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煙今日穿的素。

退去一身黑色保鏢服,瞧著氣質柔和了許多。

老九和王雷還是老樣子,大黑褂子,黑皮鞋。

“怎麽今你們三個也來了醫院?”

秦逸問上一句。

天醫護的手下多,除去裂風這一批人之外,其他人都是分散各處。

三人負責替他整理商業機密。

所負責的產業,與醫院並不掛關聯。

“少穀主,您這該不會是不待見咱們叭?”

“覺得咱們三來的不是時候?”

老九調侃的說上一句。

秦逸同老穀主對比,好相處的多。

雖說才從國外回來,但每每聽烈風在他們麵前提及秦逸的口吻。

三人便自然而然的將秦逸歸納於好相處的那一類。

“你們三個家夥平時忙於工作,想請你們來醫院坐坐,都得問問排擋,哪有不歡迎一說。”

秦逸伸出胳膊,攬著三人。

手底下的人,也就老九敢在他麵前開玩笑。

不過見老九這貨不怕自己的模樣,秦逸倒是覺得這手下算是收的值。

他可不喜歡在自己麵前躡手躡腳,和老鼠撞貓似的。

“沒事的話去我辦公室坐坐。”

“順便同我報告一下,這次過來是不是有好消息帶給我。”

秦逸開口。

三個家夥都在國外受了頂尖的培訓。

無常事絕對不會來醫院逛悠。

今日怕是因為與他長久未聚,加上又得了好事兒,所以才特意趕來。

風煙一愣。

少穀主倒是真清楚他們三人的做事風格。

合作沒多久,便知道他們過來定但有好事兒,

“穀主,也就不同您逗彎子了。”

“咱們收購了一個工廠,並且打造了雪白化妝品公司。”

風煙將手上的幾頁薄紙遞了過去。

早些日子,秦逸交代讓他們多留意商業圈的事兒。

自從被放出去之後,三人各方麵打聽。

經過特殊的手段接下工廠,現如今也將公司給開了起來。

“搞起化妝品行業了,生產的東西要顧得起質檢,可不能抹上去爛臉。”

對於三人的安排,秦逸是頗為滿意。

隻是想到近些年圈內醫美案件的頻繁曝出,忍不住叮囑一句。

化妝品是個高額暴利行業。

搞得好,便可發展自家品牌。

搞得不行,爛臉生瘡是常存在的麻煩問題。

“少穀主,咱們是醫學世家的,專門治病救人。”

“可不能夠分公司開出來的產品有問題,您放心,咱們都有數。”

老九拍了拍胸脯。

作為天醫穀的保鏢,對於穀裏戒條都記得清清楚楚。

凡天醫護弟子,出去之後皆得行善。

萬不可使用劣質產品,殘害尋常人身軀!

“下次出新品,咱們將男士護膚品拿幾套過來給穀主試試。”

“順便再送上幾套給少夫人當見麵禮。”

風煙說上一句。

同為女人,哪能夠不懂女生對護膚品的癡迷程度。

公司才成立不久,許多新品尚在研發過程中。

待到成品實驗過後,便可大大方方的拿出送禮。

“你們有這個心就行了,我先去忙醫院的事兒。”

“你們幾個家夥在這坐著,待會我讓烈風過來陪客。”

聽著走廊敲響的鬧鍾聲,秦逸出了辦公室。

這時候周愛民找了過來。

“中醫部那邊來了個病人,怕是得你我一塊手術治療。”

周愛民麵容有些緊張。

秦逸覺得古怪。

中醫部安排了那麽多大師,不至於連個院中的尋常病人都治不了。

再說了,周愛民也是中醫世家出身,這該是個什麽樣的病號?

“病情很嚴重嗎?什麽時候送來咱們醫院的?”

秦逸問上一句。

對於患病較為嚴重的病人。

在最後定治療方案的時候,都得院裏幾位較為有權威的醫師聚在一同商議。

“還真是不好治,那個人得了癌症,現在處在後期。”

“體內的白細胞都被吞噬的差不多了,整個人浮腫的厲害。”

周愛民歎氣。

得了癌症,相當於給人宣判了死期。

說是有抗癌成功的,但這類奇跡實在少有。

病人找來的時候身子浮腫。

四肢卻淺兮的很。

瞧著和脹了氣的癩蛤蟆一般。

“目前到哪個階段了?”

秦逸翻看手機群裏發來的消息。

對於每日院中收進來的新病人,護士長都會在內部群進行匯報。

翻到癌症病人的病例,秦逸明顯一愣。

此人已經到了癌症晚期。

身上的各處器官皆以衰竭。

要不是靠著營養水打進去的緣故,怕是早早的沒了命。

他的胃部已經不能夠用來消化食物。

腸道也沒有正常的蠕動功能,全靠儀器幫助。

“情況太嚴重了,你有沒有同病人當麵接觸過?”

“他的治療訴求是什麽?”

秦逸往住院部那塊走去。

對於患癌病人的治療,院方選擇的手段都較為保守。

隻是此人情況特殊。

當前瞧著是個活人,可實際上骨架子裏的各項器官都已經用不成了。

就好似大火燒了草原一般,一陣風過後,黑黢黢一團。

“就希望可以吊命五年,說是家裏還有什麽事沒盯著完成。”

“五年過後該走的走,他也認命。”

周愛民捋了捋額頭上了幾根碎發。

提到病人的訴求,他也覺得格外難過。

患了癌症,後期最是痛苦。

生理折磨,心裏也長期處在恐懼之中。

同病患交流的時候,周愛民倒是多問過幾句。

那人說家中大事尚未成,自己不放心到九泉之下。

哪怕是日日痛苦,掛著吊瓶都得盼著。

“從本子上的情況來看,想調五年的壽命,完全是同閻王爺再打博弈戰。”

左右並無其他人,秦逸直接在周愛民麵前將自己的診斷宣判了出來。

五個月時間還好說。

五年那可不好算日子!

“過去同病人打個招呼吧,我瞧著他也痛苦的很。”

周愛民走在前麵引路,將秦逸帶來了病人的房間。

這房子朝陽,裏麵瞧著亮堂堂。

推開門,秦逸便瞧見了一個白發蒼蒼的憔悴老人癱坐在床榻上。

兩手長滿了老年斑,胳膊枯瘦。

兩眼更是凹陷了進去,無力的眼皮子耷拉著。

陽光打在**,瞧著很是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