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倩影迷香3

此時,詩人方雨軒因一夜未得雲雨,臉上掛了許多憂愁。他坐在那兒,誰也不理。而水上真美,此刻正躲在客房,通過門縫向外窺探。那神情,仿佛林雅容的身心之痛,對她而言,已是過眼雲煙。

麵對秋香早已準備好的豐盛早餐,客廳裏的幾個人腹如沉石,無心下咽。

周雪芳天一亮就去了竹林練劍,這會兒還沒回來。

溫庭義坐在沙發上,悶頭吸煙。

江川不在客廳,大概正在客房裏製造驚世之作。

整頓早餐,幾個人的談話,除了文史哲,沒有一句涉及疑案。這一點,讓柯小南很意外。

早餐過後,大家都坐在客廳喝茶,而林雅容卻在臥室裏不肯出來。她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思緒的浮雲,忽遠忽近。一張張可疑的麵孔,一張張熟悉的畫麵,在她的腦海中交織。

她暗問蒼天——

到底是誰製造了這將要毀滅愛情的悲劇?

到底是誰製造了這讓人陷入一生痛苦的恥辱?

門一推,柯小南端了一杯茶走了進來,一抬頭,她注意到了牆上相框裏的幾張照片,那裏麵,除了林雅容的一張半身照,其餘的,全是林雅容和柳葉飛的親密合影——從他們相親相愛的笑容,可以看出,林雅容和柳葉飛情深似海,幸福甜蜜。

觸景生情,柯小南有幾分豔羨,渴盼自己的愛情也是如此。情不自禁,眼前,閃過少華英俊的身影。

是啊,愛情是一道永遠也研究不完的課題——有的,堅如磐石,鍾愛一生;有的,蜻蜓點水,一閃而過。神秘而又美好的愛情,既讓人充滿向往,又讓人如履薄冰。婚後是圍城,婚前是長征。

“柯探長,你一定要盡快查出凶手,讓他得到嚴懲!”林雅容對這個就要毀滅她的愛情和婚姻的凶手恨之入骨!

柯小南非常理解林雅容此時此刻的心情,她堅定地承諾:“你放心,我一定查出凶手,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小南注意到,林雅容長發蓬亂,麵容憔悴。顯然,昨晚沒睡好。由此,小南不禁暗怪柳葉飛身為丈夫怎麽沒有好好安慰妻子。但為了破案,她還是單刀直入:“你能否告訴我,方雨軒是不是你的初戀情人?”

林雅容表情一顫,雙眸驚異地望著小南,她感覺小南的問題太突然,這種襲擊,很容易勾出別人的隱私。她心湖裏風起雲湧。她走到窗邊,避而不答:“你這樣問太殘酷了,你不能隨便問別人的隱私。”她竭力掩飾,“你有什麽證據?這與案子有關?”

柯小南力挽狂瀾:“是的,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打聽別人的隱私。我沒有證據,是我猜測。”柯小南以退為進。

林雅容背對著小南,情緒跌到了低穀,她要失控,慌亂地叫道:“你是偵探,你怎麽能隨便猜測!你要用證據破案!”

林雅容傷心難抑,淚如雨下。

麵對這難以收拾的局麵,柯小南畢竟是個心理學碩士,她抓住要害,直逼過去:“也許正是這個你不肯麵對的原因,才導致了這出悲劇!”

林雅容鎮住了,幾秒後,她以為耳朵聽錯了,轉過身,淚眼朦朧地望著胸有成竹的小南:“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是我導致了這出悲劇?”她衝動起來,大有對小南興師問罪的氣勢。

柯小南堅持自己的觀點,擲地有聲:“完全有可能!”

