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右眼皮直跳。

不安的心情牽動著她的心髒。

最壞的事情果真發生了,前麵的人密密麻麻的,薑鈺率先讓滄玄子和最愛先別靠近,感染的風險太大了。

她已經這樣子了,那他們兩個就不能步入塵埃。

她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盡可能去驅散人群,這裏老的少的都有,吵雜混亂。

但好在這幾天薑鈺在這裏建起的信任感。

他們很有秩序的也讓路。

人群散開後,她就看到有好幾棵樹被砍倒的樣子。

就是那個長滿解藥的樹。

還有旁邊插著的熟悉的麵孔,指揮著那些砍樹的人把樹搬走。

薑鈺理智的那根線瞬間仿佛像斷裂一般,她上去就給他扇了一個響亮的巴掌,“你瘋了?!”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

在那砍樹的人都停了下來。

可是沒用,樹還是來不及阻止,都斷了。

王公子指揮著指揮著,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打了一巴掌,換誰都不爽。

王公子擼起袖子,“誰敢打老子?!”

看見薑鈺臉色發青,雙唇緊抿,血絲甚至都可以在眼珠子看得一清二楚,憤怒在眼中凝聚,這一刻,王公子愣是一個脾氣都不敢出。

“你為什麽那麽做!”薑鈺不顧一切地拎起他的領子,長年虛胖的王公子肯定是揪不過現在怒火中燒的薑鈺。

如果她有本事,她肯定選擇現在的把他弄死算了,這些解藥沒了,就不止是她的希望,更是這所有人受害者的希望。

希望就那麽被他無情的砍倒。

她仿佛剛剛被撈了起來,又重新墜入黑暗,所有的事物都起源於麵前的那個人。

“這不是聽說它很值錢嗎?我想著有了這筆錢,叔可以把我拉出來,他就不生氣了嘛……你、你幹嘛!你可別動手!這麽多人看著!”

薑鈺牙齒忍不住的哆嗦,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看著他那一副不著調的樣子,她真的感覺到可悲,為自己感覺到可悲。

“你還不配我動手,”薑鈺鬆開領子,狠狠的將他甩在地上。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那麽大的力氣了,現在腦子就是一片亂,那麽多人看著,她就隻能強忍的淚水。

“你們都不準動!”薑鈺命令著那些搬運的人停止下來,都快喊破了聲。

那群搬運的人被她嚇到。

滄玄子連忙上去檢查那些果子是否安好,可否再利用。

雖然這些樹是被砍了,但是最重要的果子還在,幸虧來得及時,如果損傷不大的話,那還有挽回的機會。

“還好,沒事,”滄玄子聲音一落,薑鈺情緒大起大落,頭暈,都有些站不穩。

祁昭把薑鈺拉到自己懷裏,她埋頭在他的衣裳上,又怕眼淚蹭到他,小心翼翼的。

祁昭看出了她那點小心思,輕輕的把手按在她的腦後,後麵讓她想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

“這些都是些什麽啊?不會是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吧?”王公子可算發現這些的重要性,看著他們那麽一驚一乍的樣子,他還有什麽不懂的呢?

“最後一味解藥,你說重不重要,”滄玄子很無語的對著他說道。

見過蠢的,沒見過那麽蠢的。

就差那麽一點點,整個鎮的人的命都得丟。

她也靠著這些藥最多也就隻能撐五天了,其他的人,命好一點的,估計還能撐個十來天,現在的這批隻要是唯一的關鍵了,一旦被毀了,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弄到替代品。

早知道當時就不應該答應她試藥的,不然也不至於擴散的那麽快,還有多幾天命可以活。

“不怪我,真的不怪我!是、是他們!是他們!他們說如果把這些換成金子,叔就會原諒我!”

“不是爺您說,這些都是金花花的金子,您叫我們來的嗎!”

王公子哪擔得起那麽大的罪名,哆哆嗦嗦地拿的火把,把氣撒到那群幫他砍樹的人身上,踹著他們的屁股,“我怎麽可能會說這種蠢話!你們這幫蠢東西!差點就要害死所有人你們知道嗎!”

那群被踹屁股的,真的是苦不堪言。

是眼前的這位爺,他們也惹不起。

“你別靠近!”

來不及了!

王公子晃動著的火把的火星掉落在那倒著的樹葉上,就一點點火星,就把樹葉點燃了起來,王公子更是嚇得火把直接掉在了地麵上。

火焰極速蔓延。

其餘人聽出來了,這棵樹的重要性。

都紛紛著急的上前救火。

“來不及了,”滄玄子念叨著,就站立在不遠處看著去救火的人們,他的眼睛早已倒映著熊熊大火,一切都來不及了。

現在天黑著,剛剛那群砍樹的漢子不方便拿著火把,才沒有把它點燃。

這種樹最怕的就是火,一點點火星都可以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