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覃念露的存在,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章蕊巴不得覃氏出事,好看熱鬧。

她現在最愛聽關於覃念露的八卦,如果是醜聞的話,她不介意替覃念露宣揚一下。

章蕊直覺有大八卦。

她眼裏閃著興奮的光,飛快衝著那個方向而去。

轉角空**的走廊中,唯有一扇更衣室的門大敞著,門口散落著四五件衣服。

可就在她接近那扇門的一瞬間,一股令人不安的血腥氣撲麵而來。

章蕊渾然不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推開門,卻在看在裏麵情景的刹那,全身僵在原地,寒毛倒豎。

從嗓子眼裏溢出驚恐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殺人了!!”

【驚,爆!某集團董事長豪華遊輪遭遇歹徒,目前生死不明,正在搶救中。】

【豪華遊輪行凶案,傷者身份已確定,現場慘不忍睹。】

市醫院,覃司鳴跌跌撞撞地趕到搶救室門口,臉色慘白,大滴大滴的冷汗順著臉頰兩側滑落。

幹澀的唇瓣囁嚅道:“我爸他……”

“對不起先生,裏麵目前在搶救,請家屬在外等候。”護士連忙攔住他,將人擋在搶救室大門兩米開外。

僅露出一雙眼睛充滿同情之色。

尤其是想到搶救室裏病人的情況……

傷者送來的時候身上中了四刀,刀刀紮在致命點上,光是血都流了2000ml,這說明什麽?這些出血量足足占了一個成年人全身40%血容量,足矣要了一個的性命!

傷者送進搶救室的時候,已經失血性休克,搶救過來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五!

這種情況他們醫院不是沒遇到過。

但沒有一例生還。

基本相當於宣判死刑。

覃司鳴瞳孔一縮,腳步虛浮,抓著護士的手追問:“我爸他怎麽樣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怎麽會突然送來搶救——”

“覃少,你冷靜一下,不要影響醫生搶救。”溫澄沉靜的擋住覃司鳴的動作,“我是溫小姐身邊的特助,她臨走時讓我隨機應變,配合幾位處理一下事項。”

溫澄跟在溫芷涵身邊多年,算是半個徒弟一樣的存在,往日陽光俊逸的臉龐滿是嚴肅,無形中散發著一種壓迫感。

莫名的就安撫住了不安躁動的氛圍。

“周秘書,勞煩你安排一下覃氏的公關,覃總遭遇歹徒受傷這件事網絡上已經有媒體報道,你們內部不能出什麽亂子。”

“我明白。”不久前才到的周曲聞言點了點頭。

覃總在裏麵搶救,大小姐本就是第二股東,理所應當暫時接替董事長發號施令。

小護士見到家屬的心情平穩不少,亦是鬆了口氣,轉身進了手術室。

覃司鳴死死盯著手術室大門頂上鮮紅色的“正在搶救”四個字,隻覺得刺目,刺的眼睛生疼。

忽然,不遠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女人頗為尖銳的嗓音,響徹在走廊中。

“司鳴?!我都聽說了,你爸被人給重傷了,目前正在搶救室?!”

賀夢嵐還穿著昨天被綁架時穿的衣裳,但整個人的氣質卻已經大不相同。

甚至隱隱透著一點意氣風發和幸災樂禍。

昨天她先去了警局報案,被綁架的陰影還在,她甚至不敢離開警局,也沒去的地方。

她手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之前被覃展鴻逼得沒辦法,拋售出去幫賀家渡劫,現在手裏的錢本就所剩無幾,可讓她接受覃司鳴的方案,對賀夢嵐來說也是接受不了的。

沒想到瞌睡來了送枕頭。

如果不是露露找上她,說覃展鴻出事,她此時還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和覃展鴻離婚在走法律程序,兩人還是事實上的夫妻關係,如果覃展鴻這個時候出事,那覃家的財產理應她全部繼承!

賀夢嵐做夢都沒想到,他們謀劃了幾個月試圖擊垮覃氏都沒能成功,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大獲全勝。

她抿著唇,呼吸粗重,眼底難掩興奮之色。

這就不能怪她了!要怪就怪覃展鴻得罪的人太多,才會遇到什麽歹徒。

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走上前,對覃司鳴說:“司鳴,以後隻有我們母子兩個了,雖然你那天那麽對媽媽,但你畢竟是我的兒子,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媽媽不會不管你的。”

緊跟在後麵的覃念露聽到這一番話,看向覃司鳴的眼中露出些許憐憫之色。

她懷孕三個月,又穿著寬大的羽絨服,從外表看不出她是個孕婦。

但覃念露還是捧著肚子,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她和賀夢嵐的想法差不多,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雖然她肚子裏的孩子很重要,意味著她能不能在秦家過上好日子,但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賀夢嵐這邊也得哄著。

所以覃念露咬了咬牙,硬撐著去找了賀夢嵐。

這才有了兩人出現在醫院的這一幕。

她強壓住嘴角的笑意,望向覃司鳴,“哥哥,聽說爸爸出事了,我和媽媽過來看看,雖然他不認我了,但在我心中他依舊是我的父親。”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聽在覃司鳴耳朵裏卻覺得分外諷刺。

“哥哥……”

“滾開!”覃司鳴紅著眼眶吼道,“都給我滾遠點,覃念露,你心裏那點盤算都放在臉上了,你不就是惦記我爸的財產嗎?在這裏裝什麽裝,你但凡有一丁點念及覃家養你一場,你都不會出現在這幸災樂禍!”

他突如其來的嗬斥著實嚇到了覃念露。

連賀夢嵐也不禁臉色難看起來。

“司鳴!露露還懷著孕,心情不能激動,你怎麽能對她說這麽重的話?”

“媽媽,沒關係。”覃念露微微歎息,攔住賀夢嵐,轉頭對覃司鳴露出一個安撫似的笑,“畢竟爸爸出這種事情,哥哥一時著急也可以理解,我沒關係。”

她唇角微勾,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

隻剩下一望無際的冷意。

她當然能“理解”。

畢竟覃司鳴得意不了多久,馬上就要完蛋了,她何必再和一個喪家之犬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