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三合式院落的寺廟金碧輝煌,大氣磅礴。就連屋簷轉角上,都是雕刻的金身龍像,壯觀而輝煌。
身穿素黃色僧袍的小僧人,看著還很年輕,短短的寸頭有些發青色,他在看到了魏澤騫後,明明一臉熱情,卻又很靦腆地壓製了下去,對他行禮後說道:“您來得正好。”
看這樣子,兩人似乎很熟悉。
早就認識了。
明桉歪了歪頭。
突然想到,魏澤騫還在酒店時,就叮囑她穿素雅一點的衣服......所以是,早就做好要她來這座廟裏的打算了?
可這是為什麽呢?
——難道這座寺廟裏的齋飯特別好吃?
明桉眼睛都瞬間發亮了起來。
廟門敞開著一條狹窄的細縫,隱約可見裏麵停著一輛全是數字“8”的黑色轎車。
小僧人低下頭,主動說道:“這個月的祈福法事提前了,您現在去往法堂,還能趕得上參加。”
“而且今天結束之後還有禪修的安排。”
魏澤騫愣了愣,盯著廟裏頭的那輛轎車,沒有說話。
他打算帶著明桉繼續下山了。
結果一轉過頭,身後的小姑娘睜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還問道:“這裏的早餐會有大米飯吃嗎?”
魏澤騫有些想笑,將她摟到懷裏後,才很無奈地問道:“真這麽餓了啊?”
看來昨天一天是真的累到了她。
平常明明是個要哄著才肯吃幾口早餐的壞小女孩,今天都開始讒大米飯吃了。
明桉認真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嗯,餓的。”
並且,她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比她更餓。
萬一待會兒下山時,因為體力不支而暈倒滾下去怎麽辦?所以現在就必須要吃點東西才行!
“好吧,那我們就進去吃點再走。”
魏澤騫除了答應,也別無其它的辦法。
一旁,小僧人看著他摟著一名漂亮女子,那放在她腰上的手還很自然地箍緊了一下,手指骨節都泛起白色。
小僧人臉頰紅了一下。
在經過他時,魏澤騫淡淡說道:“不用知會她。”
——那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廟裏用餐的五觀堂也修繕得很大。
這個點,僧人們已經念完經,用完餐了,所以沒什麽人在。
原本的規矩是男女需要分開用餐。
明桉並不清楚,魏澤騫即便知道,也沒照做,他本身就不是很信這些。
打了兩碗米飯後,魏澤騫還把盤子裏剩下的最後幾個蒸南瓜都給一起拿走了。
木桌上擺了很多小碟子。
雖然都是素齋,但菜的品類很豐富,看著也很幹淨、新鮮,似乎是為某個人特別準備的一樣。
明桉落座後,接過魏澤騫遞給她的勺子,直接挖起了很大一坨蒸得鬆軟的白米飯送入口中,她的表情像是被驚豔到了一樣。
這米飯晶瑩軟糯,是真的能夠聞到一股稻子的清香,在口腔裏咀嚼時,有彈性卻不粘粘。
魏澤騫抬起眼,看著麵前小姑娘的神情,勾起唇角問道:“這麽好吃呢?”
“好吃!”明桉點著頭回答道。
她本來想裝一下的,結果發現,這米飯好吃到根本就不需要裝。
在她又用長柄的大鐵勺挖起一大坨米飯時,魏澤騫用筷子給她夾了一片翠綠的絲瓜放上去,他滿眼寵溺:“好吃就多吃點。”
接下來,兩人配合的也算是“默契”。
隻要明桉挖一勺大米飯,魏澤騫就給她夾一點小菜放在上麵,每個盤子裏的菜都這麽吃了一遍過來,他才問道:“哪個最好吃?”
明桉也是在很認真地回味了,盯著角落裏那盤平平無奇的蔬菜,回答道:“胡蘿卜絲最好吃!”
於是,她勺子的米飯時,又多了胡蘿卜絲。
這一次,明桉沒自己吃,伸長手臂,遞到了魏澤騫嘴邊,她笑眼彎彎,喊道:“啊——”
跟喂小孩似的。
魏澤騫無奈地掀了掀眼皮子,終究還是張開嘴,吃下了這口米飯。
好像確實比以前蒸得更香了。
不遠處,五觀堂門口走進來一位身穿紅黃色袈裟的方丈,手裏正盤著一串佛珠,他氣質隨和,腰間還別著一串綠翡翠樣式的吊珠。
看著價格不菲的樣子。
明桉見這位方丈走近,禮貌地放下了手裏的勺子。
“沒事,繼續吃就好,飯涼了可不好吃。”方丈笑眯眯地說著,看到魏澤騫後,眼底滑過一絲難以捕捉的情緒,他也沒提分開坐這個規矩的事情。
隻是繼續笑嗬嗬地說道:“佛在人心,見性成佛。”
窗台前的一縷檀香味薄煙彌漫繚繞著。
魏澤騫神情很淡,他基本上隻看著繼續無聲吃飯的明桉,見她嘴角上沾著一粒米飯,很自然地拿下,低聲問道:“您不用去法堂?”
“今天走錯路了。”住持回答道。
很高深莫測的樣子。
明桉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抬起頭,看著即將離開的住持,欲言又止。
魏澤騫很好地捕捉到了這一點,他眼眸溫柔,語氣裏還帶著淡淡的鼓勵,“你想說什麽,嗯?”
住持也轉過了身,靜靜等待著聆聽。
這樣一來,明桉反倒有些懵了,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在麵前男人暗暗的期待下,小聲說道:“我就是想問問......可以再吃一碗嗎?”
話的結尾,明桉還很小聲地補了一句:“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住持笑著離開了。
魏澤騫則是起身,又去盛了一碗米飯。
來這廟裏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明桉吃飽肚子。
法堂內,佛音溢了出來。
明桉走出五觀堂,才環顧四周,認真打量起了這座寺廟。
占地麵積很大,近在眼前的是一座叱吒風雲的閣樓,五條巨龍環繞在屋頂,兩條彩鳳同時環繞著,在上麵還坐著一位童神佛祖。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兩側是錦鯉池,與山水相融。
明桉第一次看到這樣“魔幻”的寺廟,修繕之人似乎把所有的野心都彰顯了出來。
毫不掩飾地敬拜著自己的欲望。
“你想逛一會兒嗎?”魏澤騫低聲問道。
祈福法事一旦開始,中途是不會被打斷的。
廟裏也空了不少,沒其他人在走。
明桉有些猶豫地反問道:“可以嗎?”
她還以為這個男人很不樂意進來。
直到魏澤騫點頭,明桉才笑著拉起他的手。
一棵綁著紅帶的千年古樹屹立在青石板路中間。
明桉把魏澤騫拉了過去,坐在樹下,悄悄地說道:“在這之前。”
“魏澤騫,我們先做一件其他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