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在晚上睡不著想去廚房弄些吃的,突然感到背後有人,還很明顯地看到了地下托的老長的影子,那時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子,穿著長裙,頭上還有兩個角,但怎麽也找不到人在哪。那時應曉蕊很慌張,原先以為是白嫣然的惡作劇,但回到房間才發現白嫣然明明還睡著,而第二天問起白嫣然也是一片茫然。

緊接著她發現自己的書本全部淋上了血漬,而所有人卻都說沒有看到。但那鮮血明明還在流動,緩緩蠕動,像一群屍蟲襲來。這是那天晚上的噩夢,她怎麽也睜不開雙眼,她掉進了一個可怕幽暗的森林,古樹猙獰著枝條向她伸出魔爪,一群群漫天遍地的屍蟲惡心地向她爬來,還不時放射著令人發嘔的綠色濃稠**。頓時整個森林都被這屍蟲包圍……

第三天,那更是一個噩夢般的現實。經過了前兩天的事件,她想睡卻也不敢睡,想醒著也又不敢。也許是水喝的有些多,無奈去上廁所。但當她打開水龍頭的那一刻,如恐怖片那般裏麵流出來的不是水而是渾濁的血,那血肆無忌憚地散發著屍臭味,腥的令人惡心,手上布滿了血水,一直流到腳上,像膠水般使她動彈不得,那血流成一個怪物的形狀,仿佛在嗤笑,令人毛骨悚然。忽然瞥見鏡子前的自己變成一個恐怖,無臉的女人。她手上拿著那張傾城地臉,啊!是自己的臉,那個沒有臉的女人是自己?那張人臉笑了,猙獰的佘寧令她惶恐不己,最後暈厥在了地上。而醒來卻發現自己仍躺在地上,地板是幹的鏡子前的也是自己。

這些可怕的事再重提,應曉蕊嚇得冷汗直流,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照你這麽說,如果這些是真的,那她應該是個能力極強的人。”魏伊自言自語地說道。她不敢直接說那個人的巫術高超,隻好這樣說,因為白嫣然還不知道應曉蕊是巫術這件事。

“我也這麽覺得,她的巫……”應曉蕊還未說完,魏伊便插上來說:“有點餓了,嫣然你家有什麽好吃的嗎?”她可憐兮兮地望著白嫣然,還捂著肚子顯出一副餓死鬼的樣子。並使了個顏色給應曉蕊。

應曉蕊也覺自己說錯話,忙附和著說:“是呀,嫣然我也餓了。”

白嫣然本還想幫應曉蕊一起想主意,見她們這般說,畢竟是在自己家,也要招待客人,於是起身起廚房做飯了。

“我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她應該是讓你進入了幻境,不過據我了解,巫術裏似乎沒有這些吧?”魏伊若有所思地問。從知道應曉蕊是巫師後她對這個職業也做了一些了解。貌似的確美歐這方麵的巫術。

“幻境?難道她不是巫師?我聽說出了巫術之外還有幻術,莫非她是幻師?”應曉蕊想了想說道。聽魏伊這樣一解釋,她也不害怕了。

“那麽就是說你們還有幻師的敵人?”魏伊驚歎道。自己仿佛並不認識血幻術的人。她對麵前所發生的事感到驚訝,這些都是她從前前所未聞的。

“或許吧,可惜媽媽有事不在,不然還可以問她。”應曉蕊有些沮喪地說。幸好現在魏伊來了,隻要一直與魏伊在一起,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飯來了,大美女們,快開嚐嚐我白大廚的手藝。”說著,白嫣然從外麵走來。

魏伊和應曉蕊笑著走出去,品嚐白大廚的手藝。白嫣然由於多年的吃貨精神,所以做的各種美食都是不錯的現在她們可有福了。

這一夜,有了魏伊與白嫣然的陪伴,應曉蕊睡得格外香沉也沒有可怕的噩夢。這棟公寓恢複了往日的安寧。稀稀疏疏的樹影閃著微光,透過葉隙順著月光,在它的招搖下,仿佛整個城市都沉睡了,但不知從哪傳來竊竊私語。

那冰冷的豪華別墅外還是站著兩個人,還是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隻見淩楚魅在長發的飄動下半遮著臉,犀利地閃著琥珀色的瞳孔,那細長的眉毛微蹙,高挺的鼻子,紅唇似有若無的笑著。誘人的鎖骨襯著閃閃發光的水晶項鏈,反射著月光。橘紅色的外套內搭一件白色職業短裙,顯出一份幹練,她冷冷的看著身前這個男子。

他亞麻色的碎發左耳帶著藍色方形耳釘,深邃的雙眸看著令人發冷,薄薄的雙唇透著也微粉,白色的襯衫顯得他有些單薄卻絲毫不減他的帥氣。他像一隻高貴的千羽鶴高傲不羈地看著這個令人畏懼如罌粟花一般的女人。

“你來做什麽!”樊子嬰冷漠地說,他已經看透了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一定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要來找他,哼,又想利用我嗎?

