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淩煜,不要讓我等的太久
“王昊他怎麽參合進來了?”安齊軍皺眉。
李銘猛灌了大半杯水才感覺心裏那股烈火稍稍壓下去了些,重重的吐出口氣,冷哼,“誰知道那老東西在想什麽?而且,他這麽忽然插進來,幾乎把我給隔離了。我連第一現場都進不去,還有那個叫做安琥的重患幸存者關鍵線索,也被送去了醫院,被王昊的人監管了起來,完全脫離了我的掌控。真是讓人惱火…”
安齊軍聽了眉頭皺的更緊,轉頭看向安正懷,“父親,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李銘他們積極的尋找淩煜,不是為了救治,而是為了徹底除掉。近距離的掌控安琥,不是為了線索,而是為了徹底的封口。
幸存者他們不需要,生還者更是不能留,這樣才能萬無一失,不留任何後患,高枕無憂。可現在這局麵,讓人憂慮呀!萬一安琥醒來了,或者找到淩煜了且他還活著,那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毀滅性的存在…
安正懷眼底染上厚重,還有一絲疑惑,若有所思,“王昊和淩家的關係一向很冷漠,這麽突然插手淩煜的事,確實讓人有些意外!”
“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整個就是一個攔路虎。有他在,我是什麽都做不了。”李銘惱火,“你們不知道,王昊連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話他大爺的都毫不遮掩的吼了出來。真是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麽坐上司令這位置的。”
安正懷聽了淡淡一笑,幾十年了王昊這脾氣還是一點沒變,說起話來不噎死人不罷休!
李銘好久被人這麽指著鼻子訓了,心裏惱火的不行,也不忿的很,“一個退休的老司令,如果是一般人早就過氣,人走茶涼了。可這王昊偏偏不同,他在軍區的威望極高,他的那些老部下對他很敬重,而我的級別來跟他的那些部下都差了幾個台階,這樣一來,哪裏還有我說話的餘地。況且那老家夥名頭打的很好,積極挽救性命,嚴肅對待恐暴,你根本沒有反駁的理由,除了積極響應還能說什麽。”
李銘心裏很憋悶,行事給土匪一樣,卻打著為民的旗號,讓人蛋疼。
安正懷聽了揚眉,嘴角溢出一絲淡漠笑意,“霸道,專橫,強勢,秉直,這一直是王昊的作風。不過,這看是直來直往,蠻橫好似莽夫,土匪的作態,卻往往最讓人難以應對,一刀斬,不留情麵,殺伐果斷,斷掉一切他認為的不安定因素,把一切控製在他的掌控內。”
安正懷說著,眼裏不由露出一絲敬佩,“那一種肆意,血性,那種魄力,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安正齊聽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父親大人,在這種時候發表對王昊的讚美感言,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呀!
李銘更無語了,合著他抱怨了半天,就得安老爺子這麽一個結論,這是安慰他麽?他確定不是在持續打擊他?
看著安正齊,李銘變幻不定的神色。安正懷也察覺到這表揚的話實在有些不合適。輕咳一聲,拉回正題,“我看,還是先觀察一下吧!王昊既然插進來了,畢竟是有原因的。隻是,現在一時也想不出。特別,現在這事兒正在勁頭上,我們做的太多,對王昊表現出太多抵製,反而顯得有些異常,顯得我們好像在緊張什麽,這樣也不好。所以,隨著他去吧!隻要確定淩煜已死,一切都不會有什麽問題,王昊就算再有本事也無用武之地。”
“安老說的是,隻是,我現在擔心的是安琥,萬一他醒來了,那…。”
安正懷聽了沉沉一笑,“醒來又如何,看到什麽又怎麽樣?你們可是正常的執行公務,是為了保護淩煜而去的。隻是在營救的過程中,如果有什麽不當,那也是失誤,畢竟,高空操作,淩煜和桑格離的又那麽近,誤差也是難免的…”
“安老說的不錯!”李銘點頭,神色越發鬆適,“再說了,就是真的追查到底。那,開槍的可也是淩煜的老爹,他為了救自己的兒子心切,率先開槍,結果卻傷了淩煜,要錯也是他的錯,跟我們可是沒有太大的關係…”
安正懷,安齊軍聽了相視一笑,不再多說。
這事兒想查清楚沒那麽容易,牽扯太大。就是本案的受害者淩煜,私自持有大量槍支,就這一點也不好交代。
所以,查來查去,最終的結果也是不了了之而已。可以預料…
不過,淩稟宏確實夠狠,都說虎毒不食子,可他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下的去手。讓人不免有發寒,看來以後對這個人還是少接觸的好。
如果不是淩煜把安家壓製的太狠,壓的完全看不到前麵一絲亮光。他們怎麽也不會選擇和淩稟宏合作,去冒這個險。不過好在,一切幾乎都按著計劃在走,沒出多大叉子。
隻是這次的事對安家也是個極大的警示,教訓他們以後行事,覺得要更加嚴謹,不然,一不小心就被人吃了…
溫雅醒來,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一切,怔怔…。
“你醒了,怎麽樣?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聽到聲音,溫雅轉頭,齊睿,嚴冽,姥姥,外公,安嗜,還有安琳,看著他們,溫雅開口,“淩煜呢?”
