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內,一片潮熱與旖旎。
蘇皎溪身上衣衫淩亂,察覺到麵前的男人吃飽饜足,停下了動作後,她又跟一條水蛇似的,柔情蜜意地吻了上去,哀求道:“阿隨,你再幫幫我。”
“就幫這最後一次了,好不好嘛?”
韓隨眯著眼,半晌以後,他才扯了扯自己上衣的領口,反問道:“你想我怎麽幫你?”
蘇皎溪從她的包裏拿出了一張紙來,上麵的黑色小字體密密麻麻,她眼底快速劃過一絲狡詐,回答道:“隻要你把這一張紙,也加進交給魏澤騫的那份資料裏就行。”
如此簡單。
而那紙上印著的照片,卻很令人震驚。
瞥了一眼之後,韓隨也神色大變,他看向麵前女人的眼光都帶了一絲異樣的複雜。
直到走出衛生間,他才拿起自己的手機,給魏澤騫打去了電話,“剛才給你的東西,還有一點忘記放進去了,你現在再過來取一趟?”
魏澤騫愣了愣,才回答道:“行。”
他現在正在一家糕點店門口排著隊,眼看就要輪到時,隻好先付了錢和小費,讓服務員幫忙留一盒給他。
是打算要帶回酒店,給明桉嚐嚐的。
感覺她會喜歡。
蘇皎溪因為聽不清電話裏的回答,她在韓隨掛斷了電話以後,眉毛擰緊在一起,有幾分埋怨地說道:“喂!”
“你應該親自給魏澤騫送過去,萬一他不肯再過來拿了怎麽辦?你這樣是會把我的計劃全部都毀掉的!”
這圈子裏的人,誰不知道魏澤騫的性子,對一切都感到煩躁。
見蘇皎溪生氣,韓隨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他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安慰道:“你放心。”
“隻要是和那個女人有關的東西,魏澤騫就算是反反複複,折騰個一百趟,都會心甘情願。”
蘇皎溪徹底噎住了。
她雖然心裏麵很不想要承認,但事實——好像確實如此,無法否認。
酒吧走廊燈光昏暗。
來來回回經過的人,都喝得爛醉如泥。
就當有一個醉鬼跌跌撞撞的就要撞到蘇皎溪時,韓隨眼疾手快地將她給拉到了自己的懷中,抵到牆上。
距離逼近著。
他低下了點頭,盯著蘇皎溪,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放心好了。”
“我既然說了幫你,就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
明桉和趙西蕎吃完了拉麵以後,兩個人因為接下來都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便一起去逛街了。
期間,趙西蕎因為聽了拉麵店老板說的話,一直都在叫明桉“魏太太”。
她打趣道:“魏太太,我先去趟衛生間,你要一起嗎?”
“魏太太,我請你吃個雙球冰淇淋吧。”
冰淇淋是太妃巧克力味和蜜桃烏龍味。
明桉舔了一口,表情滿足。
她佯裝生氣地回應道:“西蕎姐,你就別再開我的玩笑啦!”
這稱呼,聽得真是叫人起雞皮疙瘩。
明桉一點兒也不習慣。
“怎麽啦?按照你們這樣的發展下去,還不是遲早都要結婚的嗎,所以叫你一聲魏太太也沒什麽錯。”趙西蕎說道,又走進了一家服裝店裏。
她覺得,這些衣服的風格還都蠻適合明桉穿的。
趙西蕎看了幾件後,也沒聽到明桉開口回答的聲音。
她轉過頭,才發現明桉神色有些不太對,當即問道:“你們難道從來沒考慮過什麽結婚的事情......還是,你壓根兒就不想嫁給魏澤騫?”
在這一刻裏,明桉想到的,竟然是在山上廟裏遇到的那位婦人——也就是魏澤騫的親生母親。
那般態度。
令她直到現在都心有餘悸著。
或許不是出於她自己內心的恐懼感,而是擔心魏澤騫會因此而再次受傷罷了。
“不結婚,其實也沒什麽。”明桉笑著回答道,她在斂起自己的眼睫時,態度忽然變得認真:“我隻要,能夠維持現狀就好了。”
她對現在的生活已經非常滿足。
剩下的唯一心願,可能就是希望爺爺趕快蘇醒過來。
趙西蕎沒再將話題繼續下去了。
她給明桉挑選了幾件漂亮的小裙子,要她去試衣間裏試試,兩個人就這麽消磨著時光,不知不覺間,都快要到九點多了。
明桉從店裏出來時,手裏拎了兩個購物袋。
她的眉頭擰緊在一起,看著一通新電話、一則新消息都沒有收到手機,很擔憂魏澤騫怎麽還不回酒店。
不然,發現她也還沒回去,一定會先找她的才對。
趙西蕎跟在後麵走出來,詢問道:“怎麽了?你家那個是要過來接你嗎?”
“他好像還在忙。”明桉解釋著,正好路邊有一輛空的出租車,她招手攔下,先讓趙西蕎坐了上去,“西蕎姐,你明天還要早起去見客戶,先回酒店休息吧。”
“你一個人沒事吧?”
“我會有什麽事。”明桉微笑著,目送出租車離開,然後她才急不可耐地撥通了那個男人的電話,光是聽著係統鈴聲,都快要心急如焚了。
——不會,又是他的母親派人強行帶走了他吧?
明明他手上的傷還沒有全好,後背也有淤青。
電話被接通得很快。
然而,先開口說話的人,並不是魏澤騫本人。
背景音很嘈雜,對方即便拔高了嗓門,也很難蓋過舞曲聲,他報了個酒吧的名字,然後喊道:“你自己導航過來吧!”
“魏澤騫他現在已經喝醉了......”
明桉心裏雖然感到詫異,但也沒有猶豫,立刻又到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報了酒吧的名字。
她對司機說道:“麻煩您一會兒在門口等我一下,我進裏麵接個人就出來。”
司機也很熱心腸,點了點頭。
韓隨站在沙發一旁,居高臨下地看著正半躺在上麵,睡著過去的男人,他剛才所喝的酒還被打翻在地了。
察覺到角落裏有一道視線時。
他主動轉過身,挑眉問道:“你還不走?一會兒那個女人就要進來了,不怕她看見你?”
蘇皎溪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她躊躇了幾秒鍾,反問道:“這樣做,真的可以嗎?”
韓隨唇角揚起的笑容,信誓旦旦。
他低聲回答道:“你就放心好了。”
——“魏家的那幾位長輩,手段可比你更高明。”
他們是,殺人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