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枝看了眼用喝水來緩解尷尬的孟淮生, 決定換個話題。
“那花間迷呢?”
“聽你的意思,它還能釀酒?”
宗離點頭,隻說了一句:“小天喜歡那個味道。”就沒有再往下說了。
小天的事情告訴安枝沒有關係,反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他們是盟友。
讓安枝知道幾件盟友靈寵的秘事很正常。
比如, 小天屬於羅天冰霜巨蟒一族,花間迷是很好的提升它們等階的靈藥。
用它們泡酒能很好的撫平小天體內的冰霜之氣反噬, 讓它的修為穩步增長。
但其他人就不必知道了。
其他人孟淮生和孟唯清:······並沒有那麽想知道呢。
他們也不太想看到小天變成巨蟒的樣子來刷他們的新世界觀。
師徒倆招呼著安枝和宗離吃菜, 然後商量著是不是再回一樣北疆。
那杯茶, 那個女同誌的事情, 讓他們的救援仿佛成了一場笑話。
但同時, 他們又似乎找到了北疆那邊新的風險點, 放任不管肯定是不行的。
他們想弄明白, 那邊還有多少人被新恨醉控製著。
這是個極不穩定的因素。
北疆本來就亂,如果繭操控著中了新恨醉的人鬧事,那得混亂成什麽樣子。
安枝非常讚成孟淮生的擔憂,她二話不說答應下來一起去趟北疆。
想到那邊可能會有的, 數量龐大的, 中了新恨醉的人,她看了眼盤在宗離手腕上裝乖巧的小天,在心裏默默說了聲“辛苦了”。
小天: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咬人咬到想吐。
吃完飯, 安枝, 宗離和孟淮生師徒就一起出發趕赴北疆。
也幸好他們走了一趟, 北疆這邊除了還在□□著的駐軍,已經差不多都淪陷了。
可能喇嘛教在這裏建教的第一時間, 繭就已經開始給這裏的人下新恨醉了。
人倒是都救下來了,暴·亂也製止了。
好在他們回來的及時,沒有出什麽大問題。
唯一讓安枝覺得疑惑的是,北疆苦寒,繭組織又是無利不起早的行事風格,他們在北疆生亂有什麽目的?
這點孟淮生和孟唯清也想不通。
宗離:搶地盤還需要理由嗎?
小玉,小天:同頻搖頭,不需要不需要。
最後,他們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並給項均打了電話匯報這裏的事情。
他們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讓領導去想吧。
領導項均也沒有想到,繭竟然把手伸那麽長。
他們是想占領北疆嗎?
那下一步呢?
劍指其他的邊關要塞嗎?
他們想做什麽?
繭的野心愈發了膨脹了吧。
“北疆的事情了結了,你們就回京城吧。”項均說道。
語氣裏的肅殺,安枝他們隔著電話線,都聽了個明明白白。
最後,安枝他們還是決定在北疆再留幾天,看駐軍能不能查出點什麽,也是防備著有什麽羅網之魚。
當然,他們也會再在北疆四處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把招待所的電話留給項均後,他們就掛了電話。
孟淮生和孟唯清在這裏好幾個月了,由他們負責排查漏網之魚。
安枝和宗離剛來,就用自己的視角和全新的角度到處走走看看,看會不會有什麽新發現。
孟淮生和孟唯清都沒有問宗離的身份背景,能被安枝帶過來,又救了孟淮生,挽回了北疆的亂局。
加上能順利解了北疆之危,全靠小天一口一口的咬人,他們更是直接把宗離當自己人來看待。
所以查北疆的事情一點也沒有瞞著宗離,且非常歡迎他參與。
有安枝在的地方,宗離也很隨和,和孟淮生師徒相處的也很融洽。
宗離對於把自己算進工作安排名單裏,一點異議也沒有。
隻要和安枝待在一起,去哪裏都可以。
宗離的這個想法如果被小天知道了,它的腦回路又不知道要飛到哪裏去了。
經過秦嶺的事情後,安枝下意識就往北疆的深山老林裏鑽。
也沒有人覺得不對。
不是說了麽,新思路。
去哪裏都可以。
反正實在沒有什麽線索,他們就打電話找項均嘛。
領導肯定能指示工作的。
當然,這也是玩笑話。
