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桉被手機掉在地上的那個動靜聲,嚇到人都一抖,她眼睛裏濕漉漉的,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麵前男人一眼。

“沒事,我在。”魏澤騫沉下聲音,安慰著她。

可明明就是,因為他在,才會有事!

撞破二人“奸情”的女同事還在原地傻傻站著,連話都說不出來。

魏澤騫朝著她走了過去,將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機撿起,還給她,低聲道:“明天找財務買個最新款的給你吧。”

他目光斂起一些,又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你是怎麽來上班的?”

這話,讓明桉都捏了一把冷汗。

不至於要開除人家吧?

女同事也是顫顫巍巍的,連說話聲音都抖起來了:“我......我平常就是坐公交車來上班的......但是魏總,您放心,我真的一次都沒有遲到過!”

魏澤騫隻是耷拉著眼皮,點了點頭。

他淡淡開口道:“那你再選輛車吧,百萬以內都行。”

由他送,代價隻需要學會閉嘴就行。

明桉眼睛都瞪大了起來。

她尚未反應過來,魏澤騫就又走過來,牽著她離開了,而那位女同事則是高興地漲紅了臉,衷心到恨不得敬個禮,“魏總,我保證會守口如瓶的,謝謝您!”

還不忘朝明桉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要加油。

在走回餐桌的走廊裏,明桉手被牽著,始終都跟在魏澤騫的身後,她想了想,還是覺得剛才那種處理方式不太妥當。

便小聲嗔怪著:“你應該解釋一下的。”

而不是直接就送“封口費”,好像默認了什麽似的。

魏澤騫驀地停下腳步。

周圍也沒有什麽其他人在,他雙手搭在了明桉的肩膀上,低聲回答道:“桉桉,我們都已經親成那樣了。”

“還能怎麽解釋?”

——那樣又是哪樣啊!

明桉跟在競步走似的,腦袋不動,飛速地晃動著自己的雙臂,回到了座位上。

她情緒不太平靜,把自己麵前的水和白酒都搞混了,直接一口悶掉了一整杯酒。

其他人的視線也都被她吸引,話題再次轉回了她的身上,“明桉,你終於回來了啊,我們幾個人剛才都還在說你呢。”

“你長這麽漂亮,都能去當明星了,結果還那麽有才,是位導演。”

“......對了對了,你那麽好的身材是怎麽保持的?平時難道很愛運動嗎?”

大家似乎都喝得有些醉熏熏。

明桉則是稀裏糊塗地聽成了,有人要她現在運動,她便很乖地伸出了自己的兩隻手臂,像是海草似的,在半空中晃啊晃。

身旁,魏澤騫坐下後。

不幸挨了她一巴掌。

他黑著臉將明桉的手臂放下來,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誰,說了一句:“她不愛動。”

哪次結束了,不是要他抱著去浴室的。

沒過半小時,聚會結束,喝了酒的也都趴了。

有人提前打了車,還有的則是由一兩個沒喝酒的同事順路送。

明桉拍著自己紅彤彤的臉,還坐在位置上,她明明點開的是打車軟件,但是指尖總是碰到一隻長得像“7”的小黑貓軟件,跳出來後,提醒她要讀書。

她才不讀書呢,她的腦袋都飛到天上去啦!

一旁,魏澤騫忽然抽走了她的手機,把她從座位上扶了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要走到停車的地方,還有一條狹窄的小巷需要穿過。

明桉整個人都靠在旁邊男人的身上,魏澤騫倒也很樂意受著,不停地把要滑下去的她給摟一下,不忘問道:“你為什麽沒拉黑你的前男友?”

“剛才一起吃飯的那個小男生,你很喜歡?”

