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歪,”不恰當的聲音響起,滄玄子就那麽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把破壞氣氛的叉出去!!!
當然,這句話薑鈺隻敢在心裏嗶嗶。
“真是待山上待久了,連眼色都不會看了,”祁昭嫌棄道。
滄玄子才不管這些,直接到中間來推開他,“你這小娘子又不會跑,用得著天天都來看嗎?”
“你知道為什麽你到現在連小娘子都繞著你跑嗎?”
他們兩個之前誰都不讓誰,感覺如果古代人會國際友好手勢,現在也該登場了。
薑鈺心理歪歪:這個場景一定會非常好笑,倆精神小夥。
有點好笑怎麽回事?
連忙晃頭,把這些不該有的想象甩出去。
毀我男神。
去去去!
“你發什麽瘋?”滄玄子突然間拉住她的手,經常都要靠他把脈,薑鈺本就見怪不怪。
可這像變態一樣,靠近聞了聞?
不適感讓薑鈺抽回了手。
“你剛剛碰到了些什麽?”滄玄子就算拌嘴都心如止水的眼神中好像終於有了一點波動。
“一個大娘給我捎了點香,”薑鈺覺得這事也沒什麽,就老實回答,“對了,你怎麽來了?是有什麽新進展嗎?”
滄玄子平時忙得很,幾乎都不怎麽露麵。
上一次露麵還是來給他把脈看一下病情。
“確實有,”滄玄子掏出來了一本看起來很古老的書卷,從這破爛的外表就看的出來它的年紀可能比薑鈺本人還大。
他就這麽直接的扔給了她。
薑鈺拿的都燙手,輕輕地翻開,怕撕爛了這薄薄的紙張。
隨便翻了兩頁,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東西,“這個不就是……?”
“沒錯,就是這個,最後一味藥材,”滄玄子指著這上麵的圖案說道。
這本是他師父留給他的親筆自傳,就是專門研究這些疾病災害。
這種果子味道苦澀,並且具有麻痹性,但是確是解決這場疫病的最重要的一味藥材。
他在年幼的時候有幸在師父那裏見到過這種果子,後麵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它主要生長在濕熱地區,師父自傳裏麵寫道,這種果子已經消失於公眾很久了,之前他帶回來的那一個果子還是故人送的絕種,他還想著另找出路的時候。
他當時一靠近就聞到了,這熟悉的味道,是那個果子的味道。
雖然這果子吃不得,但是它的樹枝點燃之後就有這種獨特的香味。
因為不常見,所以眾人並不知道。
“你跟我來,”一聽到有救薑鈺眼睛都發亮起來,死氣沉沉的心態如同落入了火星一般熊熊燃燒,那幾棵果樹離這裏並不遠,就回頭不到半公裏就到了。
那幾棵果樹上麵飽滿的果子,這哪裏是果汁,這明明是解藥,救命的藥。
祁昭輕功一躍摘了一顆下來,扔給了不遠處的滄玄子。
滄玄子輕鬆接下,用小刀劃了一道口子,鮮紅的汁水流出,他放到鼻尖聞了聞,點頭。
“成功的幾率有多大?”薑鈺問道。
先前試過各種藥方,失敗的事例多的去了,這一次,如果能成功自然是最好的。
她的身體雖然有緩解的藥保著,但是鎮裏麵的很多人已經撐不住了。
“十有八九,”滄玄子點頭。
薑鈺心底湧起久違的暢快。
烏濃的笑眼,眼角彎彎,心底早已歡雀不已,“那我們快派人來嗎?”
“咻——”滄玄子吹口哨,有隻小小的青鳥飛到他的伸出的手臂上。
滄玄子嘴裏念叨著她聽不懂的語言,青鳥活靈活現的,還特有人樣的點了點頭,就展翅高飛。
“小青會去叫人來的,”滄玄子道。
薑鈺還是第一次見到聽得懂人話的鳥,特別新奇,“它真的聽得懂人話嗎?”
“那是自然,”滄玄子道。
他的師父在世的時候就喜歡去養這些小動物,都是那些奇珍異寶,大好山水養著的小動物,自然比普通的動物有靈性的多。
這隻小青鳥就是他從小養到大的。
大風吹過,突然有一陣濃煙向他們吹來,薑鈺現在身體虛弱,更是受不了這些濃煙味,一下子咳嗽了好久。
“這是怎麽回事?”