第一軍出任務,就沒有依賴領導的說法,不然,項均神隱那幾年,第一軍還不得亂成一鍋粥啊。
隻是,北疆的任務比較複雜,不僅牽涉到了違法犯罪,還隱隱牽涉到了國土完整上了。
那就很有必要匯報給項均了。
若這個時候項均不在,孟淮生肯定會選擇越級上報的。
第一軍鐵律,一切以華國的安定完整為先。
到了無人的山林,安枝就讓小玉自己去玩了。
宗離念在小天救人有功,也放任它和小玉去玩。
山林是它們最喜歡的地方,一得到自由,小玉和小天就開始到處亂竄,放飛自我了。
安枝和宗離相視一笑,也不管他們,開始往更深的山林走去。
跟宗離一起出來,有一個好處,就是什麽都不用藏著掖著。
直接從儲物戒指中存取東西也不用避著宗離。
她的儲物戒指還是他給的呢。
她一點也不用擔心宗離會覬覦她那點家當。
人家的家當可比這個多多了。
安枝平時是有囤食水的習慣的,在深山老林裏也不怕自己會餓到。
這回她就準備更往裏走一陣。
她總覺得繭把爪子伸向北疆,而是不其他的邊關,肯定是有其他理由的。
就像那個時候的滅門計劃一樣,他們都是有著周密的計劃的。
先對付誰,後對付誰,能得到哪些利益,怎麽得到等等。
要不是安枝出手救下了安瓊,於海川又為了私怨自作主張,京城指不定被攪和成什麽樣子呢。
北疆這邊也一樣。
搞喇嘛教除了把北疆的少女往外賣,收攏人心之外,肯定還有其他的算計在裏頭。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句話什麽時候都是有效果的。
安枝他們走了將近十天,終於找到了一些眉目。
嗯,小天又立功了。
它和小玉這回放飛自我後,其實很想找這裏的山林之王較量較量,奈何,它被宗離禁錮了,實力不允許。
於是,它就帶著小玉滿山亂竄。
安枝也是才知道小玉還是個蛇來瘋。
有小天帶著,潔癖都好了,跟著它滿山亂鑽,什麽地方都能去。
這幾天兩小隻都是形影不離的。
然後,這天,小玉在規定的時間回到了安枝的身邊,小天卻不見蹤影。
“小玉,小天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啊,你們吵架啦?”安枝問道。
小玉怏怏的搖頭:“它被外麵的妖精迷了眼,樂不思蜀嘍。”
安枝:······
這是哪裏學來的迷惑怪發言?
小玉,咱可還是姑娘蛇,不能這麽說話的哈。
不遠處席地而坐的宗離不自在仰頭看天。
還能跟誰學的,小天那個不靠譜的唄。
“小天在哪裏呢?”安枝耐心問道,拿出一根人參輸入靈力喂給小玉,來撫慰它被小天傷害的心靈。
小玉“啊嗚”一口啃上去,立刻被治愈了。
“那邊有一片深藍色的花海,小天一頭紮進去就不出來了,我喊了他好久呢,他都不理我。”小玉咽下一小口人參後,委屈的說道。
“藍色花海?”宗離瞬間靠近,“是怎麽樣的藍色?”
小玉認真想了想,很肯定的說道:“很漂亮的藍色。”
安枝,宗離:······
宗離懷疑花海是花間迷,這世間能讓小天的沉迷的也隻有花間迷了。
然後,他們在小玉的帶領下,找到了那片花海。
小玉的形容也沒有錯,這片藍色的花海確實很漂亮。
陽光下,幽藍的花瓣在微風中搖曳,散發出一種令人心醉神迷的香味。
安枝覺得自己的心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自己現在就仿若踩在雲端上那麽舒服。
下一瞬,一點清涼從她的眉心傳入腦中,安枝恢複了神智。
“這花真厲害,我就聞了下味道,差點沉迷進去。”安枝後怕的說道。
“你剛剛被花香熏到了,心醉了。”宗離說道。
人心沉醉其中,可就醒不過來了。
相當於直接醉死在這花香中啊。
怪不得叫花間迷呢。
還真是讓人很容易就迷醉在這藍色的花海之中。
安枝給自己身上貼了好幾張驅瘴符,這香味能直接歸結於瘴氣那類了吧?
“這些花間迷是人工養殖的吧。”安枝說道。
野花即使成了規模也不可能長得這麽板板正正,不往旁邊蔓延的。
“是啊,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花間迷。”宗離感慨道。
誰能想到呢,這種在上古時期因為新恨醉幾乎絕種的花,竟然在末法時代被人培育了出來了呢?