速然,林雅容垂下頭,陷入沉思。

柯小南長舒一口氣,終算摁下了林雅容的衝動。

但隨後,她又迫切想弄清楚在林雅容的內心究竟隱藏了哪些難言的苦楚。她深邃地想,方雨軒應邀來到幽林別墅,絕非僅為了品茶吟詩,其中,很有可能存在重溫舊夢的成分。

林雅容遲遲不語,絲毫沒有半點兒想主動“交代”。

柯小南拿出了撒手鐧:“我見過這樣一句話:祝細雨潤華軒林雅容贈。”

林雅容驚了,張大嘴巴愣在那兒。好一個神探柯小南!一切都無法再回避。她凝眸窗外,語氣淒涼:

“我承認,方雨軒是我的初戀情人,我們的故事是從大學開始的,當時,在一次校園詩會上,我看雨軒才華出眾,文筆不凡,就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了。由於彼此興趣相投,所以我們很快就牽手校園。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我們的愛情列車上忽然擠上兩個人,一個是溫庭義,一個是江川。他們兩個如火如荼,狂風追情。在這種愛的包圍下,我開始飄飄然。因此,在一段時間裏,我對雨軒若即若離,不冷不熱。”

柯小南認真聽著。

林雅容繼續說:“方雨軒很有風度,他看我有些移情別戀,就在一個月色朦朧的晚上,主動提出了分手,還說,分手不說再見。當時,我痛苦極了,為了讓自己有個安慰,我發瘋似的分別和溫江二人頻頻約會,可我知道,這不是真正的我,過了一段時間,等我心情平複了,我徹底關上了愛情之門,直到幾年後遇上柳葉飛,才重新開啟。”

柯小南閃著睫毛,從頭至尾,字斟句酌,故事雖短,但內容卻很充實。趁熱打鐵,她追問細節:“那你和方雨軒發生過性關係嗎?”

“沒有。”林雅容很鎮定。

“和溫庭義呢?”柯小南又問。

“沒有。”林雅容搖搖頭。

“和江川呢?”

“也沒有。”林雅容依舊鎮定。

柯小南調整了一下思路:“你感覺他們現在還愛你嗎?”

林雅容一臉茫然:“不知道。”

“那詩集上的題詩怎麽講?”柯小南突然想起了《初戀時節》上的那首題詩。她盯住林雅容,觀察她的表情在這一問題上有何異樣。

果然,林雅容先是一怔,繼而恢複平靜:“那隻是方雨軒的讚美,沒什麽特別的意思。”

“可詩裏明明暗示‘愛情真美’,這一點怎麽解釋?”柯小南抽絲剝繭。

“方雨軒是個喜歡賣弄文采的人,他那樣寫純粹是玩弄文字遊戲,如果你硬要拿這個大做文章,我也沒辦法。”林雅容知道遇上了高手,她無法回避柯小南的緊追不舍的一層一層的剖析。

“這是你的感受,還是你非常了解他?”柯小南繼續深入。

林雅容傷感地一笑:“畢竟戀過,算是了解吧。”

“哦。”柯小南點點頭,“那你認為,他們三個,誰會有可能作案?”為了減輕對雅容的壓力,她把目光投向牆上那幅“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畫,“有意境,讓人遐想。”

林雅容心力交瘁:“我不知道,也許是江川,也許是庭義,也許是雨軒,也許都不是。”

“那你認為,他們應邀來幽林別墅,除了參加詩會,還會有別的想法嗎?”柯小南試圖從林雅容的故事裏找到破案的線索。

“當然有,他們很想欣賞一下這兒的風景。”林雅容開始煩躁,一隻手很想去抓什麽。柯小南扶她坐下:“這一點我能理解,可這兒竹林深深,人影少見,難道還會有別的疑犯?”她眉頭緊皺,陷入困惑,腦海裏,暴風驟雨地掠過幽林別墅的一切。

“這是你的事,我無能為力。”林雅容明顯有些抵觸。

“可我需要你的建議,你的配合!”柯小南很誠懇,希望雅容無所隱瞞。

林雅容一臉無奈:“可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柯小南思忖著:“我不想用過去來衡量現在,但我想說,也許正是由於你當年對他們不輕不重不痛不癢的愛,才導致了這出悲劇。初戀是神聖的,初戀是難忘的,也就是說,他們其中的某一個很有可能為了一親芳澤,而精心策劃了這起高智商的犯罪。”

