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對我說話也學會遮遮掩掩了?”語氣甚是不悅,從內而出的冰冷讓一旁的狼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敢再猶豫,立刻開口道:“今天屬下曾看到和葉公主的丫鬟將藥偷偷的倒掉。”
“你說什麽?”那是他讓人跑了萬裏找到莫成仙才要到的方子,雖不能根治,但卻可以起到延緩的作用,她竟然全都讓丫鬟倒掉!
預料之中的火氣,狼三臉色也僵硬了幾分,不在言語,到但是對他們將軍有絲毫不利的地方,他都不可能不管不問。
“任性!”葉朗傾甩袖離開,若不是為了救他,她差點喪命,若不是她是父親托付他要照顧一生的女孩,做出這種事情,早就被他棄之如蔽縷,莫要怪他冷血無情,隻是在他人至義盡還人情的時候,最厭這樣的不知好歹。
明知上不了將軍的心,就該好生待著,或許那也是一大幸事,狼三連忙跟在自己主子身後,暗暗的想著,這位公主確實有些過分了,想來他們的將軍夫人,將軍是那樣的寵著顧著,可做事還是知道分寸的,縱使錯了,也會坦然承認,不做那些小動作來掩蓋自己的罪責。
推開窗,風就迎麵吹來,甚是清爽,閉上眼,狠狠的吸上一口,再慢悠悠的吐出,說不完的愜意悠閑,上下通透,**並不香,但伴隨著清清淺淺的風,則欲味便不一樣了。
睜開眼,本入目的該是滿目**,卻沒想是活脫脫的一個人,他背著單手於身後,暇整以待的看著她所做的一係列動作,和煦暖陽,嘴角笑意淺淺,明亮的太陽也好像在他背後暈開了一片光,真怕伸手觸摸過去,一切都是虛幻。
沐瀾晴保持著伸懶腰的動作沒有放下,搞不明一大清早他怎麽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就算是為了不打擾她睡覺,他也完全可以進屋裏等她的,沒必要站在窗前吧。
正當她開口想要詢問,麵前突然多出來的一束花解釋了這一切,原來他等在這裏就是為了將這束花送給她的?想起上次他送自己花的時候,心中最隱蔽的地方微微顫抖。
回他一個比外麵陽光還炫目的微笑,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花,放在鼻息間輕聞,“好香,我讓小葉將它插起來。”轉身正要去喚小葉,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又複又回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早膳?”
他等的正是這句話,“榮幸之至。”
隱隱約約沐瀾晴是感覺到他在刻意的補償些什麽,隻不過她明白,卻沒有說出來,其實他們心裏互相都明白,根本沒有那樣做的必要,就算他不如此,目前她也是不會離開將軍府的,她需要這個身份作為可以進宮的資格,若失去這個身份,隻怕進宮是一點希望都沒有的。
“我聽說過段時間和葉公主的哥哥會過來是嗎?”她夾了小菜給他,秀美的臉龐一直掛著淺淺的笑意,清清淡淡,卻如早晨吸入人胸腔內的空氣,感覺整個精神都舒暢了很多。
“嗯,他是新皇登基,這是規矩,但凡是臣服於我們的其它國家,每次新王登基之後,都要先來進朝麵聖,而他們在皇上麵前隻能稱為王,是不能夠被封為皇帝的。”他細心為她解疑,將她為他夾的小菜伴著粥吃完。
“那麽他一定會要求見和葉公主嘍?”她蹙起了眉心,瞧見他以將小菜吃完,又給他夾了一些。
“這是自然,不過你在擔心什麽?”這一次他沒有吃,相等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堅信絕對不會是好的。
沐瀾晴也放下筷子,很認真的說給他聽,“她哥哥來的話不是必是會擔心自己妹妹在將軍府過的好不好。”
“所以呢?你認為咱們將軍府虧待她了?”
“不是說這種對待,而是說地位,堂堂的一國公主,自然該是有一個較好的地位才對,而不是做別人的側房。”她真的是處於好意,更何況她目前是坐在正位之上呢,誰會傻到讓自己主動放棄正位?
這一下他是徹底放下自己手中的用來喝粥的銀色湯匙,端坐了身體,依舊含笑看她,“那你說我要怎樣做才能讓藍秋國的王滿意?”
沐瀾晴這會倒是不著急說了,又撿起筷子為自己夾著菜,含進嘴裏時還不忘抬眸瞅瞅對麵的人,“我也隻是那樣說說,如果到時候你很為難的話,將我的身份給她,也沒什麽關係。”
果真是這樣,他低目,看了一遍桌上的菜色,頓時沒了胃口,幹脆也就不吃了,“沐沐,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對你來說正側都隻不過是一個名分,但對我來說,妻隻能有一個,而且我也沒打算更換,容不得你胡思亂想。”
與她一起用過早膳,前廳便有人前來拜訪,沒過多久,狼四就過來告訴她說將軍午飯不回來吃了。
想來大概是與拜訪的人一起出去了,既是不過來,倒也落得一個人清閑,換了一身幹淨利索的衣服進了園子,其實園中的這些花每日都有人護理,就連落在其間的枯葉枯枝都打掃的一幹二淨,而她閑著沒事除了看書,也就是擺弄這些花草,所以近段時間,一直不允許園丁再來打掃,隻管自己一個人顧著,連小葉都插不上手。
落下的樹葉,她從不揀去,詩中說的好,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樹葉的價值也是同樣,雖沒有肥料那般營養,卻也算是健康幹淨的,瞧這些花的長勢,也能看出一二來。
“沐姐姐怎麽親自下園子了,讓下人去做這些便好,小心傷了你的手。”藍秋和葉讓自己身邊的下人去將沐瀾晴從園子中扶出來,神情堪憂。
“不用扶,我手髒的很。”說話間,她已經麻利的從園子裏走了出來,拍拍手上的土,剛好小葉從外麵進來,見到藍秋和葉再此,先是一愣,又瞧到自家夫人手上全是泥,忙打了溫水過來為她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