聽到溫雅的話,幾人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沉重,嚴冽聲音厚重,開口,“還在繼續找。”
溫雅聽了轉眸,看向牆壁上的她和淩煜的結婚照,看著上麵嘴角淺笑,清冷的麵容染上柔和的男人,眼淚瞬時滑落,“原來一切都不是夢,他是真的不見了…”
溫姥姥忍不住眼淚跟著流了下來,她沒想到淩煜竟然真的出事兒了。一天一夜了還沒找到人,這意味著什麽,他們心裏都清楚,淩煜他…他要是真的再也回不來了,雅雅該怎麽辦…。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對於這要求,所有的人都沒動,溫雅這樣他們無法放心。
溫雅嘴角揚起一抹無意識的笑意,起身,仰頭,看向安琳,“安琳你留下陪我說說話吧!我想知道在我失去記憶的那段日子,我丈夫他承受了多少…。”
安琳心裏壓抑,酸楚到了極致,聲音沉啞,“那段日子我不在。”
溫雅聽了垂眸,“是嗎?”
“溫雅,你是不是已經恢複了?”
聽到嚴冽的話,所有人心裏一怔,轉頭看向溫雅,緊張,期待。安嗜早就察覺到了溫雅的異樣,現在隻需證實。
溫雅點頭,“是呀!我什麽都想起來了。”
“雅雅,你真的什麽都想起來了?”夏雲天和溫姥姥異口同聲,急切,心裏卻是滿滿的複雜。
“嗯!剛才在夢裏過去的一切都如電影一樣,在我眼前重演了一遍。”
真的恢複了,可嚴冽他們聽了心裏沒有一人感到輕鬆,感到慶幸,高興!溫雅這個時候恢複,隻會加深她心理上對淩煜失蹤的痛苦。還不如懵懵懂懂的,那樣也許她會更好過些。
“安嗜,你能跟我說說嗎?”
“夫人,那個時候屬下也不在!”安嗜壓抑著心裏極致的悲痛,極端的暴戾,麵部僵硬,隱忍,問道。
“姥姥,外公…。”
“好,外公跟你說…。”
“我來跟她說吧!”嚴冽接過話,看著兩位老人,“你們幫她做點吃的吧!我來告訴她。”
兩位老人聽了,看著溫雅透白,無血的小臉,點頭,“好,我們去給飯。嚴醫生你…好好陪著她。”
陪著,更好的解釋是好好看著她,不要讓她出事兒了。
嚴冽懂得其中的潛意詞,點頭,“你們放心吧!我會的!”
兩位老人,安琳,安嗜放心不下的看了溫雅一眼才離開房間。
關上門,安嗜轉頭看著安琳,“安雀他們在尋找少爺,一有少爺的消息他們會馬上傳信息過來,你注意接收。”
“嗯!我知道。”
“我現在去醫院守著安琥,他絕對不能出事兒。”安嗜眼中是冷氣蔓延,麵色緊繃。
“你去吧!我會好好守著夫人的。”
“嗯!夫人這裏有什麽事馬上通知我。”
“好!”
安嗜離開,安琳靜靜的站在門口守著。
屋內,嚴冽在床邊的椅子坐下,看著溫雅,開始給她講述,她在婚禮上突然倒下後的事情。
溫雅安靜的聽著,哭哭笑笑,心口越來越痛,眼中思念蔓延…
情不知所至,卻已一往情深。
娶她為妻,還差她一句,我願意,還欠她一句,我愛你!
原來那樣冷清的男人,曾經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原來她曾經錯過那麽多…。
塵世浮華,紛紛擾擾,她遇見他,落入心頭,不知不覺他已成為,她心頭朱砂痣。
嚴冽說完,溫雅起身,光著腳,緩步走到那張大大的婚紗照跟前,仰頭,看著照片上的男人,聲音平淡,神色帶著一絲恍惚,眼中是滿滿的愛和痛。
“和淩煜在一起的時候,不懂愛,不懂珍惜,看不懂他的難的,總是牽掛著過去,防備著他,保護著自己,害怕被傷害。”
“而現在,他懂得自己的心,我明白了自己的愛,可卻總是在錯過,總是在遺憾中度過。”
“他愛我的時候,我不懂,不明。現在我懂了,清醒了,想好好愛他的時候,他卻不在。”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愛一個人,最大傷痛不是被傷害,而是愛他的時候,心不懂,想愛的時候,他人不在。情到濃處,君在何處!”
“一直在說,要懂得珍惜眼前。可為什麽從來隻是說說,而不去做呢,為什麽總是在失去之後,才要去後悔。也才懂得原來曾經自己是那樣幸福!”
“如果在感覺到他的喜歡時,能夠放下心裏那絲怯懦,害怕,好好的去愛他,或許,現在心也不會這麽痛…”
溫雅抬手撫上淩煜擁抱著她的那張照片,心口抽搐到麻木,眼中的思念淹沒了淚珠,“淩煜,我曾經對你說過,你若不棄,我便不離。可是當時你沒回答,不過,我知道你已經答應了。”
“所以,我會在家裏好好的等著你,等著你回來。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拋棄我。不過,你要快點找到回家的路,不要讓我等到發蒼齒晃,你也已經白發蒼蒼…。”
“淩煜,不要對我這麽殘忍,不要讓我等得太久,因為我會老,我怕我連給你做一頓飯的力氣都沒有,那樣我還拿什麽去愛你…。”
嚴冽心口縮著一團,當初淩煜身上那種滅頂的悲切,他在溫雅的身上重新看到了,甚至更厚重。
一再的錯過,那樣的遺憾如何彌補。老天太殘忍,他們想要的隻是簡單的幸福,相依相守而已!為什麽不斷讓他們承受失去彼此的痛苦。一個人到底要承受多少,才能獲得那份圓滿…
“溫雅,我相信淩煜一定會回來的。”
溫雅聽了轉頭,看著眼冽,嘴角揚起一抹真切的笑意,“這句話對於我來說,是最大的祝福,也是餘生唯一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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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兒要外出,今天就這麽多了!如果回來的早,我會努力試試二更,不過,如果到九點還未看到,那就不要等了,洗洗睡吧,唉,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