首道:“榮律師,先準備保釋!”

三人集體上樓,在辦公室找到了耿湘君,提出了保釋請求。

“不管是誰,都不能保釋江景天!”

耿湘君直接拒絕,說道:“他涉及一樁街頭殺人案,情節十分惡劣,在沒調查清楚之前,不得保釋!”

“耿護法,據我了解,我的當事人江景天江先生是受害一方。”

榮律師提出異議:“護法局是否應該把調查重點放在真正的凶手身上?”

“誰告訴你江景天是受害方?我親眼看到江景天把匕首紮進死者心口!”

耿湘君揮手道:“我知道,木兆集團財大氣粗,但這裏是護法局,所有人都不能逾越法律!抱歉,我還要提審江景天,恕不奉陪!”

說完這話,她颯爽離開。

與此同時。

護法局統領辦公室。

滴鈴鈴……

桌上的保密電話忽然響起。

坐在辦公桌後的統領神情一肅,抓起電話。

聽對方自報家門,他豁然起身,啪的一下,立正站好。

“是!我是孫安國!雷司令,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