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位主治醫生過來,護士將病床調高。
在病人的腰間墊上一個枕頭,使得病人能夠直起脖子,同秦逸對視。
“這兩位,就是接下來為您負責病情的醫生。”
護士退去一邊兒,站在了秦逸和周愛民的身後。
秦逸將**掛的牌子看了一眼。
王老,今年八十五歲,癱瘓十年。
“你好。”
秦逸上前,伸出手來。
王老已經沒了多少力氣,抬胳膊的時候微微顫顫。
五指扣上,秦逸心中一怔,這完全是皮包骨。
“醫生,咱們也直說了。”
“我這沒多的要求,隻希望您能夠讓我爺爺活過90歲。”
打扮痞裏痞氣的少年開口。
其餘家屬也跟著點了點頭。
老爺子的心願便是熱熱鬧鬧的搞個九十大壽。
八十時候計劃大辦,可沒想到家裏出了事,一下子全給耽擱了。
現在老爺子的幾個孫子孫女還在外國留學。
因為學業嚴卡的緣故,得好幾年後才回來。
多活五年,算是將老爺子的所有心願都聚在一起完成了。
“先給病人做一個全身的檢查。”
“等我和周主任研究出治理方案之後,會過來通知。”
秦逸做安排。
護士將老爺子推進了CT核磁共振室。
待到診斷結果出來之後,二人便關在了小辦公室裏麵討論。
根據診斷來看。
老爺子不僅僅患有癌症,身體的細胞衰老的也格外迅速。
血液循環明顯有所不暢。
皮膚代謝更新早已停滯。
“病人年紀挺大的,咱們在用藥這塊兒也得格外注意。”
周愛民來回翻著診斷書。
要是老爺子年輕個十幾歲,在打針下藥的時候也不必顧忌那麽多。
過了八十歲,藥劑搞得猛一點,就有可能心脈保不住。
“不能光靠服藥,胃部已經出現了潰瘍狀況。”
“刺激性藥物喝下去會導致嘔吐,在嘔吐次數過多的情況下,身體更是有損。”
秦逸端起茶水吸溜一口。
中藥同西藥對比要理性更加溫和。
可在病人年紀較大,身體無法消化的情況下。
許多藥材都容易導致體內產生排斥。
“咱們也不可能對他進行全身換血。”
“我瞧著老爺子體內的血漿擠出來都不是正常色。”
周愛民拿上鋼筆,將桌上的抽血數據在秦逸跟前畫了一圈。
人在年齡較大的情況下,身體的各方麵器官作用都會大大折扣。
在患癌的情況下。
許多器官更是停止了工作,甚至逐漸發黑。
“問題不難,我可以使用回春十八針將他救過來。”
“隻是在施針的過程中用的營養品極高,我不清楚老爺子的家裏人能不能負擔起這筆費用。”
治病救人,跟前高額的醫療費用成了許多家庭的難題。
秦逸在提出解決方案的同時倒也顯得有所顧慮。
老爺子已近百歲年紀。
若真是為了五年投入百來萬進去。
家屬甚有壓力,老爺子怕是也會有心中負擔。
“咱們先去同家屬商量商量,可以的話就直接開展,他的癌細胞一天天的擴散。”
“如果不願意就盡量保守治療,個把月時間也好。”
周愛民歎氣。
在醫院工作多年,因為支付不起費用而導致病人死亡的醫療事故,他見了太多。
雖說醫者仁心。
可在涉及大方麵經濟來往的情況下,也隻能夠為之歎息。
老人算是半腿都跟進了鬼門關。
救與不救,家人心中怕是也有衡量的分寸。
涉及金錢這塊兒,做醫生的倒也勸說不得。
“過去同家裏人商量商量吧。”
秦逸拿著幾樣檢測數據重新找到了病房。
床塌上的老爺子睜著眼。
眼神看著實在渾濁。
眼白都已經發黃。
眼球更是灰蒙蒙。
“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麻煩家屬進一步說話。”
秦逸摳了摳門,將王老的幾個親眷帶到了走廊這邊。
家屬一臉緊張的望著秦逸。
救活王老是整個家族的心願。
這些日子打的保命針算不清了。
可惜體內的癌細胞無法驅散。
花錢吊著命的同時,也是看著自家老爺子痛苦。
“醫生,您給我一個準話吧。”
“能不能再保五年的命,又或者說我爹他大概還有多長時間?”
中年男人淚眼婆娑的望著秦逸。
先前家裏的幾個年輕人任性,時常鬧脾氣。
自從老爺子倒下之後,家裏人說話都生怕聲音大了驚到老爺子。
現在家中沒了歡聲笑語。
作為這家裏的頂梁柱,中年男人倒也心梗的很。
“救是可以救,但是你們要準備很大一筆費用。”
“我提前說明醫院不存在貪汙或者隨意推銷藥物一說,隻是這病實在嚴重。”
想到廁所遇見的那個愛財勝過愛命的中年女人,秦逸補充一句。
院方在賣藥這塊兒肯定是有所盈利。
不過所盈利的接在正常範圍內。
“您直接說吧,要準備多少錢,我們現在手頭沒有太多的現金。”
“暫且可以拿出個200萬吧。”
咂著嘴巴,中年男人掐指算了算。
倆百萬!
秦逸和周愛民意外的望著中年男人。
倒還真是手頭沒多少現金。
隨隨便便就是200萬提出口。
這該是什麽樣的家庭。
那家中的磚瓦怕都是金子塊堆起來的吧。
“是這錢不夠嗎?咱們先支付一天兩天的,後麵我會將公司的部分資金取出來。”
“您放心,咱們絕對不會拖欠醫院的醫療費用。”
秦逸站在暗處,男人倒也瞧不清楚他臉上的神情變化。
見秦逸沒開口,趕緊拉著秦逸的手往下說。
“您有這個預算就已經足夠了,咱們現在就可以開啟手術。”
秦逸安撫一句。
在錢足夠的情況下,院方用藥也不用日日盤算。
家裏人舍得治,那醫院這邊兒肯定也是願意救的。
“感謝醫生。”
幾名家屬擁著秦逸回到病房。
老爺子已經昏睡了過去。
他的精神勁頭不好。
半眯眼兒,睜個十來分鍾都已經算是勉強。
秦逸同護士將老爺子扶正,十指探清楚老爺子的穴道之後,便將針紮了下去。
老爺子神情痛苦,到了後麵,體內不少毒素排出。
七竅都流出了黑黑的東西,老爺子也是醒了過來。
圍觀的人捂著嘴巴不出聲。
這簡直也太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