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麽辦?”紫曇看著墨羽神誌不清的樣子,焦急的問道。
“現在也隻有一個方法了。”扁陀說道。
樓下大堂中掌櫃仔細的端詳了好一會兒,搖頭道:“沒有看到過,這兩個人從來沒有見過。”
那天紫曇扶著墨羽從梅雪山莊離開,而等候在山莊外麵的扁陀早已準備完畢,他不知道從哪裏雇來一輛馬車,就等著紫曇和墨羽兩人出來。
三人離開羅雲城後就喬裝打扮,不斷趕了十幾天的路,一路走走停停,最後來到這間客棧。扁陀他知道梅傅伯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因此他讓紫曇和墨羽兩人不要輕易露麵,而自己則換了副行頭,來到客棧中訂了兩間房,本想等墨羽神誌清醒一些才離開,沒想到梅雪山莊的人竟然來得如此快。
殷豐順直盯盯著樓上的每一間客房,如同一個獵犬在找尋著食物一樣,一個手下上前問道:“組長,會不會是線人看錯了?”
殷豐順輕微的搖了搖頭,說道:“會不會看錯那要等我們查過才知道。”他右手一揮,十幾個手下分成兩隊咚咚咚的跑到二樓,開始一間房一間房的查找起來。
隨之而來的是二樓的客房裏麵桌椅衣櫃摔在地上發出的雜聲,兩隊人馬行動迅速,不一會兒就快到走廊深處的那間房,也是墨羽的藏身之處。
兩隊人馬最終來到這間客房,十幾個殺氣騰騰,手持鋼刀的大漢,小心翼翼的守在房外。
殷豐順的直覺告訴他:“如果是我,那我也會訂這個房間,因為這個房間太偏僻了,就是因為太偏僻了,住在這裏既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又能夠安心養傷,正是秦墨羽最佳的藏身之所。”
而他的手下也清楚明了,這間房間是敵人最有可能的藏身之所,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為他們一直苦苦追查的這個人曾經打敗了他們引以為傲的三大戰力之一,當初說出這條消息時連他們也不敢相信。
殷豐順緩緩的走上樓來,他也不敢掉以輕心,他知道這個秦墨羽如果真的贏過衛仲離的話,即使是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製住他。
殷豐順思索再三,終於下令讓手下衝進去,兩個魁梧大漢得令之後,先是一腳踹開大門,大踏步衝了進去,接著隻聽到兩聲慘叫,先進去的兩個大漢齊齊的被人打飛了出來,摔在門外的木板上。接著這扇木門嘣的一聲關了上去,顯然裏麵的人功力不弱。
門外的人驚了一驚,但卻不敢衝進去,照目前的情勢來看,裏麵的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秦墨羽,這可讓他們不敢輕敵。
殷豐順微一沉吟,高聲問道:“裏麵的人可是秦墨羽?”說話之間十幾個手下全身都繃緊了弓弦,注意力也都是高度集中,這種任務對他們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但這次卻格外的讓他們心驚膽戰。
過了許久,裏麵有個男聲應道:“沒想到才過了這麽些時候,我秦墨羽的名聲就已經這麽響亮了。”說完後裏麵的人哈哈大笑,顯得悠然自得。
門外的十幾個漢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在這種如此危急的情勢下,這個“秦墨羽”竟然還能談笑自如,可見這人絕非不是等閑之輩。
殷豐順倒也冷靜,沉聲問道:“如果閣下是秦墨羽的話,還請出來見上一見,我們莊主有句話托我當麵說給你聽。”殷豐順假意說這句話,隻是想要見見房裏這個人的真麵目,如果說墨羽能夠在這短短的半個月內就能完全康複的話,那麽他也知道自己不會是墨羽的對手。
又過了許久,裏麵才有人慢慢應道:“相見的話,為什麽不親自進來呢?難道是怕了?”說完後裏麵的那個男的又是哈哈大笑。
殷豐順暗道:“據莊中的人來報,這個秦墨羽並不是這種狂大之輩,莫非裏麵這個人根本就不是秦墨羽?隻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殷豐順思慮齊全,他想到了這點後,便在一個手下的耳旁囑咐了幾句,這個手下得令後帶了四五個人匆匆離去。
殷豐順冷聲道:“如果閣下還不出來的話,我可要闖進去了。”殷豐順心裏還是有他的顧慮,他怕這一切隻是墨羽故意擺下的疑陣,一個人考慮得越周到,就會有越多的顧慮。
殷順豐一聲令下之後,十幾個大漢破門而入,接著房裏就傳來了劈裏啪啦打鬥發出來的聲音。
一個接一個的大漢被打飛了出來,殷順豐驚道:“這不是秦墨羽,秦墨羽的拳腳功夫極差,如果是他怎麽會沒有聽到兵器的聲音。”殷順豐其實從原先被打出來的兩個手下身上沒有劍傷早就該想到裏麵的人不是墨羽,他一直在等待,以至於錯失了良機。
殷順豐這次沒有猶豫,他驀地衝了進去,隻見裏麵這個被圍在中間的男子竟然是扁陀,他厲聲道:“扁陀,怎麽會是你?秦墨羽呢?”
