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跟你說了?”最愛問道。
滄玄子想躲著他的話,肯定是玩不過他的,就稍微轉個彎就套出了信息。
還讓滄玄子陪他唱戲,讓她安心。
“還用得著他跟我說。”
在這個小鎮上,但凡進來一個陌生的人,左鄰右舍都會有察覺,就經常跟她走在一起的那個大娘,還是大娘先告訴她的。
大娘知道她成親了,但是不知道她的丈夫長什麽樣。
就說這兩天老是有個帥小夥的出現。
特別搞笑的是,大娘說這帥小夥要追求她,不然也不會一跟就跟那麽多天,而且好幾次偷偷看她。
就單聽大娘的描述,薑鈺就知道是最愛了,畢竟最愛怎麽可能會被這麽劣質的謊言給騙住,這個點了,她怎麽可能會去邊疆?
而且那麽一天送過來的小日記,記得剛開始的時候自己為了怕最愛去尋短見,還每天蹲在他屋前的草堆裏記錄他每時每刻在做些什麽都被他逮出來了。
在這堆人裏麵,還能有誰能夠讓他心甘情願地被記錄,那麽詳細的小日記,一看就是最愛親自所為,字不是他寫的,但是內容肯定是他念出來的。
“那為什麽那麽不想見我?”祁昭對於這個問題也想了很久,可是也沒有得出個答案。
就是因為聽說薑鈺不想見自己,但聽滄玄子說她的狀態不是很好,他又想去看看她,才一直在後麵默默跟著。
見對方一直毫無察覺的樣子,孰不知這這裏麵的大叔大嬸現在都是她的人脈,虧最愛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沒有露餡。
“因為我現在真的好醜。”
這確實是一部分原因,病痛纏繞著她,臉上的蘋果肌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了下來,到現在雖然狀況好了些,但是長期還會咳嗽,惡心想吐。
祁昭輕輕地歎氣,張開雙臂,沒有任何的前兆,就那麽直接緊緊的抱住了她:“不會。”
薑鈺一下子手足無措,被抱蒙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臂膀,讓她這幾天因為女主才受的委屈一下子撲麵而來,眼圈打轉著,她微微的抬著頭,不想要眼淚掉下來。
可是控製不住啊。
想到些什麽,薑鈺連忙將他推開,“會傳染的。”
祁昭乖乖的鬆開,晃了晃手裏的瓶子,其實滄玄子也是給了點防備的藥來的,畢竟現在外頭還有很多事要等著他處理,總得有備無患。
“那也不行啊……”剛說話,薑鈺突然間就咳嗽起來,感覺最近咳嗽得越發頻繁。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個噩耗。
祁昭著急的上去幫她順氣,她伸出手攔住他,自己咳自己的,這一次比之前都要嚴重,感覺都要快把肺咳出來了。
“聽說,你最近在給滄玄子試藥?”
這咳得那麽厲害,一看就不是正常的咳嗽,隻能是病情惡化了。
一想到這,他就想起來滄玄子回去跟他說,他妻子去給他以身試藥。
那一瞬間他臉盡可能地不崩住,就差點沒給他霍霍兩拳在臉上。
滄玄子確實提出過這個,他當時需要找一個人試藥,但是沒有一個病患願意站出來。
誰願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特別是那些生病的人就更加惜命。
哪怕對方是鼎鼎有名的神醫,可誰又能保證他一定不會失誤。
薑鈺本身就染著病,想著滄玄子高低也是一個神醫,總不能真的要她的命,眾目睽睽之下就主動的站出來。
這世界還是好人多的,當薑鈺主動提出來自可以試藥的時候,身邊還有些人會去勸著她。
薑鈺確實是很感動,但是有些事,總得要有人來做,更何況,如果沒有人站出來,一切的進程就有可能受阻。
薑鈺之所以能夠那麽快的恢複狀態,就是因為滄玄子的每一步都有結果,每次都能帶來生的希望,所以她相信他。
可是就在前幾日吧,出了個致命的錯誤,吃了兩種相克的藥。
倒也不怪他,聽說是當時女主給她抓藥的,滄玄子忙不過來的話,女主時不時會來幫她的師兄。
而那次的藥就是女主抓的。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就算不是,她都完全有理由懷疑。
作為醫者,還直接給她抓兩種相克的藥。
然後搞得她直接來了一個大爆血。
好在救的及時。
但是也導致她身上的病情擴散的很快。
不過,薑鈺就算是這樣,也會同時討厭他們兩個,非常介懷滄玄子會幫女主隱瞞罪行的這件事。
現在討厭女主的好師兄是一回事,相信他也是一回事,這是兩碼事。
慕雙雙現在確實過得滋潤,可薑鈺現在不想想這些事,一想到她就不想去麵對滄玄子,當然,有的時候總是知道是情有可原,是自己和他單單那兩天出生入死的經曆不能比的。
這咳嗽咳了好久,薑鈺好不容易不咳了,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要再聽他了,不靠譜。”
“夫君之前不是說要我去聽他的嗎,說他還挺可靠的,”祁昭之前確實說過這種話,但是現在一臉仇敵的樣子,看來他們兩個好像出了點矛盾。
“如果他可靠的話,也不會讓你變成這樣了,”原來最愛是在埋怨這個。
當時他就叫滄玄子過去護著她,沒想到又出了這檔事,如果給他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選擇在那個時候出去。
“夫君既然說過他可靠,那不就可以了,我就算不相信他,也相信你。”
“他心大得很,你也心大得很。”
“真的有人站出來不是,”經過這兩天的思考,其實他也不是很怕死,隻是不想死得太痛苦了,更不想讓女主得逞。
最愛伸手想觸碰她的臉頰,即使隔著麵巾,薑鈺總有種錯覺能感受到他指尖炙熱的溫度,看她的目光眼神也許在他自己也不注意的地方就打上了一層柔光。
又像是很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還是這樣,從來都不為自己多想想。”
她的目光好像從來都不會放在自己的身上,現在的這副樣子,就很像是她口口聲聲說隻為了我而來的時候。
其實他不需要薑鈺是像她說的隻為他而來,比起這個,他更加希望薑鈺可以多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