她笑而不語,嘴唇紅的滴血,那眼神像是要把他活活吃掉一般,她舉起手捏著一張紙條,一張有些皺卻依稀能看到裏麵內容的紙條:那天在操場上看到的人不是段宸隕,另有其人,整件事隻是個陰謀,望不要被奸人所蒙蔽。

樊子嬰一臉驚恐,這張紙條怎麽會出現在她手裏?他的心隱隱有些不安。

“奸人?恐怕寫這張紙條的人才是奸人吧!兩麵三刀,你這招夠狠啊,差點我精心策劃的就被你打亂了。”淩楚魅笑著說,但突然她臉色大變,怒氣衝衝地說:“我告訴你,別那麽自以為是,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做的那些事我都還留著,別那麽囂張!”

這回輪到樊子嬰笑了,他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呸!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我死了你也得跟著陪葬!”

見這話,淩楚魅並沒有樊子嬰想像中的那樣,反而更猖狂了,濃烈的香唇印在月光下,顯得那麽嫵媚,“死?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還會在乎這個?”她鬆開手任那張紙條隨風飄走,揚起手腕,那時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像一條蚯蚓鑲嵌在上麵。是的,在三年前她就已經死過一次了,當唯一的親人離去,當段宸隕不諒解離開時,她已經死過一次了,若不是被鄰居發現她就不可能再站在這。

樊子嬰有些驚呆,那麽長的一道疤痕,她竟然能下得了手,這絕非一般女子能做到的,她是經曆了什麽才變成這樣?

“好啊,那我們就一起死,但是在死前我也要把你的醜事都說出來,讓別人都看看你的麵具下究竟是怎麽樣的可怕!”頓時他也像瘋了一樣,肆無忌憚地說。

“哈哈哈……”看到樊子嬰這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淩楚魅不覺感到好笑,當你看到這個,看你還能笑地出來!她拿出包裏的手機,隻見屏幕上出現了一張廖若涵熟睡的狀態。

樊子嬰看得冷汗直冒,如淩楚魅想的一樣,他有些疙瘩地說:“這張照片你是哪來的!”

淩楚魅收起手機,傲氣地說:“我不想廢話,既然我可以拍到這張照片,也就有能力置她於死地。別考慮我的耐心,你知道的,我什麽都做的出來!”她冷酷地看著他,仿佛將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他知道她完全有能力這麽做,或許隻要讓廖若涵做出防備就可以了。

然而她就像他肚子裏的蛔蟲,對他的心思了如指掌,“你以為那些保鏢很了不起嗎?那麽你也太小看我了,信不信由你,廖若涵那女人的命就在你手裏了,好好想想該怎麽做吧!”

聽到這話他不覺驚訝她的才智,若涵是他所不能放棄的,而這樣的小人……

“不要傷害若涵,她是無辜的!”樊子嬰的語氣顯然緩和了些,帶著一起乞求的言語說道。在任何事上他都不曾這樣,然而對於她,他卻總是無可奈何。想不到堂堂一個企業副董事長還要總是被一個小丫頭欺負……

“我傷不傷害她責任權在你手上,不管使她還是你身邊所有的人,他們的生命全部在你的手上。”她笑了,顯得有些妖豔地可怕,隨著風緩緩離開了。靜悄悄的月夜又恢複寧靜。

萬籟俱寂又歸於繁華。第二天清晨,靜寂散去後隨著日光的到來,新一天生活又開始了。

魏伊又恢複了正常的學習模式,早上吃過飯便與白嫣然她們一起上學。一切好像顯得那麽平靜。隻見從遠處走來一個人,是屈宸逸。想到昨天……魏伊有些尷尬,打算低著頭繞過去,不料屈宸逸的眼神也對上了灰溜溜想要逃跑的魏伊。

“還想跑,回來!”屈宸逸像母雞拎小雞那般,將魏伊拽了回來。魏伊尷尬地笑著說:“哈哈,好巧哦!”

“是啊,真的很巧,昨天去哪了!”屈宸逸先是笑著然後陰沉著臉說。昨天若不是門衛大叔告訴他魏伊已經走了,他還傻等在那呢!

“嘿嘿,放學了當然是回家了,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魏伊僵笑著說。哎呀真是冤家路窄,這麽巧也能遇上。堂堂總經理不是應該事務繁忙嗎?

“走什麽走,昨天晚上你應該住我家的!”屈宸逸撅著嘴一臉不爽地說。

這話一出,周圍便引起了些轟動。魏伊直想把屈宸逸的嘴封上膠布。特別是白嫣然那個大吃貨,一聽這話像賣女兒似的說:“啊?你們都同居啦?快請喜酒,紅包什麽的都砸過來吧!”

應曉蕊也在一旁起哄,周圍同校的女生都氣得眼紅。

魏伊忙扯著白嫣然的衣角低聲說:“喂,講點義氣好不好,好歹姐還請你吃過幾頓。”

白嫣然一聽,更是得意,還拉著應曉蕊走了,留下魏伊與屈宸逸佇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