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是真的很靈驗。

明桉自從從山上回去了以後,寫劇本的思緒都猶如噴泉般不斷湧現,她經常一整個白天都窩在窗簾緊閉著的房間內。

偶爾淩晨兩三點,一閉上眼睛有靈感了,也會立刻跑到書桌前去記下。

把魏澤騫都整得無話可說了。

他也會跟著一起起來,到書桌旁邊陪著,盡管睡眼惺忪。

除此之外,明桉還收到了一個攝影團隊的主動邀請,對方不僅設備齊全,包括燈光師、錄音師、美術指導、後期製作等等工作人員都有。

在後來,明桉才得知——這一切原來都是趙西蕎在暗地裏幫她,是她用了她自己的人脈,才找到這麽一支優秀的隊伍可為明桉拍電影提供支持。

所以當她得知趙西蕎要來京市這邊出差時,還特地到了她飛機落地的機場裏去親自接她。

兩人相顧無言,卻都在看到彼此的第一眼就笑了。

“西蕎姐,好久不見!”明桉熱情地喊著,遞上手裏的黃色玫瑰花束,這是魏澤騫昨天晚上聽到她要來接朋友,特地讓人去買的。

一早就送到了酒店裏。

趙西蕎笑著收下,誇讚道:“謝謝,很漂亮的花。”

她將明桉上下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有股鬆了口氣的感覺,“還好,你比以前還胖了一點。”

這證明,明桉沒有因為忙工作而一日三餐都不吃。

也證明,那個男人真的有在好好照顧著她。

“我沒胖!”明桉氣呼呼地反駁著,一對視上趙西蕎的眼眸,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西蕎把行李送進她預定好了的酒店後,打算和明桉一起去吃最近一家很火的拉麵店。

店鋪門麵不大,生意卻好得不行,還沒到飯點,門口就排起了一條長龍。

明桉正在回複著手機上的消息,是魏澤騫問她午飯準備吃什麽。

她把眼前的場景拍了下來,發送過去。

沒想到,這男人竟然說這家店是他認識的人開的,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名服務員走出來,將明桉和趙西蕎先迎接進去。

她們占用的也不是堂食的位置。

而是裏麵一間很隱蔽的包廂,專門留給店老板來招待朋友,亦或是貴賓用的。

趙西蕎先坐進去,聽見明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主動示意,“沒事,你先接電話好了。”

明桉點了點頭,又走到外麵。

她靠著牆,語氣不自覺地撒著嬌問道:“怎麽啦?你還在酒店裏嗎,有沒有吃午飯了?”

聽見這小姑娘的聲音,魏澤騫就勾了勾唇角,他解釋了一下,隨即又說:“記得讓老板幫你把麵條煮軟一點,太硬了會不好消化。”

“再幫我跟你朋友說聲抱歉,原本應該是由我來招待她的才對。”

“好!”明桉乖乖地應下了。

電話另一端的男人隨即又說道:“還有,我今天晚上有點事情,不能陪你吃晚餐了,嗯?”

魏澤騫其實一直都會有意識地向明桉報備她的行程。

隻不過,從前明桉都隻會知曉一下,從不過問。

這個男人怎麽說,她就怎麽聽。

但是現在,她明顯變得更黏魏澤騫了一點,聽到他今天晚上有事情時,整張臉都耷拉了起來,不滿問道:“你是要自己去哪裏嘛?”

“去見一個朋友,就是你上次在酒店裏看到的,那個韓隨。”魏澤騫耐心細致地解釋著。

事實上,他還挺享受被這樣“追問”的感覺。

明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隻能夠妥協了:“好吧,那你要早點回來。”

包廂的門微微敞開著一絲縫隙。

坐在裏麵,已經喝上了熱茶的趙西蕎挑了挑眉,她看見明桉走進來以後,將菜單遞給她。

拉麵上得很快,味道也不錯。

就是明桉的那顆蛀牙一直在“搗亂”著。

她表情也因此而痛苦。

“你應該趁著還沒爛到底,趁早去把那顆蛀牙給治療了。”趙西蕎用筷子夾起幾根麵條,低聲說著,“不管是拔,還是做根管,遲早都要去麵對的,不是嗎?”

明桉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隻不過她是真心很恐懼牙科診所罷了,光是聞到裏麵那種燒焦的味道,就會全身起雞皮疙瘩。

所以一拖再拖,拖到牙齒最近又開始疼了起來。

並且,間隙時間越來越短。

趙西蕎淡淡說道:“之前跟公司合作拍《芍藥花開》的那個女主角,你還記得吧。人家就是懷孕前有顆蛀牙沒去弄,懷孕後激素水平變化,那牙疼到整個牙齦都出現炎症了。”

又因為懷孕的關係,不能隨便打麻藥、吃藥什麽的,快被折磨死了。

明桉都驚呆了。

比起什麽蛀牙,她更想聽的是八卦,“她當時不是還接受記者采訪,說沒有男朋友的嗎,怎麽就突然懷孕啦?”

“老公是誰?不會是公司裏的男人吧?”

趙西蕎哼笑了一聲,“人家專門跑去國外買精、子的,她隻想要個寶寶,不稀罕什麽男人的存在。”

明桉對此,依然很是震驚。

她和趙西蕎一邊吃著拉麵,一邊聊著天。

期間,頭戴白色衛生帽的拉麵老板還走進來,送了一盤烤鰻魚給她們,老板一口的台灣腔,“報思~我來幫嗯上菜喔。”

他笑著對明桉喊道:“魏太太,下次記得帶上魏先生一起過來用餐喔。”

*

夜,悄然降臨。

韓隨約的見麵地點是在一家酒吧裏,場子又吵又雜,烏煙瘴氣的。

魏澤騫一進去就皺緊了眉頭。

他在一個卡座上找到了韓隨,低聲問道:“我要的東西呢?”

“給。”韓隨很直接地遞出一份牛皮紙袋,他見魏澤騫拿了就走,放下了自己翹著的二郎腿,出聲問道:“但是,你為了那個女人,真的要做到那種地步麽?”

魏澤騫停下腳步,轉過了身。

他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著,回答道:“我是為了我自己。”

這紙袋裏麵的資料。

——應該足以讓魏家和蘇家的婚事告吹了。

聞言,韓隨聳了聳肩,目送著魏澤騫離開。

沒過一會兒,角落裏又走出來了一個身穿著黑色性感短裙的女人。

韓隨吹了聲口哨,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兩個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手段狠啊。”

硬的不行,就來更加強製的。

這京城,恐怕又將是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蘇皎溪撩了撩頭發,媚眼如絲。

她直接跨開腿,坐到了韓隨的腿上,勾著這男人的脖子,吹氣道:“阿隨,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件事情。”

“從我身上下去。”韓隨淡淡說道,“你現在不是一門心思要嫁進魏家去麽,就不怕魏澤騫突然折回來,看見了?”

蘇皎溪不以為意,嘴唇在蹭著麵前男人的喉結時,不停地用眼睛盯著他的反應,察覺到了什麽東西後。

她嫣然一笑,在這男人耳邊,低聲勾引道:“阿隨,你難道不想要我嗎?”

“等我以後和魏澤騫真的結婚了,我們恐怕就沒有這種可以一起快樂的機會了。”

韓隨黑眸一緊,隨即將身上的女人壓到了沙發上,他也低下頭,在蘇皎溪的皮膚上熾熱吻著。

——“要,阿溪,我怎麽會不想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