“明桉,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你喜歡聽誰的歌。”

耳邊像是有隻蚊子似的“嗡嗡嗡”地飛著。

一氣之下,明桉扯了扯自己的耳朵,在走出黑乎乎的巷子以後,她把自己的手機屏幕給亮了起來,並且遮掉一半。

魏澤騫開車門的動作一頓,轉頭一看,這小姑娘氣呼呼地鼓著嘴,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瞥了眼那亮著的手機屏幕。

還是歌曲軟件的鎖屏——伍佰。

他壓低嗓音說道:“好了,我現在知道你喜歡聽誰的歌了。”

然而,明桉想要表述的卻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她認真地蹙起眉頭,又遮掉了一點手機屏幕。

“怎麽了?”魏澤騫問道。

下一秒,他總算是反應過來,唇角抽搐了兩下。

——伍佰遮掉一半,二百五?

他氣到想笑,把明桉給塞進了副駕駛,“等回家了再收拾你。”

夜色融融,路上的汽車不多。

明桉大概是嫌熱,自己**著,把右邊的窗戶給降了下來。

魏澤騫看了她一眼,也沒在意。

忽然,明桉就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把上半身都探出了車窗外,迎著涼爽的晚風,醉醺醺地唱著歌:“挺見你嗦,爪羊起又落!”

魏澤騫都沒時間去管這歌唱得有多難聽,他打著雙閃,把車子停靠在了路邊,臉色冷沉地下車,重新把明桉給塞回了車內。

這次光是係安全帶還不夠,他將自己脖子上的領帶扯了下來,直接把明桉的手給捆了起來。

防止這小醉鬼再繼續危險的“耍酒瘋”。

明桉看著自己被綁在一起,一動都不能動的手,可憐巴巴地抬起頭,看了旁邊男人一眼。

她想要鬆開。

“沒門。”魏澤騫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啞然失笑,“你少裝可憐了,以前又不是沒有綁過的。”

他們什麽花樣沒有試過。

明桉安靜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些什麽,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她實在想不到魏澤騫白天在辦公室時,那通電話裏說的訂了什麽。

難道又是戒指嗎。

她溫溫吞吞地開口說道:“我也要過節。”

“什麽節?”魏澤騫聽得一頭霧水。

車子停下,等路口的紅燈時,明桉才接著回答道:“父親節。”

然後,就歪著腦袋熟睡了過去。

*

車子抵達壹號華府,漸漸停穩。

明桉也醒了過來,臉上還有發絲印子,她迷茫地看了一眼車外景致,皺著臉說道:“我不住在這裏。”

魏澤騫隻以為她是還沒醒酒,笑著說道:“你住在這裏。”

緊接著,明桉就憑那點兒僅剩下的意識,從自己的包裏翻出一份租房合同,大聲喊道:“不住!不住!”

車內空氣頓時凝固了起來。

魏澤騫眉頭緊鎖,看到了合同上寫的地址,他再次驅車前往。

結果發現是棟老得不行的小區,又黑又亂,路燈也沒個幾盞,陰暗潮濕的角落裏感覺隨時都會躥出老鼠。

她還住在三樓。

魏澤騫一進門就撞到了頭。

明桉倒是很有歸屬感,進屋後,直接往沙發上一趟,嘴巴裏不停嘟嚷道:“小魏子,快給我喝水!”

“你的杯子呢?”魏澤騫忍著頭疼,環顧了一下四周,在客廳裏看到兩個未拆封的箱子,估計就是這小姑娘搬過來的私人物品了。

他走過去,先隨便拆了一箱。

紙箱上的膠帶一撕開,赫然出現了一支粉紅色的私密物品——震動靜音、擬真伸縮,還他媽的是什麽5D肉感。

有全真的,她倒是不用?

魏澤騫將東西拿在手裏,額角有青筋暴起。

他走到了明桉麵前,見她一臉無辜,心裏的氣也沒消多少,眉眼間堆砌的陰沉仿佛暴風雨前夕。

“我的水呢?”明桉口渴地問道,也有些生氣了。

身前漸漸籠罩下一片陰影。

她抬起了眼睛,俯下身來的男人,呼吸滾燙,他的目光裏全部都是侵略感,嗓音沙啞到有些壓抑:“有我在,你還需要用這種東西。”

“寶寶,是我喂不飽你嗎?你現在真的有點惹怒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