反正龍是沒有想到的。
“這個養花的人有點門道。”宗離說道。
花間迷就是在上古時期,也不是什麽雜花小草,而是正宗有品階的靈草。
人家有自己生長繁衍的方式和地點,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人工養殖的。
“可惜了,種這片花間迷的人心思不正。”安枝說道。
都不用多想,北疆這裏這麽多的人中了新恨醉,原料就出自這裏。
這麽大麵積的花海,能製造出多少新恨醉?
繭組織是想給華國所有下毒,好受他們控製嗎?
一想到這裏,安枝心頭火起,抬起右手準備虛空畫符,把這片花海除掉。
“別急。”宗離輕聲說道,“這麽大片的花海就這麽毀去可惜了。”
知道宗離說話有大喘氣的習慣,安枝耐心往下聽。
“我可以把它們釀成酒,小天喜歡,也能助益它修行。”
“再入一些天材地寶,你也能喝,美容養顏的。”
安枝點頭,這個可以有。
繭一定想不到,他們辛辛苦苦培育了這麽久的東西,最後都便宜了他們吧。
宗離伸出左手,安枝很自然的握上去給他輸入靈氣。
會術法的就是不一樣。
揮手間,花海就被連根拔起,露出了在裏麵沉迷打滾的小天。
小天:······
他那麽大片的花間迷呢?誰動了他得花間迷?不想活了哦!
哦,是主人收走釀酒了啊,那沒事了。
接下來,安枝和宗離又在山林裏走了很多天,中間還遇上了一眼望不到邊的罌粟花田,當然是直接毀掉了。
繭種花間迷,安枝還能接受,野心大了嘛,損人利己,不折手段的事情肯定不會少幹。
但繭還種罌粟,安枝一萬個不能接受。
她心裏累積著對繭的不滿,隻等回京城後整裝待發滅了繭。
反正,此行還算圓滿,至少解決了好幾個隱患。
等他們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孟淮生師徒已經等了他們一段時間了。
“我們沒有找到漏網之魚,這裏已經交給駐軍地毯式搜查了,我們可以回京城了。”
京城軍院,項均收到了月影答應聯手的好消息。
如此,移平大峽穀的把握又大了一些。
龐渡拿著一疊資料進來。
“老大,繭的資料基本都在這裏了。”
“京城這邊跟繭組織有關的勢力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其他地方的反饋也差不多。”
“根據我的分析,在我們去大峽穀之前,繭很可能會對咱們發起暗殺。”
“我已經通知安枝他們全部撤回京城了。”
項均點頭:“大峽穀那邊有沒有具體的消息傳過來?”
“沒有,那邊還是一如既往,生人勿進。”
“我手下的人嚐試過幾次都沒有成功,我就讓他們按兵不動了。”
項均知道龐渡說的手下是他情報網的人,他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把手裏的一份計劃書遞給龐渡。
“你先看看,這是我擬定的移平大峽穀計劃的初稿。”
他失笑:“我知道,到了大峽穀,殺紅眼之後,什麽計劃不計劃的都是虛的。”
“但我還是考慮了幾種應對緊急情況的措施。”
“月影的回信裏有提到,那邊的高手很多,且有很多人手段詭異,他上次就差點栽了。”
“咱們準備得充分一些,有備無患。”
龐渡聽了項均的話後也笑了起來。
還真是。
就說上次去突襲高橋雄一,也是計劃了一陣的。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到最後,大家都是嘎嘎一通亂殺。
不過,這回情況又不一樣些。
大峽穀是比高橋雄一的據點更加難以攻克的存在。
話說,也不知道他們故意把佐藤高楓放回R本,有沒有起到他們想要的效果。
心裏有了疑問,他就問了出來。
就見項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效果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好。”
佐藤高楓雖然順利回到了R本,但因為失去了高橋雄一這個最有裏的支持者,實力大減。
他是個陰毒的性子,自己勢力不行了,就開始用上各種手段去削弱競爭對手的實力。
反正最近R本是今兒哪個家族的族長噶了,明兒哪個繼承人醜事曝光了,熱鬧的緊。
龐渡聽完,心滿意足的回去繼續工作了。
北疆,安枝他們兵分兩路。
孟淮生和孟唯清坐火車回京城,安枝和宗離開車回去。
沒辦法,車子倒是坐得下人,但孟淮生畢竟年紀大了,之前心急趕路過來北疆還能堅持。
這要是讓他坐汽車十天半個月的回京城,他那把老骨頭估計能散架了。
火車雖然慢了點,但穩啊。
把孟淮生和孟唯清送到火車站之後,安枝和宗離也馬不停蹄的回京去了。
移平大峽穀,安枝可是期待了很久了,絕對不能缺席。
安枝一路回京,路上非常順利,但坐火車回京的孟淮生師徒卻幾次遭遇了暗殺。
這樣的情況,其他兩組回京城的第一軍成員都有遇上。
甚至在京城,繭組織勢力已經被清除的差不多的情況下,龐渡回家的路上也遇上了伏擊。
龐渡是所有第一成員裏武力值最低的人。
說實話,在遭遇暗殺的時候,他心裏真的是做好了殉職的準備的。
當然,他也給與了暗殺者狠狠的回擊,多帶走一個都是他賺到了。
被繭組織幾個高手聯手擊中要害的時候,他隻歎一句“吾命休矣”!