“既然這樣,那請你告訴我是誰。”林雅容看著小南。

柯小南很自信:“這要取決於你的一切情況介紹。”

“那好,你繼續問吧,反正我已是個滿身汙穢不怕髒的人了。”

柯小南感覺到了林雅容的抵觸情緒,很顯然,林雅容對她的一個接一個的敏感問題,開始不耐煩,甚至想逃避或是草草應付。但為了盡快破案,她再次掀起問題風暴:“那請你告訴我,當你突然看到那張鬼臉,你的第一感覺是什麽?”

“驚恐萬分,嚇昏了過去。”林雅容回憶道。

“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看出他像誰。”柯小南補充。

“沒有。”林雅容搖搖頭。

柯小南執著不息:“那你再回憶一下,凶手除了在你的敏感部位留下痕跡,還有沒有其它的動作,比如……”

林雅容滿臉羞紅:“當時痛苦還來不及,哪會留意這些。”

“這不行,你必須回憶,這對破案很重要,你再想想。”柯小南態度堅決。

“當時驚恐萬分,確實沒體會到……”林雅容想了想說。

柯小南怕雅容有顧慮:“我的意思是,有沒有變態的動作。”

“這與案子有多少關係?”林雅容不懂。

柯小南說:“表麵上看沒有,可若知道了某個人的細節,就水到渠成,對上號了。”

“既然這樣,那我再回憶一下。”林雅容閉上眼,竭力回憶每一個細節。

柯小南坐在一邊,耐心等待。

幾分鍾後,林雅容睜開眼,描述說:“當我醒來,首先感到身上有些痛,隨後發現,自己被人奸汙了,後來,葉飛把床單燒掉衝走了,我也被抱進了浴缸……”

柯小南很失望,從林雅容的描述中,依然沒看到有價值的線索,僅有的一點,也與自己掌握的對不上號,除非那人在作案時采取了刻意的克製。她低下頭,陷入沉思。

看柯小南沉思不語,林雅容試探地問:“以你的判斷,你是不是已鎖定了目標?這個人是誰?”她很想知道,因為這關係著恨與毀滅。

柯小南抬起頭,淡淡一笑:“隻是一些想法,還不成熟,另外,出於案情需要,暫時保密。”她不想說破心中的秘密。

林雅容急了:“可我的隱私全被你挖走了。”

柯小南不好意思,麵露歉意:“請原諒,我會嚴格保密,再說,這也是案情需要。”

林雅容緩和下來:“你可真厲害,男人和女人的事,在你眼裏,一看就知。”

柯小南說:“沒辦法,心理學家善於分析。”

“那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麽嗎?”林雅容多少有些向小南挑釁。

“你一定是在恨我、佩服我,而且很想和我做好朋友!”

林雅容說:“聰明,不愧是個心理學碩士。那好,我也問你一個比較私人化的問題:作為一個女人,誰都羞於談性,可你為什麽這麽灑脫、這麽從容?”

柯小南由遠到近:“性,原本就是美好的,它繁殖人類,凝聚真情,隻是有些人把它想歪了、用歪了、做歪了。”

林雅容很讚同柯小南的觀點,佩服說:“你應該去大學當個哲學教授,而不是偵探。”

柯小南歎口氣:“四十以後吧。”

“為什麽?”林雅容不解。

“因為到那時,我的思想就像秋天的苞米,熟透了。”

“你現在的思想就很成熟,蠻像個教授。”

“謝謝你的誇獎。”柯小南謙虛一笑。

“說真的,”林雅容眼神裏飄著一絲興奮,“要不是遇上這種事,我們會談得很開心、很投緣!”

