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幹嘛還問那麽仔細?”

“那是因為……”

他罕見的卡殼了。

我饒有興致的盯著他一笑,“哥,你還敢說你對我不上心嗎?可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我不是你們周家的人啊!你……”

“閉嘴!”

果不其然,他惱羞成怒了。

但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周潯笙突然衝過來,把我壓在牆上,握住了我的手。

這個動作讓我動彈不得。

我心頭不爽,“你想幹嘛?你未婚妻還在外麵呢,你這樣好嗎?信不信我叫人了!”

“叫啊!”

他一點都不怕,緊緊的盯著我,“你不叫人,那我幫你叫。”

“你!”

我要被他氣死了。

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人,明明是他來主動招惹我的,但看周潯笙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主動招惹他呢!

“周潯笙,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深吸一口氣,平心靜氣的跟他溝通,“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吵架,吵架能有什麽結果?”

“雖說三年前你我之間鬧的確實不太愉快,但不可否認的是,你作為我哥的確對我非常照顧。”

“就衝這份恩情,我也不想跟你鬧太難看,所以,我請你放開我,徐小姐在外麵,我並不希望她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話還沒說完,周潯笙突然低下頭吻住了我的唇。

靠,又是這一招!

我很想爆粗口,腳下用力踢著周潯笙。

他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深深的吻著。

我耳邊全是他粗重的喘息聲。

這個吻十分霸道,帶著極強的侵略性,我心裏像過電似的一陣酥麻,力氣也在緩緩抽走,隻剩下酥軟。

而就在門外那道小縫後麵,徐妙妙不知何時出現在這。

她看著裏麵的場景,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指尖微微顫抖。

沒有什麽比這更殘忍的了,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在深吻另一個女人,這種衝擊讓徐妙妙嫉妒到爆炸。

其實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過是一顆棋子,是周潯笙用來讓周盼瑩吃醋的棋子。

可徐妙妙心裏還是不甘心。

她愛周潯笙,很愛很愛,無法自拔。

徐妙妙是徐家的長女。

徐家在本市也是很有影響力的,自從六年前她和周潯笙在一場宴會中偶然相遇開始,她便不可救藥的深深的愛上了周潯笙。

這六年裏,她一直想方設法的打聽關於周潯笙的一切,製造跟他偶遇的機會。

可就算努力到這份上了,周潯笙也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

徐妙妙原本以為二人就隻能這樣了,可沒想到峰回路轉,就在前段時間,周潯笙突然找到她,讓她幫自己演一場戲,扮演恩愛恩愛情侶,讓周盼瑩吃醋。

當時徐妙妙如遭雷擊,她沒想到,周盼瑩都已經出國整整三年了,周潯笙居然還這麽深愛著她。

可她太喜歡周潯笙了,很想看到他,就算這隻是演的一場戲,徐妙妙也能心甘情願的陷進去。

所以她答應了。

原本徐妙妙想著假戲真做,在和周潯笙相處的過程中,也許他會不知不覺的愛上自己。

可沒想到,隨著周盼瑩回國,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有些人說不出哪裏好,但就是無法取代。

周潯笙對周盼瑩就是這樣的情感。

在他眼裏,周盼瑩就算再不優秀,再拿不出手,也是他心裏的寶。

這倆人吻得難舍難分,徐妙妙眼裏布滿紅血絲,淚水無聲流下。

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就像是被幾百把刀子同時割著,痛不欲生。

可她沒有挪開目光,隻是死死的盯著,好像要把這一幕永遠刻在心裏似的。

我拚命反抗,故意用高跟鞋去踩周潯笙的腳。

他吃痛,仍然沒有鬆開我,反而更狂熱了。

“你夠了!”

我終於抓住機會推開周潯笙,擦掉了唇上的津液。

“周潯笙,你是不是瘋了,你這樣做對得起徐妙妙嗎?我可不想做你們之間的第三者!”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你想過我的處境嗎,我真的生氣了!”

以前周潯笙再怎麽胡鬧,我都可以當成他是在故意惡心我,可現在我不能這樣欺騙自己了。

連賀深這個局外人都能看穿周潯笙的心思,我不能假裝不知。

周潯笙一個踉蹌,頭不小心磕在後麵的牆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我嚇了一跳,趕緊去看他,就見他不爽的瞪著我,一手捂著頭。

“你,你沒事吧?”

我有點心虛。

“我隻是想推開你,沒想傷害你,快讓我看看傷口。”

“起開!”

他居然還生氣了。

我很想發火,但又忍住了。

定睛一瞧,好嘛,他頭上居然被撞出一個大包。

不巧的是,牆上有一根釘子,周潯笙剛才磕了上去,已經開始流血了。

“怎麽這麽嚴重!”

我驚呼一聲,趕緊抓住他,“走,我帶你去醫院。”

“不去!”

“周潯笙,你別鬧了行不行?”

我簡直要輸給他了,“這釘子上麵有鐵鏽,容易得破傷風的,我必須得帶你去醫院打針,趕緊跟我走。”

“你管我!”

他重重甩開我,眼神疏離,“你不是說你跟我沒關係嗎,何必管我的死活?”

“你別那麽孩子氣行不行?”

我雙手插腰怒瞪著他,“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說你三歲都算多了!好歹也是馬上奔三的男人了,你能不能成熟點?”

“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啊!聽話,去醫院。”

最後這句話說出口,我突然愣住了。

他也愣了一下。

從前我和周潯笙還沒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經常以這種口吻跟他說話。

他對我也是如此。

我不願意吃藥打針,不願意去醫院的時候,周潯笙總是會溫柔的哄著我。

而他也是一個怕吃藥怕打針的人,我也會這麽溫柔的哄他。

周潯笙目光一凝,也想到了這件事,神色極不自然。

氣氛有點尷尬。

我歎了口氣,“別再鬧了,先上醫院把針打了,之後再說別的事。”

都已經到這一步了,要說我看不出周潯笙對我是什麽情緒,那就真是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