然後,他沒事。
對了,差點忘了,他有安枝給的小荷包。
可惜了,這麽多下致命攻擊,小荷包已經焦黃一片了。
接下來如果再有這種致命的攻擊,他就真的隻能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他也不是那種打不過還要硬剛的性格,見對方看他沒事,怔愣了一瞬,他就立刻覷著機會逃跑了。
他把已經失去效果的小荷包握在手裏,心裏祈禱著安枝可要保佑他逢凶化吉啊。
安枝:······
龐渡還是被追上了,被一個殺手踢了一腳,他直接被踢飛了出去。
手裏已經焦黃的小荷包也掉了出去,正巧掉出巷子,掉到了正在路邊等著他爸馮仕澤過來接她的馮倩雲的腳邊。
她一轉身就看到了龐渡伸出的,想要抓住小荷包的,還來不及縮回去的手。
這小荷包的樣式,還有焦黃的樣子,她可太眼熟了。
她上回跟安枝聯係的時候,安枝還問她,有了升級版的小荷包她要不要呢?
她當然要啊!
她現在脖子上掛的就是升級版的小荷包,跟這個沒焦黃之前一模一樣的!
馮倩雲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從書包裏拿出手·槍,對著追殺龐渡的幾個刺客開·槍。
霍晉被費藜催促著答應回家後,又在茅草屋磨蹭了幾天,這才回京城。
這會兒,他還在路上殺時間呢,就聽到了密集的槍擊聲。
作為費藜一手教出來的徒弟,霍晉也承襲了費藜的責任心。
他腳步一轉就往槍聲傳出的方向跑去。
馮倩雲的槍法是在馮仕澤遇襲後才開始練的,她平時膽子不大,還從來沒有對著人開過槍。
等最初的孤勇褪去後,她的手腳就開始不聽使喚的發軟。
對於一個馮倩雲這麽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來說,剛剛能因為安枝的淵源開槍救人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要她直接跟刺客對上,那根本不可能。
好在,這個時候霍晉趕到了。
龐渡正格開一個刺客攻擊馮倩雲的拳腳。
他雖然不知道這個陌生的小姑娘為什麽要救他,但剛剛要不是有她開槍拖延時間,他此時估計已經上西天了。
所以,他得護著小姑娘。
馮倩雲雖然不後悔救人,但她真的很害怕,都快哭了。
就在這個時候,霍晉如天神般從天而降。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衝著殺手就是一頓瘋狂輸出。
倒不是他認識龐渡或者馮倩雲,所以出手幫他們。
而是,他之前才闖過大峽穀,見過那邊的人穿同款的衣服,還都在衣擺的地方繡了個繭。
這幾個人的繭是銀色的,說明他們是銀繭殺手。
這一老一少是什麽人?
竟然出動了三個銀繭殺手?
霍晉還是很給力的,以一對三不落下風,還能穩穩壓製住對方三人。
馮倩雲看著霍晉,眼睛都放出光來了。
馮仕澤今天被公事拖住,來晚了一些,沒有在路邊看到馮倩雲,正要往前麵去找。
車子開過小巷子的時候,瞟到馮倩雲被一個老人護在身後的身影。
“吱!”
他立刻刹車,拔出槍,打開車門就往巷子裏衝。
龐渡正在找機會加入戰局,就聽到身後有急促的腳步傳來,他一驚,莫非還有殺手在這裏潛伏著?