“你也不要過分傷痛,”柯小南真誠地安慰,“等案子結了,我們一定有機會長談,未來屬於每個人,美好也屬於每個人。”

林雅容很欣慰:“小南,謝謝你!我期待著這一天。”

柯小南很有決心:“放心吧,風雨過後天更晴,人間處處是希望!”

林雅容忽地又想起了昨晚柳葉飛的冷漠,她感慨道:“隻怕到那時,我的希望隻是一片虛幻的夢。”

柯小南理解林雅容的苦,她走到窗邊,眉梢上掛了一份淡淡的無奈。過了一會兒,她對雅容說:“你要堅信,雖然黑夜給了你一個惡夢,但黎明終會給你一片燦爛!”

柯小南大處著墨,試圖以一個女人的關懷,勸導林雅容走出如影隨形的惡夢之痛。她很清楚,此時的林雅容心理極為脆弱,若不及時調節,那她很有可能會在痛苦的泥沼中越陷越深,直至將自己淹沒在痛苦的深淵。

可林雅容在情感上畢竟有所失落,柳葉飛的冷漠就像一把寒氣逼人的劍,在她的眼前直晃,仿佛這冷漠之劍,隨時會將她斬落愛的懸崖。

她憂鬱成湖,泛濫成災。短暫的猶豫後,她收悲在懷,把昨晚柳葉飛的冷漠與厭惡告訴了柯小南。

對柳葉飛的表現,柯小南吃驚不淺。因為,這既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她的意料之外。憑心而言,作為一個男人,遇上這種奇恥大辱般的事,很難說一點兒也不厭嫌,可像柳葉飛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表現出冷漠,也太無情!

仔細剖析,柯小南暗暗責怪柳葉飛,同時,她盡最大努力勸雅容:“你應該相信葉飛不是一個庸俗卑微的人,等過了這一段,他會對你好的!”有時,幫人建立一個信心很重要,無異於創造一個生命或一個奇跡。

“可他終歸是個男人,隻要是男人,哪個不喜歡一塵不染的女人。”林雅容陷在“一塵不染”的苦海裏走不出來。

柯小南說:“你這樣說,多少有些極端。時間可以衝淡一切,也可以醫治一切。”

門外,鄭少華在喊小南。

柯小南急忙出去,問少華有何重大發現。少華帶小南來到寬敞的陽台,指著對麵的方雨軒的客房說:“要是方雨軒從客房進入客廳,再從陽台翻窗進入雅容的臥室,比誰都方便。”

柯小南點點頭:“這一點,我也注意到了,而且據柳葉飛講,客廳的門從來都是敞著的。”柯小南來回走了幾步,大體測了下客房到陽台的距離。

鄭少華撓著頭,恨自己的發現和推理又落後了小南一步。

柯小南知道少華又犯了不服輸的牛脾氣,她暗暗一笑,誇獎少華:“不管怎麽說,我們的鄭警官在觀察和推理上,也是蠻有一套的嘛!”

鄭少華笑了:“真的?探長!”

柯小南捶他一拳:“當然真的,你以為我拍你馬屁啊,我可沒那愛好。”

小南笑彎了腰。兩人回到客廳,討論案情。

鄭少華倒了一杯茶,憎恨地說:“這個凶手真狡猾,一點兒線索也沒給我們留下,等我抓住他了,一定揍他個鼻口出血,半月下不了床。”

柯小南飲了一口茶,製止說:“少魯莽,打人可不行,犯紀律。”

“這個我知道,我就覺得壓力大,讓嘴皮子痛快一下。”鄭少華衝小南找打地一笑,“大姐,又勞你給我上課了。”

“我就喜歡給你上課。”柯小南捧著茶,臉頰泛起一片紅暈。

鄭少華故意氣小南:“謝謝柯老師,我一定牢記在心!”

