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程鳶是會找地方的,她找的房子就在警察局隔壁,這樣的地方,王家就是想來找麻煩也得掂量掂量。

“趙墨,你們來啦。”

他們說話的空**,穿著白裙的程鳶從對麵的路上跑了過來。

“我今天休息,也來幫你們搬家,怎麽樣,我找的這個地方還不錯吧?”

這件事程鳶做得還算靠譜,趙墨直接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程鳶得意地挑了挑眉,隨後就和秦家幾人打招呼。

她是個能說會道的,一小會兒就和秦家人熟絡了起來。

房子提前被收拾幹淨了,他們隻需要把東西搬進去就可以了。

好在有搬家公司的人幫忙,他們沒花多少時間,就讓秦家一家人住上了新房子。

秦母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自從王燦出現後,她就有些恍恍惚惚的,時不時的還會喃喃自語,所以搬進新家沒多久之後,就回房間休息了。

秦父身體狀態挺好,不斷地打量著新家,打量著打量著,淚水就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他哽咽著,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對趙墨的謝意。

入住在這裏的話,今後他們家能過上安生日子了,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膽了。

“小趙啊,我是個粗人,也是個殘廢,你對我們的大恩大德,我們隻怕是這輩子都報答不了了。”

“不過你放心,我還有這條命,真有哪天你需要,我一定義無反顧把這條命交給你。”

聽到他的話,程鳶主動緩解氣氛道:“秦伯你說笑了,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趙墨是遵紀守法的人,他可不敢要你的命,你的命隻能是你自己的。”

“如今住到這裏來,你就盡管放心吧,沒有人在敢過來欺負你們了。”

秦父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情緒就這麽被破壞了,他也是哭笑不得。

“秦伯,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安心在這裏住著,小傑的學校她也幫你們找好了,絕對沒有人敢欺負他的,生活費的問題你們也不用操心,一切有我。”

“不不不,生活費我們自己想辦法,你已經幫了我們太多忙,我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了。”

秦父急忙拒絕了趙墨的提議。

他們不是那種喜歡依附別人的人,隻要還活著,他們就想自食其力。

見他態度認真,趙墨也不強求,開口道:“也行,不過得等我幫你把腿治好才行,不然你這樣也沒辦法工作。”

這句話像重磅炸彈,直接讓秦家父子兩人呆愣在原地。

秦父甚至因為激動而全身顫抖了起來。

他顫顫巍巍的抬手抓住了趙墨的手腕,顫抖著問道:“我的雙腿,還有救嗎?”

癱瘓了一年多,他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還有痊愈的時候,這簡直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美事。

趙墨點點頭道:“來的路上我看過了,雖然有些難度,但能重新站起來,在這之前,我希望你好好聽我的話,待在家裏養傷,是在要報答我,以後就去我的公司上班,多幫我賺一點錢就行了。”

“好了,其它的我們就不多說了,程鳶,你帶小傑出去認認路,讓他知道附近的一些情況,最好是帶他去學校看看,我留下來幫秦伯看看腿。”

程鳶既然答應了幫忙,也就不會推遲什麽,點點頭帶著秦傑離開了。

他們走後,秦父開口道:“我的腿當真是有得誌的嗎?”

他真的很害怕這隻是一場夢,夢醒了之後,他們又會回到原來的深淵之中。

人就是這樣的,若是一直生活在深淵之中,漸漸地也就習慣了。

可一到出現了拯救他們的光芒,他們就想抓住光芒往上爬,擺脫深淵的控製。

“當然了,我從來不騙我的病人,我說能治就肯定能治,隻是斷腿重生,治療過程會非常痛苦,你要想好了,我怕你承受不住。”

“沒關係,隻要能站起來,什麽樣的痛苦我都能承受。”

“那就行,這樣吧,趁著今天有時間,我先給你針灸一下,明天我會安排人過來給你送藥,你每天晚上都用完泡腳,我會每隔三天就過來幫你針灸一次的。”

趙墨說做就做,立刻把秦父的褲腿挽了起來,隨後把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包拿了出來。

他用的可不是普通的銀針,而是薛中華送給他的金針。

這玩意可不多見,對做工要求非常好,自古以來,除了醫術神乎其技的人之外,沒有人會用金針治病救人。

當時薛中華要送他一套銀針的時候,他可不敢接受,還是薛中華勸了許久他才收下的。

秦父阻止了準備下針的趙墨,開口道:“我們去房間裏吧,我怕到時候動靜太大,嚇到她。”

秦父看著秦母關閉的房門,眸光中盡是溫柔。

趙墨理解他,把他推到另外一個房間裏去。

雖然早就做好了疼痛強烈的準備,可真的感受到了那種痛苦之後,秦父還是忍不住慘叫了出來。

可又因為擔心聲音太大嚇著自己的妻子,他隻能咬住自己的手背。

眼看手背都被咬出血來了,趙墨急忙找來一塊新毛巾,強行塞到了秦父的嘴巴裏。

“抱歉,一開始忘記準備了,你在忍忍,很快就過去了。”

這一次,趙墨騙了人,那種痛苦並沒有很快過去,反而越來越劇烈。

秦父感覺自己雙腿的骨頭像是被打斷了重新接上一樣。

明明沒有知覺的雙腿,此時卻疼得不像是他自己的,他全身顫抖著,不多時就滿頭大汗,就連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

為了防止他傷到自己,趙墨還特意找來一根結實的繩索,直接把他綁在了**。

在劇烈的疼痛折磨下,秦父暈過去好幾次,再次疼醒過來。

這真的是他從未經曆過的痛苦,若不是心中的那點仇恨支撐著自己,他都想要放棄了。

暈過去又醒過來,醒過來又暈過去,秦父不知道自己在這種折磨中經曆了多少次,時間又是過去了多久。

等他慢慢察覺到疼痛感減弱時,他已經沒有了力氣,隻能虛弱地躺在**,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