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傅伯冷冷一笑,說道:“你說你就是秦墨羽,你說你是就是嗎?”說完後梅傅伯縱聲一喝,威嚴神態令人不禁後怕。

墨羽咬了咬嘴唇,他全身運起靈力,不一會兒身上就湧出一股股熱氣,接著墨羽的容貌開始慢慢的發生變化,崢嶸的臉龐也漸漸的變得俊俏起來,又過了一會兒,墨羽就恢複了他原先的容顏,驚得場中的人皆咦了一聲。墨羽之所以能這樣恢複原貌隻因為易容換麵散的功效本就已經快要散去,再加上墨羽運起高深靈力化掉了易容換麵散存留的藥效,因此才能在這種情況之下及時恢複。

跟在梅傅伯旁邊的那個腰懸葫蘆瓶的老者嬉笑幾聲,說道:“易容換麵散,我早就應該看出來了。”

梅傅伯聽完後微一沉吟,厲聲叱道:“原來你就是秦墨羽,你為什麽要潛伏在我梅雪山莊?”

墨羽還沒開口,紫曇湊過身去,淚珠在眼眶中不住打滾,她語聲顫抖著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假扮成阿牛,你為什麽不親自來見我?”

梅超群看著紫曇對墨羽真情流露,臉上的肌肉**了幾下,麵色登時變得鐵青,旁邊的阿珠看到梅超群的黑臉不由得吐了吐舌頭,又後退了幾步。

“你要來幹什麽?秦墨羽。”梅超群怒聲叫道。

“我要來帶走她。”墨羽拉過紫曇堅定的說道。

墨羽一句話雖然簡短,但卻說得鏗鏘有力,讓人沒有一絲絲懷疑。

尹正和樸存大驚之下不知道如何是辦,墨羽這樣說明顯是要和梅雪山莊對著幹,那他們兩人又不知道要站在那一邊。

紫曇嬌羞羞的看著墨羽,眼中盡是欣慰與幸福,她雖然不想毀了當初與梅超群許下的誓言,但是聽到墨羽這樣說她心裏卻有說不出來的開心。一個女子縱然強勢如紫曇,一旦碰到了她想要私定終身的男子,也不免會甘願付出一切。

縱是梅超群思慮縝密,武功高強,擁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切,權力,財富,地位,力量,一旦碰上男女之事,也會變得不知所措,有力無處使。

梅超群怒目直視墨羽,厲聲說道:“秦墨羽,你以為你這條命是誰給你的?”

墨羽沉思了一會兒,抱拳道:“梅少莊主救過我一命,我當然無話可說,今後如若梅少莊主需要我秦墨羽出手相助,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自然也會救梅少莊主一命。”

梅超群等梅雪山莊的人聽完後怒氣迸發,墨羽說此話自然是暗示梅超群功力不及他,方才需要他出手相救,以梅超群的性格來說,這種求助於他人而活命還不如叫他死了了事。

墨羽說者無意,他本來也沒想太多,隻不過是想要在以後為梅超群做任何事,沒想到話說得太岔,反倒惹得梅雪山莊的人不快。

兩旁的賓客聽完後不由得暗暗偷笑,都等著看梅雪山莊的笑話。

梅傅伯臉色一沉,他朝衛仲離使了個眼色,衛仲離微微點了點頭,持劍挺身而出,說道:“秦墨羽,你殺了我二哥,我們今天就當著天下英豪的麵做個了當。”

所有人嗤的一聲驚呼,不由得伸長了耳朵想要聽衛仲離重複一次,畢竟卓錫田會輸在這樣一個年輕人身上卻是他們怎麽也不能相信的。無極劍派掌門人天恒道長上前問道:“衛組長,你是說,你是說日月神劍卓錫田卓少俠死在了秦墨羽的手下?”縱是天恒道長這種見過無數大風大浪場麵的人也不敢相信衛仲離所說的話,他的師弟天行道長參加完論劍大會後回來曾經和他談過秦墨羽劍法一事,他也從天行道長的口中大概了解了秦墨羽的劍法功力如何,天行道長對墨羽讚賞有加,但是以他師弟口中所言秦墨羽想要達到卓錫田的劍法水平卻為時尚早。

衛仲離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我二哥劍法天下舉世無雙,絕對不可能會輸在這個小子身上,想來是這個小子用了什麽卑鄙手段才害死了我二哥,今天我就要當著天下豪傑的麵前殺了這小子以為我二哥報仇雪恨。”衛仲離一言一語似乎向眾人指明這場決鬥已經分出了勝負,秦墨羽無論如何都會死在他的劍下。

天恒道長點了點頭,轉身對墨羽說道:“秦墨羽,你究竟是用什麽手段贏了卓錫田卓大俠的?”