柯小南柔美地笑,拿少華的貧嘴沒辦法。她轉入正題:“剛才,我在欣賞一幅畫時,突然意識到,自始至終,我們都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或遺漏:我們對畫家唐國秀的重視不夠。也就是說,一開始,我們就在有意無意地將唐國秀從嫌疑人的名單中往外排除。”

一縷自責輕掠過柯小南清秀的麵容。她站起身,在客廳裏來回走:“現在看來,唐國秀不但具備作案動機,更具備作案條件,一,整個幽林別墅,隻有他是陌生人,而且,恰好是林雅容救回來的;二,從他為林雅容畫像來看,他對林雅容的美貌和身材,很著迷;三,從他的畫藝看,他能在很短的時間內畫一兩張鬼怪臉譜。”

順著小南的思路,鄭少華恍有所悟,建議說:“我們何不讓唐國秀畫一兩張鬼怪臉譜,讓林雅容辨認。”

柯小南說:“英雄所見略同,我正有此意。不過,我擔心的是,假如唐國秀真的是凶手,他是不會好好畫的。”小南緩步陽台,思考對策。

鄭少華深層次想了下,再次建議:“既然唐國秀來自巴蜀,那他一定熟悉川劇中的各種鬼怪臉譜,我們就隻讓他畫川劇這一種,若是他連自己家鄉的‘特產’都畫不好,那說明他心中一定有鬼!再者,本來林雅容就回憶說,那臉譜像川劇的。”

“好主意,就這麽辦!”

柯小南眼前看到了破案的希望,興奮起來。她站在那兒,對少華投來欣賞的目光。而少華,年輕英俊的臉龐上終於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幾番由推理落後帶來的煩惱,轉瞬,**然無存!

鄭少華邏輯正確,柯小南由衷高興。

這說明,她的眼光沒錯。

是啊,雖然少華在年齡上比她小了五六歲,有時還表現得多少像個孩子,可正是因了這種青春年少的氣質,她喜歡,且喜歡不已。

不過,有時她也在胡思亂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老糊塗了,有些變態了,一個二八年華的老處女怎麽喜歡上了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帥哥?難道,愛情真的不可思議?但轉而,她又興奮地鼓舞自己——愛情沒有國界,更沒有年齡的界限,正如少華所說:愛是超越一切的存在!

事不宜遲,柯小南決定去找唐國秀。

不管是非對錯,這畢竟是案子在山窮水盡疑無路的情況下,出現的一個柳暗花明又一村。

少華走了出去。柯小南抬腕看了下表,天近正午,她向樓下望去,柳葉飛和秋香還沒回來。她納悶。正在這時,茶幾上的電話響了,她剛想過去接,沒想到一直在臥室裏傷感的林雅容幾步跑出來,迅速抓起了話筒:“喂,是葉飛嗎?你在哪兒?你什麽時候回來?”林雅容很急迫,一口氣問,混亂而又複雜的表情,像是擔心葉飛會出事,又像是因為巨大的痛怕失去葉飛。

柯小南站在一邊,靜靜地聽——

柳葉飛說:“車子出了點故障,差點撞了人,交警剛把車拖走,我晚一些時候才能回去。”

“那你沒事吧?”林雅容語音驚顫,顯出莫大的擔憂。

柳葉飛說:“我沒什麽,就是秋香受了點傷,需要去醫院。

林雅容很疼愛秋香,囑咐葉飛:“那你好好給她檢查一下,千萬別留下什麽病根,對不住人家父母。”

柳葉飛說:“我知道了,放心吧!”

電話掛斷,整個通話,沒什麽不對勁。

柯小南走出客廳,感覺柳葉飛和秋香走得太近,那種曖昧的情感也太明顯!結合昨晚竹林的一幕,以及對秋香的種種疑惑,難道秋香是一隻狐狸精,既迷惑柳葉飛的心,又謀取柳葉飛的財?如果是這樣,那柳葉飛和秋香也許早就是秘密情人,隻是林雅容一直身處迷霧,不知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