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陌寒的手掌變拳,骨節攥的咯吱咯吱直想,他眼神閃躲,有種被人拆穿心裏秘密,做賊心虛的尷尬。
“你不在家,別想用這些話語試探我,身上的傷口感染是事實,這個無法抵賴。”
韓湘君笑了笑,“阮陌寒,你在京城這麽多年,學會慣用的手法不就是拉攏人心,我在這裏多年見慣的也是爾虞我詐,這點小把戲隻會騙騙我那傻妹妹吧!”
“韓湘君,你別一副正人君子的神態,你不也是覬覦采薇姑娘許久,我就不信,你沒有想要趁著顧天陽不在,對她動過半點心思?”
韓湘君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是喜歡過采薇,但是從來沒有想過利用她,我希望她過的比我更好。”
阮陌寒有點懺愧,看著韓湘君那大義凜然的樣子,回想起爹爹對他嚴酷的警告:“你務必要把那個鄉下女孩收納囊中,若是被人利用,把這些冷武器用到對付咱們,那就是一場毀滅性的傷害。”
阮陌寒身體孱弱的時候,他的爹爹就對他失去耐心,讓他自己四處求醫,希望將來能夠傳承他的衣缽。
現在身體康複了,他就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兒子身上,想要用朝堂上的計謀去拉攏一個鄉下的女孩,讓她成為他們家的私有財產。
阮陌寒其實很感激采薇的救助,並不想傷害這個無辜的女孩,可是父命難為,他也是生怕采薇會倒戈,把國家的財富變成敵國的利器用來對付他們。
阮陌寒低下頭,他在韓湘君對待采薇感情的麵前輸的徹底,“你能不告訴采薇這次是我利用她這件事嗎?”
“我不會告訴她你的事情,若是想拆穿早就說了。”
阮陌寒點了點頭。
采薇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聽說阮陌寒回西郊的作坊去了。
心裏還在納悶:“怎麽會不聲不響的走了,傷還沒好徹底怎麽就走了?”
韓湘君神氣活現出現在她身後:“想什麽呢,嘴裏嘀嘀咕咕的?”
采薇有點質疑,會不會是這個家夥欺負人家了。
“阮大哥一大早收拾東西就回西郊去了,連聲招呼都沒有,不會是你說了什麽吧?”
韓湘君有點失落:“冤枉我,我可是沒有欺負他,再說他是有官職在身的官員,受欺負也是我這小平民不是?”
采薇想想,憑著兩人智商,韓湘君還真欺負不了人家。
算了,反正現在他的傷也好了,回去就回去,人家畢竟來這裏就是為了監督製造軍械來的。
韓湘君看著陸采薇沒有猜出此事原委也很高興,為她掃平了一個陷阱。
采薇接診了一個孕婦,說是吃壞了東西有點見紅,來這裏檢查開點藥,采薇一診脈沒什麽大事,就囑咐梅花姐給孕婦開了一些藥保胎。
然後就跟著韓湘君一起離開診所去看看孩子們學習的情況。
直到下午的時候,采薇還沒有到家就看見二妹慌裏慌張跑回來,說是診所致死人了。
韓湘君和采薇聽了就是一陣疑惑,怎麽回事?
采芝邊走邊和大家把事情說了清楚。
原來上午采薇在診所給孕婦看病,可是剛到了下午就看見那孕婦的丈夫抬著屍體來這裏鬧事,說采薇診所吃藥醫死了人。
采薇眉頭緊鎖,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時間長遠就無所謂,可是上午剛剛發生的事情怎麽可能會忘。
來到診所,就看見裏三層外三層的人擁擠在診所門口,看見主人回來立馬閃出一條小道。
梅花看見采薇終於回來了,趕緊上前為難道:“采薇,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上午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采薇聽了,擺手示意不讓她著急:“梅花姐,我知道了!”
那孕婦的男人叫周大壯,今年二十二歲,有個三歲的女兒小瑩,孕婦是他媳婦名叫楊花。
他看見陸采薇回來,氣的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吼道:“是你,就是你我媳婦好好的一個人,就是來你這狗屁的什麽診所,回去喝了藥就口吐白沫死了,你這是黑心肝的地方,你給我媳婦償命啊?”
陸采薇有點撓頭,沒有弄清事實,他就這樣大放厥詞真是煩。
韓湘君上前暴力的攔下他的拉扯:“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周大壯兩眼猩紅:“我怎麽冷靜,合著不是你媳婦死了,我要讓她給我孩子賠娘,給我賠命!”
二妹采芝趕緊攔在大姐和韓湘君身前,“你別動怒,事情還沒有搞清楚……”
周大壯突然上前一個推搡,直接把毫無準備的采芝給推倒在地。
好巧不巧剛好磕在眼角,頓時鮮血直流。
陸采薇有點動怒,這說話就說話,有事說事怎麽動手打人。
韓湘君可不是吃素的他看見采芝被打,突然間怒火中燒,也不知道為什麽,收斂不住上前照著那周大壯一個重拳就擊中了他的左眼。
“你這個不知道深淺的東西,竟敢在老子的麵前動手打女人?”
周大壯看著韓湘君人高馬大,一拳差點把自己眼睛打冒泡,欺軟怕硬起來。
賴在地上不起來,耍起了無賴:“鄉親們快裏看看,這家診所仗勢欺人,看病賣藥吃死人還仗勢欺人,沒有天理了?”
韓湘君看著他慫了,趕緊回身去看采芝的傷勢,滿眼的鮮血讓他心裏忽然一緊。
手握拳頭恨不得把那鬧事的男人一腳蹬飛。
圍觀的百姓都是習慣性的偏袒弱者,畢竟人家男人是死了媳婦的人。
孩子苦的稀裏嘩啦,不停的趴在死者身上喊娘。
頓時診所裏的哭鬧聲還有圍觀人的議論聲響成一片。
采薇這才有時間給二妹檢查了一下病情,還好隻是眼角沒有傷到眼睛。
她趕緊讓梅花去給二妹做檢查,需要包紮縫合的就放心大膽去做,絕不要留下疤痕。
采薇想著既然事情已經出了,那就應該先檢查一下看看死者到底是因為什麽而死?
她對自己和梅花姐還是有信心的,梅花姐那也是傳承了金郎中的衣缽,抓藥看診不下十年,不會把藥抓錯。
事情蹊蹺,正在琢磨想要檢查一下屍身,就聽到外麵有人喊:“讓讓,讓讓,都別圍觀了,現在這裏有我們官府接手,不該呆在這裏的人通通都散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