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慕雙雙日子還是過得那麽滋潤,那些百姓還是那麽信仰著她,滄玄子並沒有告發她,或者說是為自己討回公道。
也是無親無故,對方還是他的師妹。
可是,為什麽所有人都是這樣。
最愛心裏的不可磨滅的白月光也是她,會為她處處留情,就連滄玄子也是這樣。
當時在牆塔上的那個角度,程,可是他沒有去揭穿慕雙雙。
因為那無聊的兄妹情。
怕她名聲敗壞,落得個謀殺的罪名。
所以慕雙雙這個罪魁禍首依舊被愛戴著,在外麵逍遙快活,而她就要躲在這個陰暗的屋子裏,生死沒有條明路。
明明一切眼看著就要好起來了,可是慕雙雙把她推下深淵。
慕雙雙看到他那空洞的雙眸,有可能是那卑微的愧疚,做賊心虛,她並沒有再糾纏下去,也沒有再去激她,灰溜溜地就跑了。
關門的那一瞬間,正好吹滅了蠟燭,這個屋裏一下子變得暗淡,感覺帶走了她所有的陽光。
想起那痛苦的回憶。
她感覺到病痛在她身上蔓延,一點一點地侵蝕著她冷靜的頭腦,她知道自己有些情緒過激,可是她控製不住!
她恨慕雙雙從來不是沒有理由,他之前那麽對待自己的最愛,現在又這麽對待自己。
滄玄子也是,薑鈺現在看他的眼神中帶著恨意,他明明看到了全過程,可是他還是選擇了包庇,那他就是同謀。
滄玄子往他的一個穴位插上了銀針,想讓她冷靜下來,興許是有用的,薑鈺心裏確實很躁動,可是這一針下去,到有種被潑了一盆冷水的感覺。
被迫冷靜下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現在還需要慕雙雙出手,她安撫人心確實有一套,”滄玄子看著薑鈺似乎可以聽進自己的話了,輕聲開口解釋道。
他好像並不是很擅長說那麽長的話,一口氣說出來還帶喘的。
“你不是神醫嗎?”
“那我也隻是個人,”滄玄子道。
薑鈺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女主的好師兄哄自己的話她不想聽。
滄玄子後麵的這段日子,沒怎麽過來找過她了,感覺他在投其所好,他經常會送過來一些最愛的日常小事。
最愛似乎已經停止了找她的步伐。
因為李嬌嬌那邊不知道滄玄子怎麽就溝通好了,兩個人串通騙最愛自己已經去邊疆那裏。
薑鈺一開始還不信,嬌嬌會那麽配合這些,可是滄玄子拿出嬌嬌親手寫的信,那歪七扭八的字,很好,肯定是她的。
她不想讓自己最愛的人看到自己最落魄的樣子,現在心裏最大的一塊石頭已經放下。
慕雙雙因為上次被她嚇到了,後麵也再也沒來找過麻煩。
薑鈺心情變好了,也沒有那麽沒精神了。
再加上滄玄子總是送過來的藥,看起來是有些見效。
薑鈺現在逐漸地就開始出門,她現在就在金花鎮的內部,很多事情做得也方便一點,比如去給那些病重的人這些簡單的救治。
滄玄子教過她一點點,不過沒什麽卵用。
她最大的本事還是穩住這些燥亂的人們,在分放物資的時候,至少減少點爭吵,都是一樣的,那些百姓們部分放下了戒備心,能夠和薑鈺正常交流。
畢竟薑鈺從牆塔一躍,出了名的,鎮上哪一個人不認識他。
“王妃娘娘,這是神醫送過來的。”
“好。”
薑鈺幾乎都快成為了這中間交流的渠道,很多東西不方便的,薑鈺都可以親自上。
這段日子,滄玄子雖然沒有研製出根治的藥,但是緩解的藥方還是挺不錯的。
金花鎮裏麵的人有了些好轉。
並且薑鈺時不時還會去關照他們一下,整個鎮久而久之就變得沒有那麽死氣沉沉的,對生有了希望的人都會向陽而生。
現在的薑鈺還可以跟街上的大叔大娘嗑嘮兩句。
她最近發現一個有些神奇的事。
她們正後邊種著幾棵樹,幾棵樹都結滿了果實,這個是她沒有見過的樹,樹不奇怪,沒見過的多了去了,隻是這上麵的果實,滿當當的。
這果實長得有點像蘋果,但不是,聞起來也還帶有點酸味。
像這種災難區的,人們在餓極的時候樹皮都吃,就像這鎮裏麵的草都被拔禿了,可這樹還老是健在。
“大娘,為什麽這棵樹上的果實沒人摘呀?是它有毒嗎?”
“這個倒是沒毒,但是吃起來會比較麻,又渴又幹,倒不如不吃。”
“那怪不得沒人吃。”
大娘往樹用小刀刮了刮,這種樹外表是類似於那種光滑的硬皮,用力一刮還可以刮出一點粉來,“娘娘看看這個。”
“這個是什麽?”薑鈺輕輕碰了一下風一吹,感覺就吹散了。
大娘放到樹葉上,卷起來,點起火,讓她靠近聞聞。
“天呐,這個味道!”
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麵而來,是那種清澈的香味,伴隨著木製的古香還有果子的味道。
“可以吧,這可是鎮上的人才知道的,雖然這個果子不能吃,但是它的香很好聞,鎮上的一些小姑娘總是刮來玩,”大娘說道。
鎮上的平民不會在意香味,那些稍微大戶人家呢又很喜歡從城裏來的香膏,看不起這些地裏的土產。
自然而然不起色的這些樹就被孤立了。
“我覺得宮裏的香膏都沒有它好,放到上京裏麵,不得賣個十兩銀子,”薑鈺這可不是吹的,那些貴女們出得起。
大娘被她逗笑了,覺得她在開玩笑。
身後傳來什麽奇怪的聲音,大娘警惕的打起精神。
“小貓小狗什麽的吧?”
在這裏什麽小動物都有,夜快深了,可能是他們聞著人氣就到處亂跑。
“我去看看,娘娘早些回去吧,”大娘不放心地往裏走了些。
薑鈺乖乖點頭,收集了一些粉放在小瓷罐裏,往回走。
她走走停停,故意放慢腳步。
猛地一回頭,後麵什麽都沒有。
今晚還挺熱鬧的。
“我發現你了,”薑鈺探頭向旁邊的一棵樹,沒有人。
在她還納悶的時候,一回頭,就看到了不遠處向他走來的最愛。
還真的是他。
那是片刻的寂靜。
興許是許久未見了,又想起自己身上的病,下意識的倒退兩步。
還差點被腳後跟的石頭絆倒。
最愛著急的拉住她,即使兩人都戴著麵巾,薑鈺還是下意識的慌張捂住自己的口鼻。
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一張臉,抬眸,視線碰撞的那一瞬間,仿佛無數條情絲將她的思念勾略出來,纏繞著她的心髒,讓她無法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