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
處理完小的事情後,加萊轉過身,輕輕蹲在那一盆真正努力裝純潔的“蟹爪蘭”旁邊。
“你太危險了……”加萊喃喃自語,“要不要現在就處理了你呢,一個失敗的試驗品……”
聞言,那盆“蟹爪蘭”頂端的花開得更加豔麗了,還自動搖啊搖,作搖頭擺尾狀。
加萊凝視這盆美麗而醜陋的生物,心裏搖擺不定。
這是一個危險並且具有殺傷力的生物,而且這也是她選擇它的主要原因。但是結了過後,不知為何這盆生物居然慢慢開了靈智,至少具有了幼兒的智力,不僅會趨利避害,而是會下意識地為生存放低姿態。一開始居然想攻擊主人,如果不是契約的限製,它肯定不會這麽容易地就收手。
當危險達到了一定的額度,就應該被鏟除。而一個不聽話,而且隨時想攻擊主人的寵物,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要不要‘殺’了你呢……”加萊慢慢伸出手。
達蒙悄悄伸出一條細細的藤蔓,顏色居然是少見的鮮綠色,大概是新生的蔓條,看著格外喜人。那根細細的藤蔓軟軟地撫上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裏撓撓,就像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
加萊慢慢掠過藤條,撫摸上那朵豔麗的花,細細描繪花瓣的弧度,然後從背麵滑到花蕊處,輕輕觸碰了一下,惹來對方的一陣輕顫。
然後,一把握住,用力一掐,血紅色的汁水立刻從手指的縫隙間流下。
魔鬼網一陣劇烈的搖動,無數藤蔓從土裏衝出來,沒有規則地沿著地表或者是牆爬去,頂端伸出花朵的枝蔓仿佛痛極,卻無法尖叫,不斷掙紮扭動,試圖脫離出她的掌控,力道大得驚人。
加萊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扯下了那朵花,然後對匍匐在地劇烈顫抖的魔鬼網輕聲開口,“我不會鏟除你,但是會懲罰你。如果你還敢逾矩,那麽我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我隻說這一次,小達蒙。”
……?……
她的生活再次變得平靜起來。
除了個子高了,瘦了一些,頭發長了,她似乎和以前並沒有什麽區別,沒有因為蛇怪而留下陰影的跡象,也沒有因為斯萊特林的示好而洋洋自得。加萊瑪蘭克薩每天早上仍然是五點準時起床,熬製魔藥或者讀書,然後準時上課下課,繼而去圖書館或者到溫室去觀察做筆記……她低調而刻苦,和那些拉文克拉們似乎沒什麽兩樣。
如果硬要說她有什麽不同,那麽就是——在魔藥課上,她的魔藥往往完成得比以前更快了,然後自己一個人在原位默默看書或者做筆記,對旁邊抓耳撓腮的隆巴頓和不時走來走去的斯內普完全視而不見。
“瑪蘭克薩小姐,”在女孩多次“藐視”課堂紀律並且一副毫不自知的樣子時,斯內普終於忍不住蓬勃的怒氣,咆哮地開口了,“或許我該慶幸霍格沃茲又多了一個魔藥和魔咒天才,還是你應該建議我將不遵守課堂紀律的目中無人的家夥趕出去?!”
加萊抬起頭,微微愣了一下,繼而站起身,恭敬地回答,“我建議您選擇第一個。”
隆巴頓哆嗦了一下。
斯內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標準的斯內普式假笑,眼裏冷冰冰的,“完成作業並不代表合格,瑪蘭克薩小姐,也許你身邊的那位格萊芬多的紳士可以告訴你這一點。”
隆巴頓再次哆嗦了一下,深深地低下頭。
“那麽教授您認為我究竟合格了沒有呢?”加萊反問道。
她的聲音並沒有可以放小,但在嘈雜的教室裏也並沒有很突兀,所以隻有周圍聽到這句話的人訝異地看過來,但並沒有引起大範圍的轟動——要知道,在這位“霍格沃茲最恐怖教授沒有之一”的yin威下,能夠清晰地說話並且反問的人實在不多。應該說,真的很少。
這位來自瑞典鄉下的金發女孩將打破霍格沃茲至少十年以來的記錄。
眾所周知,斯內普的脾氣一向陰沉暴躁,並且他從未刻意去掩飾這種暴躁情緒。他看上去對大多數人都毫無耐心,尤其是赫夫帕夫和格萊芬多。態度恭謹誠懇的學生他通常麵無表情,而散漫沒有毅力的學生他更是缺乏耐性,對待格萊芬多以及“蠢笨”而“不聽話”的學生時,常常是一頓怒氣衝衝的咆哮或者令人頭暈目眩歎為觀止的冷嘲熱諷……總而言之,這位教授絕對不是可以公開反駁質疑的人。
加萊很早以前就體會到了,所以她在說完這句話以後,早已經做好了被噴灑一堆毒液和幾個星期的勞動服務的懲罰的準備。
她抬著頭,表情是一貫的安然平靜。
她預料得沒錯,斯內普臉色迅速冰冷下來,漆黑的眼珠直直地盯著她,裏麵的神色簡直可以讓河水冰凍三尺。
斯內普看著女孩幽綠色如同孔雀石一般晶瑩無瑕的雙眼,眼角**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麽,微微抿起了嘴唇,幾乎要勃發衝出的怒氣慢慢散去,眼珠漆黑,麵無表情。
“瑪蘭克薩小姐,”斯內普的嗓音冷得像山頂的積雪一樣,“晚上七點,到我的辦公室來。”
在一堆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加萊低下頭,輕聲回答,“我知道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