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你們問的,不要問,好奇心多了,保不準你們哪天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聽懂沒?”青碧道。

“是姑姑,奴婢再也不問了。”

青碧回頭看了看那昏暗的築元殿,這裏隻有她知道蕭虞之所以要讓人滅掉燭火,是不想讓人看見她沐浴卸妝後臉上那道淺淺的疤痕。

縱然幾不可見,可那是一道死穴。

蕭虞剛遣退完築元殿的人,杜尋就來了。

杜尋從後撫上了蕭虞的發絲,隨後為她按摩起太陽穴。

“你今天幹什麽了,怎麽看起來比我還累?”杜尋道。

“打發蕭北情後宮那群祖宗。”蕭虞道。

“你理他們作甚,等過幾日把他們全部逐出宮就是了。”杜尋道。

“麵子總得裝一下,不然本公主我豈不是白跪在東宮前哭那麽久?”蕭虞道。

“辛苦你了,有一件事我要同你商量,”杜尋道,“太後你不能動。”

“為什麽?她是本宮的殺母仇人。”蕭虞道。

“她是我的姐姐。”杜尋道。

“關我屁事,”蕭虞道,“杜若清要是知道是你在背後幹的好事,你看她還認不認你這個弟弟?”

“把她留著,別人才不至於說閑話,要是這宮裏的人都死絕了,你我此番謀劃豈不是要被人抓住把柄?”杜尋道。

“我就說你這種連親外甥都能殺的人怎麽還會在乎親情,這有夏王朝有你我狼狽為奸,還真是天下無敵了。”蕭虞道。

“你這是罵誰呢?”杜尋走向前,循著輕紗一路往上,單指勾起了她的下巴,“不過,我喜歡。”

蕭虞將杜尋的手打落,一把將他拉了下來。

***

韓荊睡了兩天多,他迷迷糊糊地睜眼,看到的是紅紗帳,就如同他昏迷那日記住的那種紅一樣。

他的眼睛緩緩轉動,許久他才感覺自己是真的活了過來。

“你醒了?”展月手裏端著一碗粥道,“郎中說你今夜會醒,所以我給你備了粥,已經不燙了,你起來我喂你喝。”

韓荊聞言緩緩起身,卻發現自己**著上身隻綁了些繃帶,他連忙抓著被子又躺了下去。

展月見狀輕笑起來,道:“都是江湖兒女,不必拘泥於小節,更何況你都這樣了,我還能對你做什麽嗎?”

韓荊一臉窘迫,他擁被起身,將被子抓得牢牢的,而後道:“唐突了姑娘,是韓荊的不是,姑娘放下就好,我自己來。”

展月將粥放下,善解人意道:“我在這裏你肯定吃不下去,我先出去,等會兒我來收拾,你可要吃完。”

“嗯。”韓荊應承,見她起身出去將門關了,隻是她關門前還對著自己笑了笑。

韓荊這才放下了緊捂著的被子,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纏著的繃帶,不鬆不緊也很是清爽,似乎是新換不久的,可見做事之人的用心。

他才醒來,嘴裏幹苦,本沒有什麽胃口,但轉念一想這是人家特意端來的,總歸要領她的一番心意。

粥很粘稠,似乎已經煮了很久,韓荊舀了一勺放進嘴裏,竟有些甜。

韓荊其實......不喜歡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