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達動作太著急就顯得有些刻意,沐嫣然和段庭酆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明明兩個人剛剛進屋,但是現在又急匆匆的離開,就好像他十分想要進他父親墓裏看一看似的。
正常人確實會覺得他應該是擔心他父親死亡的真相,但是這中間相隔20多年過去了,曾經他不找人看,也不找人問,他明明知道這裏麵有事情,卻還是一直忍著,將他埋進了墓葬中,現在卻反倒是著急了,怎麽想怎麽覺得刻意。
沐嫣然和段庭酆不動聲色,跟在薩達身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父親當年也是這裏的人嗎?我聽你母親說,你父親在這裏待了許多年了,你父親應該也是一個很好的人吧?”
薩拉腳步未停,邊走邊道:“你怎麽知道我父親是這兒的人?我父親是一個很好的人,他為了跟我母親在一起,在這裏等了我母親幾十年呢,雖然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我還是想說,一個男人能為了一個女人停留而不出到外麵去也不到處亂跑,真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
反正我是做不到的,我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幾年,期間也出去過,我遇見過外麵的姑娘,她們都想讓我留在那裏,但是我不想背叛我的家鄉,也不想讓我的母親九泉之下跑上來托夢罵我,所以我就留在這裏結婚生子娶了本村的人。
不過我的父親其實是很好的,他早就出門過,後來又回來,一直留在這裏生了我們三個,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沐嫣然點點頭道:“也是,不過人也可能為了愛和喜歡留下來,無關地區,無關群體,你爸爸是很喜歡你母親的,所以才會這樣子做,要是換成別人估計是做不到的。
不過我也很羨慕你阿娘,她能遇見你父親這樣的人,說實話,其實很多人是向往自由的人,想外想去,外麵闖**的人根本不可能留下來,而你的父親為了你母親,一輩子留在這裏,也是很讓人羨慕的,好在你父親和你母親回到家鄉,有你們三個孝順,也是很好的結局。”
薩達點頭頭也不回道:“是,我也覺得我父親挺好的,我妹妹也覺得他很好,所以我妹妹長大之後,總是念叨說要嫁一個像我父親的那樣偉岸的人,當然她也做到了,她嫁的人也是很好的。”
沐嫣然跟著薩達拐了個彎,走到那石頭房附近說道:“是啊,你父親的墓地就在這邊嗎?讓我們進去好好看看他,我雖然對這方麵不精通,但是偶然認識了一個朋友,他是認識這些雞零狗碎的東西的。
他總是願意研究這些,也願意做一些靈異方麵的調查,不過他也不是這方麵的專家,他隻是門外漢。
當然我說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為我學過醫,並不是因為我單純的隻是對這些有研究,所以看一看你的父親,萬一真的是,你可以送到城裏去找骨科專家鑒定一下。
不過也說不準,萬一隻是一種奇怪的病,而我從未見過那也沒有辦法。”
薩達點點頭,帶著他們兩個走到一個石頭屋跟前兒,停下腳步,一臉惆悵道:“就是這裏了,我們這裏男墓和女墓其實是一樣的,都是石頭搭建的,隻不過男的比女的高一點,女子站在南邊,男子正在北邊,如此而已,其他的與外麵的墓地沒什麽區別。”
沐嫣然挑了挑眉,看著漸漸打開墓地的薩達話都沒說,就鑽進墓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沐嫣然回頭看了一眼段庭酆,與他無聲的交流著什麽,半晌之後,兩個人雙雙邁腿進了墓地,也跟上了薩達的腳步。
薩達什麽都沒做,他就好像真的是剛才那個阿婆的親兒子一樣,帶領的沐嫣然和段庭酆一邊走一邊往前說:“我父親的墓地又比我母親深一些,因為在這裏有男子為天,需葬在地下的說法,雖然我不是很理解為什麽男子一天要葬在地上?但是既然是老一輩的規矩,那麽我遵從就是了,所以我母親在地上,我爹在地下,棺木沉底的時候,外人是不可見的,但是我們是家裏人自然知道怎麽進入地下,你們兩個跟著我來就是了,幫我看看我父親到底是怎麽了。”
沐嫣然也沒說什麽,一邊走一邊用手摸著岩壁,假裝自己看不見,沒辦法如履平地,生怕別人發現她與外人的與眾不同。
薩達走著走著突然沒了聲音,沐嫣然和段段庭酆在那裏,假裝著急喊著:“薩達,你還在嗎?我們到哪裏了?這裏麵太黑了,你怎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你去哪兒了?薩達,薩達。”
然而薩達就好像真的憑空消失了一樣,一聲敢吱。
沐嫣然假裝害怕,躲在段庭酆懷裏,聲音發著抖:“他去哪兒了?剛才不是還在我們跟前兒的嗎?怎麽突然間就沒了?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我怎麽感覺空氣越來越冷了?薩達是消失不見了嗎?怎麽回事兒?薩達還在嗎?”
段庭酆夜視能力很好,他看著前方已經消失一物的空間,說了一句:“他可能不在了,剛才我們走過來的時候,這裏麵還算好,但是越往下麵去,空氣越稀薄,溫度越低,恐怕是因為我們處於一個地下空間,接觸不到太陽,而這地下空間潮濕,溫度不高,自然更加的冷了,加上你穿得很少,而這地方比我們平常待的地方冷上10倍,我們那裏明明是初春,但是溫度卻不如這裏寒冷的一半兒,所以我們兩個得摸著牆壁繼續往前走,否則的話,我們可能要一直停留在這裏了。”
沐嫣然點點頭,一邊摸索著往前一邊和身邊的人交流。
而薩達其實就躲在一旁,看著兩個人像瞎子一樣摸索著向前,嘴裏卻在喃喃自語咒罵的話。
“誰說他們兩個能力強?這不是廢物一個嗎?在地下連看都看不見,還說什麽能力強,怕不是忽悠人的吧?”
隻是沒人聽見他的聲音,而那兩個人已經看著山洞裏的黑夜,朝著光源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