不止是天恒道長不相信,就是旁邊的賓客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種鬼話,天下最強的四把劍之一會輸個一個毛頭小子,這說出去估計就是個傻子都不會相信。

墨羽衝天恒道長抱了抱拳,恭敬說道:“晚輩沒有打贏卓前輩,隻不過最後勉強能在卓錫田前輩劍下撿回一條命而已。”

天恒道長聽完後搖了搖頭,揮了揮拂塵,語聲微帶怒氣的指責道:“卓大俠劍法天下卓絕,你能在他劍下活命,這豈不是笑話?”說完後天恒道長便走回人群中不斷的歎息。

“好狂妄小子,是驢是馬等一下衛組長一試便知。”人群有人高聲叫道。

衛仲離抽出星辰劍,厲聲喝道:“秦墨羽,你的劍呢?”衛仲離劍氣逼人,光是劍氣就足夠在氣勢上壓倒一切。

衛仲離全身散發的劍氣太強勢了,這種場麵對紫曇來說似曾相識,她終於想起來,這種讓人幾近絕望的氣勢就是她那晚麵對卓錫田時他所發出來的,衛仲離的劍氣竟然絲毫不輸給卓錫田,隱約中更勝卓錫田一籌。

卓錫田十年以來苦守在禁地中,雖然在這期間領悟出了塵世中劍客所不能領悟到的心靜如水,禦劍如雲的劍道,但是梅雪山莊擁有著世界上最高深的武學資源,衛仲離得益於此,劍法的長進不熟於卓錫田。

紫曇太了解卓錫田的實力,她也太記得墨羽那晚麵對卓錫田的乏力,正是因為這樣,墨羽與衛仲離交手,才會讓她感到絕望,看不到一絲絲勝算的絕望。

紫曇拉著墨羽的衣袖,顫聲搖頭道:“不要啊,墨羽,你不能去。”

墨羽輕輕推開了紫曇的玉手,微微一笑,說道:“傻瓜,沒事的。”這一切對紫曇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那晚,阿牛麵對卓錫田時,他也是這樣說的。紫曇不知道從哪裏得來了一股自信,一種能看到勝算的希望。

梅傅伯冷笑一聲,他知道墨羽的劍法絕對贏不了衛仲離,等一下如果衛仲離把秦墨羽殺了,那隻能歸結為他們兩人的恩怨,與自己,與梅雪山莊毫無關聯,這樣的話,他的秘密也能守住,婚事也隻會延後而已,梅雪山莊的威名依然能夠保住。

“你的劍呢?”衛仲離提醒道。

墨羽環顧了四周正想找一把劍,突然有人喊道:“秦墨羽,接劍。”墨羽尋著語聲瞧去,隻見羅成順手一拋,一把精光閃閃的寶劍正好落到墨羽的手中。

墨羽衝著羅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羅成也點了點頭以示回敬,兩個年輕人年少輕狂,一見如故,互為欣賞。

衛仲離與秦墨羽兩人正麵對著站定,一個殺氣蓬勃,意欲痛下殺手,一個心靜如水,直直的站在一邊。

而識相的各位武林豪傑都讓出了一個大圈,這個大圈極大,幾乎是整個大廳的麵積,足夠讓衛仲離和秦墨羽兩人盡情的施展伸手,而此時他們就是這場決鬥的見證者,決鬥的兩人一個代表著劍道的現在,一個極有可能代表著劍道的未來。

紫曇雙手握緊,放在乳前,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她在旁邊觀看遠遠比她親自出手還要緊張。

突然龐得榮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看到衛仲離和墨羽兩人持劍而立,臉上肌肉抖了一抖,他握緊雙拳,怒目瞪著墨羽,如果說要論誰更想殺掉墨羽以泄心頭之恨,龐得榮絕對不會輸給場上的任何一個人。

墨羽橫劍在前,他運起靈力,全身的肌肉繃緊得如弓弦,他太記得那晚的卓錫田是有多麽的可怕,而眼前的衛仲離卻絲毫不遜於那晚的卓錫田。

衛仲離見墨羽準備已好,冷道:“你不出手那我來了。”說完後他左臂一揮,帶起了一股烈風,墨羽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一把劍從眼前朦朦朧朧的視野中迎麵刺來,隻攻自己的額頭正中間,就在這劍尖離自己額頭隻有兩三厘米時,墨羽身體往後一倒,兩手握劍往地上一撐,衛仲離挺劍嗖的一下子從自己上麵射過。

這招看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一攻迅猛,而這一守,更是快速之極。

衛仲離雙腳剛落地,雙足力蹬,回身一連十幾招攻出,墨羽眼前頓時如萬劍齊來,壓根就看不出來哪一道劍影才是本體,又或者說每一道劍影都是致命的。

墨羽腳下運起靈力,身子輕盈之極的往後麵滑去,而衛仲離的千萬道劍影就抵著他的咽喉一並往後麵滑去。

衛仲離手中的星辰劍直直往前麵刺去,而墨羽身子微微往後傾倒,不住的往後滑去,衛仲離攻得快,而墨羽往後滑得更快,兩人如兩根離弦的箭一樣一閃而過,一下子就從圓圈的邊緣來到了對麵的邊緣處。

邊緣處的看客見勢不妙,趕忙閃身躲開,以免被兩人的打鬥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