然後,他就聽小姑娘用驚惶驚喜的聲音喊了聲“爸”!
很好,是友軍。
確認馮倩雲安好後,馮仕澤就找準機會下暗手,直接開槍幹廢了兩個銀繭殺手,最後一個被霍晉一個手刀擊暈。
“多謝幾位出手相救。”龐渡見殺手被製服,第一時間道謝。
“不用謝,大爺,這是您的小荷包吧?”馮倩雲把剛剛撿起來的小荷包遞還給龐渡。
“對,是我的,多虧了它,我才能躲過最先的殺招。”
龐渡腦子轉的快,立刻明白對方是認出了小荷包才會救的他。
“我是小荷包主人的同事。”他沒有直接提安枝的名字。
這裏最沒有城府的就是馮倩雲,她一聽龐渡的話就高興的說道:“您是安枝的同事啊?”
“她回來了嗎?”
龐渡聽到對方說起安枝時熟稔的口氣,神態又更加慈和了一些:“她回來過一趟,又出任務去了。”
“多謝各位了。”龐渡再次感謝。
“不用謝,安枝換過人參給我,救了對我很重要的人,您是她的同事,我出手相助是應該的。”霍晉真誠說道。
好麽,在場的四個人都跟安枝有關聯,這算是難得的緣分了。
難得的緣分讓幾人互通了姓名。
又寒暄了幾句後,確定龐渡能收尾,馮家父女和霍晉才離開。
龐渡失笑,安枝可真是他的幸運星。
正開車趕回京城的安枝不知道,京城的幾人會因為她的原因,有了交集。
第二天是周六,馮倩雲休息,自覺救了人,做了好事的她決定去買買買。
既是給自己的獎勵,也是給自己壓驚。
昨晚開槍救人,她雖然到現在還有些後怕,但總體來說,她是驕傲的。
她救了人呢!
霍家,霍晉在陪傅啼絮逛商店和相親之間果斷選擇了前者。
作為沒有感情的拎包人,霍晉非常稱職。
“霍晉!”馮倩雲看到兩手掛滿東西的霍金連忙過去打招呼。
此時的霍金褪去了肅殺,臉上還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神情,生活氣息非常濃鬱。
這樣的霍金一下子擊中了馮倩雲的少女心。
“你也在這裏啊?你是在等人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馮倩雲看清霍晉手裏有幾件女裝,收回了少女心,客氣的問道。
“不會打擾,不會打擾。”一道和善的女聲傳來。
傅啼絮怕馮倩雲誤會,連忙出聲解釋:“我是阿晉的媽媽,阿晉孝順,知道我要來友誼商店,特意陪我過來的。”
“原來是這樣啊,伯母您好,我叫馮倩雲。”馮倩雲大大方方和傅啼絮打招呼。
傅啼絮和馮倩雲聊了幾句後,就說到了午飯的時間,大家一起吃個飯。
馮倩雲推托不過,答應了下來。
傅啼絮很健談,對女孩子又有耐心,和馮倩雲相處的很融洽,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還有些依依不舍的。
緣分真的是一件非常的奇妙的事情。
最近,隻要霍晉回京城,就必定會碰上馮倩雲。
兩個人有共同認識的人,又一起吃過飯,大小也算熟人。
碰上了,不打招呼說不過去。
這一來二去的,不什麽時候開始,兩人就看對了眼,處起了對象。
兩人各方麵都非常相配,男才女貌就不說了,家世也是相當,算是門當戶對。
最關鍵的是,馮家清淨,父母恩愛,家庭和睦。
霍晉和馮倩雲見過雙方父母後,在馮家待的很自在,一點也沒有想要逃離的感覺。
兩人的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就等著選出個好日子把婚事給辦了。
費藜知道徒弟終身大事有了著落,別提多開心了。
對此次從大峽穀拿到解藥簡直是誌在必得。
那可關係著他徒弟一生的幸福呢。
另一頭,畢清江沒有約到安枝,就回了家。
畢清瀟痊愈前,他一直暢想著自己重出江湖的事情。
但事實上,他重新跟昔日的狐朋狗友混了半天後就受不了,再次退出江湖了。
對此,畢家人都非常欣慰,覺得他終於成長了。
男人成長了麽,就該結婚生子了。
於是,畢清江被畢母逼著相親去了。
巧了,他相到了之前跟孔文鴻相親過的康依颯。
兩人還意外的非常有共同語言。
嗯,隻能說,緣分,妙不可言。
安枝認識的青年男女們仿佛要在第一軍移平大峽穀前紮堆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事似的,紛紛定下了自己的終生。
溫譽相親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各方麵條件都很出色的女同誌,武采茗滿意的不得了。
他的親事也就定了下來。
至此,他心裏對安枝的最後一絲綺念也放下了。
每個人都即將開始自己人生的新篇章。
遠在北疆火車上的孟淮生師徒又又又遭到了暗殺。
這回更狠,車廂上來了幾個人,把剩餘的臥鋪占滿了。
可是誰能想到呢,同一個車廂的人,除了孟淮生師徒其他人都是殺手!