“鎮上的居民每當快入夜的時候都會在湖邊舉行一些點火的儀式,這裏離湖挺近的,風一吹這些煙就飄過來了。”
薑鈺好不容易不咳了,又一陣風吹了過來,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看起來今天風又大,他們點的火也大。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習俗,金花鎮裏麵興奮著用火把可以驅除疾病。
之前大家狀況都不怎麽好的時候,沒有精力搞這些。
現在精神氣回來一些了,就開始信妖魔鬼怪之說。
“先回去吧,不急一時,”滄玄子道。
最關心的是薑鈺現在病著吸不得這些濃煙。
現在就是送薑鈺回到她那小院子去。
真是好巧不巧,小院子離這裏也挺近的,解除瘟疫的辦法,也是生長在瘟疫的起源地上。
總而言之,今天也算是有收獲的先。
“你說如果沒有這藥,我還能活多久啊?”薑鈺問道。
她的身體狀況她了解,確實不算得上好,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到處試藥,無害的還好,有時候還會讓病情加重。
知道自己身上的有藥可解,她當然比誰都高興,她沒有那麽偉大,她也想活。
可回去之後,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一股不安的心情非常的躁動。
滄玄子沉默了,對於死亡的話題,這為醫者,都會有著與生俱來的客觀的判斷,要精確,不可馬虎。
“最多五天,因為藥已經沒有了,”滄玄子道。
他一直沒有告訴她這個消息,朝廷給的供應藥能發的已經發完了,薑鈺還是因為身份重,所以會比常人的多些備著。
不然她去試藥,要是吃點病情加重的,早就掛了。
祁昭不讓他告訴薑鈺,怕她多想。
但現在事情已經得到了解決,有些話也可以坦白的說。
“不然,我們今晚就派人來開采吧?”薑鈺的右眼皮還是跳,不安的心情越來越急躁。
“有些事情,還是得要地頭蛇點頭的,”祁昭道,倒不是說他怕,隻是因為要避免不要的麻煩,隻能明天再解決這些事了。
“你們說,這真的是一個緣分,我今天下午剛剛到那塊果園的時候,就碰到了夫君,夫君藏起來還露餡被大娘發現了,沒想到那片果園就正好是解藥,”薑鈺知道自己剛剛提出來的建議有些胡理取鬧,可是不安的心讓她冷汗直出,她想找些話題,緩解一下自己心裏莫名的躁動。
薑鈺突然想起大娘去追的那隻小貓小狗,沒想到就是最愛啊,早知道她當時也跟上去了。
“那塊果園,我也是第一次去,”祁昭看起來並不知情,或者說是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
“真的是小貓小狗?”
這個倒也沒什麽奇怪。
“你還記得那個豬頭嗎?”滄玄子想起什麽說道。
薑鈺猜想他說的豬頭應該就是那個油膩膩的王公子,“王公子嗎?”
確實很久沒見過他了。
“我來的那回碰到他了,在這裏,”滄玄子道,“那個時候他還在被一個大娘追著。”
原來剛開始碰到的那個人是王公子。
“他怎麽會到此處來?”薑鈺不解,她隻是不想碰到女主,不想那麽狼狽的見最愛,她才會選擇躲到這山卡拉的地方。
可是王公子不一樣,他是知府的外侄子,妥妥的富二代,天天耀武揚威,欺人太甚,可知府都保著他。
就算他不幸染上了瘟疫,也不敢有人動他,把他丟到這裏。
“總不能讓你受這等委屈的,”祁昭道。
這話一出,薑鈺還有什麽不懂的,知府因為害怕祁昭的遷怒,就把王公子這枚棋子拋棄了,畢竟,像知府那樣自私的人,親人再重要都沒有他的烏紗帽重要。
祁昭以為聽到當時折辱她的人落到這種下場,薑鈺眉頭不至於總是皺著,至少能夠爽快點,而現在薑鈺的臉色看起來更加不好。
“不好!”
就丟下了這一句話,薑鈺不顧一切地跑出去,就連外衫都沒來得及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