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程處亮就找到了李孝林。
把事情一說,李孝林捋了捋胡須,一再確定是不是李世民的意思。
直到李孝林進宮麵聖,確定了是李世民想讓李元嘉任職之後,這才用胳膊夾著李家的族譜,去了韓王府!
“正經人誰特麽做官?”
李元嘉正在家裏喝酒,明顯喝得有點飄,知道了李孝林的來意之後,登時拒絕。
“哥,弟弟我就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廢物王爺。你看看我,現在的生活多好?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何必為難我呢?”
“皇兄可是答應我了,一輩子都不讓我做官,就讓我做閑散王爺的!你要是逼我,我就帶著媳婦回晉陽老家!我去守著宗祠,一輩子不進京!”
“瞧把你能耐的。”
李孝林瞥了一眼李元嘉,緩緩然開他們老李家的族譜,然後指了指一處空白的地方。
“我詳細的算了一下,這個空格將來就是你的名字!你要是答應我呢,我就把這個地方給你留著,你要不答應呢,我就把他塗黑了。不僅是宗正寺,就連晉陽老家和隴西李家的族譜上,我全都塗黑了,不給你留寫名字的地方!你還想守宗祠?別做夢了,宗祠的大門老子都不讓你進去!”
“李孝林!”李元嘉雙目噴火,“不帶你這麽幹的,朝廷的能人那麽多,你何必為難我呢?從我出生到現在,我特麽好不容易從皇城裏麵抽出身子,你幹啥非要拉我進去?我他媽的要善終,善終你懂嗎?”
“元嘉,不是哥哥不是人,而是朝廷正在用人之際,有個官職誰都不行,隻有你能勝任,咱們老李家真正值得信任的人不多呀!”
“說的就好像二哥鼓勵我搞發明一樣。”李元嘉白了李孝林一眼,“二哥說了,我搞得這些都沒用,就是玩樂胡鬧罷了!你這樣,二哥答應我搞發明,我就去做官。但是不碰軍權,這是底線!”
李孝林將族譜卷了起來,拍拍李元嘉的肩膀,“就是讓你搞發明,你想怎麽搞就怎麽搞!”
“……”李元嘉一愣,“哥,你別鬧了好不好?他們都說我這叫玩物喪誌!”
“真的。程處亮舉薦你的,並且鼓勵你發明創造!陛下說胡是金口玉言,所以就看你。每個人都有夢想,如果你想完成你的夢想,就自己進宮去見陛下吧。這種事陛下不能說,說出來打臉,你懂得!”
說完,李孝林起身,離開了韓王府。
李元嘉沉思了好一會兒,找來楊務廉,“老楊,兄弟我給你個福利你要不要?”
楊務廉不明所以,“王爺,草民就是一個木匠,您去哪草民就去哪!”
“嗬!”李元嘉打了一個酒嗝,“回木匠鋪,收拾東西,等著我!”
楊務廉也不多問,施禮後離開了漢王府,去了自己的木匠鋪。
李元嘉洗洗臉,收拾了一下,穿著一身素衣,進了長安城麵聖!
按照李元嘉的要求,不要實權,不碰軍權,隻搞發明創造,李世民也滿心歡喜的答應!
次日,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
李世民兵發鬆洲,侯君集等人在很多天以前,就已經秘密離開了。
現在告訴朝堂,就是讓他們都乖乖的閉嘴,現在老子必須打吐蕃,你們都給朕動起來!
因為殺了一批人,關隴門閥的走狗們,也不敢多逼逼,這件事連一個反對的人都沒有。
至於程處亮,李世民給了一個錄事參軍的官職,這個官職很微妙,似乎什麽事都能管,似乎什麽事都不能管。大概意思就是可以提出很多建議,卻沒有什麽處理的權利。
陷陣營全體官兵,去鬆洲的時候,在押運一部分糧草。值得一提的是,李銀環和陷陣營卻沒有分配給侯君集、劉蘭等人,而是分配給了牛進達。
歸結其原因,李銀環打仗太莽了,在國內剿匪還行,但在外征戰性格會導致全軍崩盤。
牛進達用兵向來求穩,寧願舍棄戰功,也絕對不會輕易冒進,一切以將士們的安全為主。
跟著牛進達,也能磨煉磨煉性格上的棱角。
反觀程處亮,像是安排後世一樣,囑咐清河公主,家裏的買賣都要好好的經營,遇到了欺負人的,先用小本本記下來,等他回來挨個找去算賬。
遇到了小事解決不了,可以找房遺愛和杜荷,遇到了大事猶豫不決,可以去找高士廉!
總之,就是一個宗旨,家裏的所有買賣,可以和任何人合作,唯獨不和長孫無忌做。
印書局的招牌也已經晾出去了,隻等著收錢發財就好。
烈酒的生意,也不用操心,香水香皂什麽的,有長孫四娘經營,別人也不敢過去找麻煩。
但是,程處亮卻看到各大商鋪裏麵使用的全都是算籌,看了好半天也沒看明白,就開始琢磨是不是該把算盤給搞出來了。
然而,清河公主卻不一樣,給程處亮準備了一套嶄新的鎧甲,還有一柄直刀、一杆馬槊,一批強壯的棗紅馬。
“這是我找父皇申請來的,大唐最好的武器和鎧甲。還有這些皮囊……”
清河公主有讓人搬來一個打木箱,“裏麵一半裝了鹽巴,剩下的你用來裝水。我沒打過仗,我也不知道都準備什麽,聽見別人說什麽,我就準備了什麽……”
清河公主說話的時候,也顯得有些嘮叨語無倫次,但在程處亮的心裏,確實莫名的溫暖。
眼下,清河公主慢聲細語的溫柔,不正好是是妻子送丈夫出征時候的畫麵嗎?
但是,再一看鎧甲,居然是明光鎧,程處亮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傻媳婦,你這不是送夫,這是讓我送命啊!
但難得的溫情,程處亮沒有打破,而是將清河公主攔腰抱起,“媳婦,出征在即,咱倆要不要抓點緊……”
“哎呀……你壞死了……”清河公主的臉羞的通紅。
可就在程處亮抱著清河公主,準備回屋狠狠廝殺一番的時候,卻傳來一聲輕微的咳嗽。
然後,畫麵就定格了,程處亮看著門外走進來的人,尷尬的一批:“陛、陛、陛下……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