要不是怕連累了火車上的其他人,孟唯清都想喊救命,往其他車廂跑了。
早知道,他們就坐安枝的汽車回去了,師徒倆同時想到。
骨頭散架,總好過隻剩下骨頭啊!
托福於分別時安枝往他們身上打了平安符,師徒倆扛過了最初的一輪攻擊。
火車上人太多,師徒倆都擔心殺手無差別殺人,對視一眼,兩人直接從火車的窗戶上跳下了火車。
反正有安枝的平安符,兩人一點也不慌。
殺手見狀,跟著跳了火車。
北疆到京城的這段路,隻有火車是直行的,其他的車輛都需要繞路。
所以,被追殺的師徒,一致決定往山道上跑。
保不齊還能讓安枝再救一次。
就是這麽的厚臉皮!(不是)
求生的本能罷了。
可能真的是緣分,他們成功撲到了安枝的汽車前麵。
“孟爺爺?孟大哥?”
安枝發現有兩個黑影往她車上的撲的時候,下意識以為自己又碰上了不要命收過路費的。
別人不要命,她可不能背上這樣的人命債。
於是,安枝急停了。
然後,她就看到了撲在汽車引擎蓋上大喘氣的師徒倆。
接著,坐在副駕駛座的宗離手指微動,追著師徒倆的幾個人被定在了原地。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安枝隻來得及喊了兩個人一聲,事情就結束了。
不愧是戰鬥經驗豐富到極致的龍族,真的是彈指間就解決了問題。
審問了一番,知道殺手是繭組織的人後,大家都沒有意外。
繭組織在華國紮根了幾個朝代,第一軍著意對付他們,他們不可能感覺不出來。
他們反撲都是在意料之中的。
把殺手交給當地的收寶人後,孟淮生和孟唯清就坐上了安枝的順風車一起回京城。
龐渡遇襲,項均在第一時間向上級申請京城戒嚴。
他沒有忘記繭狂妄的滅門計劃,怕繭直接對京城無辜的百姓下手,戒嚴是必須的。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京城戒嚴。”項均看著窗外的景色低聲說道。
半個月後,第一軍全員在軍院集合。
項均把自己製定好的移平大峽穀的計劃給眾人看。
他一如既往的情緒穩定,沒有用很誇張的話來做動員。
所有人也都很平靜,坐在大會議桌前開始翻看計劃書。
“做這個計劃書的目的是想讓你們在遇上特殊情況的時候,心裏能有個底。”
“到了大峽穀,大家還是以自己的安危為先,自由發揮。”
項均說完這句,所有人都笑了。
之前跟宗離分開的時候,宗離問安枝,能不能一起去大峽穀,他想去會會那個種出花間迷海洋的人。
宗離在安枝心裏就是那種實力深不可測的老怪物,當然是要在“電量”充足的情況下。
曆時這麽久,第一軍對繭的中高層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但對裏麵的核心人物,了解的卻不多。
更不用說,那邊可能存在的鎮穀老怪物了。
有宗離一起去,安枝其實是很樂意的。
她就問項均:“老大,我有個朋友,實力很不錯,人也值得信任,這次的任務,我想邀請他一起參加可以嗎?”
“是那位宗離同誌嗎?”項均問道。
“是的。”
項均沒有第一時間答應,這次大峽穀之行,第一軍作為主力和月影還有顧榭齋夫婦聯手打頭陣。
軍隊的人圍住大峽穀,不讓裏麵有漏網之魚逃出。
另外,軍隊也承擔了最後地毯式搜查的工作。
總的來說就是後勤和收尾。
和軍隊交涉的時候,對方也提過要不要出動重型武器。
項均給否了。
大峽穀易守難攻,出動重型武器動靜很大,不可能瞞過繭。
對方也不可能等在那裏等著他們安安穩穩把重型武器開進去。
重型武器,大概率發揮不了很大的作用。
當然,不使用重型武器,不代表不使用槍支彈藥。
這塊,鄔濛會準備充分。
項均知道宗離,他是安枝從羅布泊帶回來的,身份證明還是她給辦的,又跟著安枝去了北疆。
這說明安枝是很信任宗離的。
他對安枝的眼光非常有信心。
最後,項均還是同意了宗離一起行動。
這次任務第一軍傾巢而出,又牽涉到其他的助力,項均還是讓安枝立了軍令狀。
宗離如果出了什麽問題,安枝擔全責。
安枝簽了,在把軍令狀遞給項均的時候,孟淮生拿過軍令狀,也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給安枝做擔保。
孟唯清緊隨其後,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後麵是龐渡,然後是其他人。
最後是項均。
安枝都懵了,她當然知道宗離是沒有問題的。
但除了孟淮生師徒,其他人根本都沒有見過宗離。
他們就這樣在軍令狀上簽了字?
這是軍令狀耶?
不是玩笑,宗離真的有問題,他們得用命去負責的!
安枝的眼眶酸酸的,心也酸酸的。
項均放下筆,笑著說道:“這下好了,那幾個話多的能閉嘴了。”
安枝被逗笑了。
同時,她也對第一軍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認同感和歸屬感。
出發的時候,是化整為零的。
安枝自然是和宗離一起的,當然也帶上了小玉和小天。
這兩小隻的牙口關鍵時候是可以救人的。
上次開完會後,安枝就給第一軍每個人的體內打入了三道九品平安符。
這是人體能一次性承受的極限。
然後,每個人,她又給了三個升級版的小荷包,力求要把他們武裝到牙齒。
第一軍的幾人感覺,出了這麽多年的任務,這是安全感最足的一次。
安枝的小荷包現在京城的小範圍內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出發前最後的幾次商討,項均腰間掛著兩個小荷包,脖子上也用紅繩掛了個小荷包,整個人少了曾經世外高人的疏離,到是多了點喜感。
每當意見特別多,嗓門特別響的那幾個人要拍桌子的時候,項均就會故意摸摸自己身上的小荷包。
好了,商議瞬間就平和友好了起來。
可惡,所有人都被項均秀到了。
保命的東西誰不想擁有呢?
第一軍的人是一脈相承的促狹,最近在京城裏都是大喇喇掛著三個小荷包進出的。
知道小荷包作用的人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不明所以的人以為最近京城流行小荷包這樣的輕複古風,暗戳戳模仿了起來。
在安枝不知道的時候,小荷包就在京城流行了起來。
當然作為協作出戰的月影三人和顧榭齋夫妻,也享受了同等的待遇。
平安符和小荷包都沒有落下。
安枝看到霍晉的時候,有種果然如此的恍然感。
然後,她的眼神就放在了他身邊那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身上。
這位就是曾經在戰場上幾進幾出刺殺R本人,項均神交已久,非常推崇的月影了吧。
果然,跟項均的氣質有點相像呢。
項均跟費藜雖然沒有見過麵,但神交已久,兩人初次見麵就像久別重逢的老友一樣打招呼交談。
霍晉跟安枝因為馮倩雲的關係私下一起吃過幾次飯,也比較熟稔。
認識的幾個人就在聚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其實,他們早就可以出發了,但其中一個負責人覺得出戰大峽穀是件大事,還是需要來個誓師大會,激勵一下士氣的。
他就把打前鋒的人都聚在了一起。
也算是讓大家互相認識一下,在接下來的任務中,可以守望相助。
安枝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負責人的**演講。
她覺得霍晉的師傅有些眼熟,卻又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安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費藜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看到熟悉感的。
但眼下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一切等從大峽穀回來之後再說吧。
誓師大會在大家熱烈的,但不怎麽真心的掌聲中落下帷幕。
所有人找到自己的搭檔,直接奔赴大峽穀。
大戰,一觸即發。
分散出發後,費藜坐在霍晉的車上一直沒有說話。
“師傅,你是不是舊傷又複發了?”費修關心的詢問;“你沒事吧?”
“沒事,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個故人。”費藜淡淡回了一句後,就不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