扁陀閃開兩大鋼刀,笑道:“什麽秦墨羽,我不知道?這裏從來就隻有我一個人?剛才是你自己說我是秦墨羽,我就順便應了你一句而已。”
殷豐順暗襯道:“糟了,扁陀他在拖延時間。”
殷豐順身形一震,掠起如煙,扁陀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就中了一掌,接著幾把鋼刀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而在一條山路上,一輛馬車正狂奔而行,紫曇用鞭子抽打著馬屁,隻希望它能跑快一些。
這裏已經距離北冥大陸的地盤不遠,隻要到了那裏,紫曇和墨羽就再也不用害怕梅傅伯的爪牙,但是這段距離此時看起來卻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馬車在山路中不斷的顛簸,突然有幾匹快馬從後麵追來,馬蹄聲急促而又齊整,紫曇也料到梅雪山莊的人遲早會追來,隻不過沒有想到竟然會來的如此快。
為首的是殷豐順的得力手下阿道,他厲聲喝道:“前麵的人馬上停下來。”喊聲洪亮之極,紫曇在前方遠處還能聽得清清楚楚,可見阿道的功力也是非同尋常。
又過了一會兒,阿道已經漸漸的趕了上來,距離紫曇的馬車隻剩下不到三丈遠。
阿道正快馬加鞭的往上趕來,旁邊有個人急促的說道:“副組長,馬上就要到北冥大陸的地盤了,我們還要繼續追下去嗎?”
阿道喝道:“追,繼續追,要是抓不到秦墨羽如何向組長交代?”
紫曇的鞭子不斷的抽打在馬匹上,突然前方出現了一條分岔路口,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之下,紫曇也沒有多想,讓馬兒自己帶著進入了左邊的小道。在經過這個路口時,紫曇斜眼一瞄,隻見這個路口上立著一塊青石碑,這塊石碑雜草叢生,但是碑上幾個鮮紅的大字卻實實在在的映入了紫曇的眼中,上麵寫著“活人勿進,惡人穀。”
這幾個紅字看著讓紫曇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塊石碑上透露的那種陰森森的感覺實在是讓紫曇不太好受,她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看著馬車進入了左邊的小道,阿道也是徑直的想要衝進去,路過路口時突然有個手下嘶聲喊道:“副組長,不能進啊。”
阿道籲了一聲,停住了馬,問道:“怎麽了?”
有人騎馬趕上前來顫聲說道:“副組長,這裏不能進啊。”
“有什麽不能進的?”阿道叱道。
“您看碑上寫的是什麽?”這個人顫抖著指向那塊界碑。
阿道拍馬趕過去,仔細的端詳了石碑上的字,許久開開口道:“這隻是北冥大陸的人故弄玄虛,全都是來嚇人的。”嘴上雖然說著不相信,但是心裏卻早已發毛,關於惡人穀的傳說由來已久,絕非他人胡編亂造,阿道行走多年,又怎麽會沒聽到過關於惡人穀的傳聞呢?
“進還是不進呢?”有個手下問道。
阿道沉思了好一會兒,開口道:“現在秦墨羽他們應該已經跑出許遠,而我們又對裏麵的地方不熟悉,那就暫且回去,看看組長怎麽說。”阿道嘴上說得好聽,其實他又何嚐不是害怕惡人穀裏麵的“生物”?
紫曇趕著馬車,往後一瞧,並沒有發現有馬匹追上來的蹤跡,她剛鬆了一口氣,突然道路的荊棘越來越多,馬車再跑了一會兒就已經駛不下去了,前麵幾乎都是雜草荊棘,根本就無路可行。
紫曇心生疑惑,暗道:“這是什麽鬼地方啊?連條好一點的路都沒有。”話一說完,她機伶伶打了個寒噤,但覺一股寒意直透背脊。
小道的四周死一般的安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蟲鳴鳥叫之聲才讓紫曇相信這裏還有生物。
她撩開車簾,看見墨羽還安然的躺在車廂裏麵,發出的沉沉的鼾聲,似乎是沉睡過去一般,她稍微鬆了一口氣,跳下馬車,想要查探一下四周的環境情況。
紫曇一步一步的踏出來,她不敢大步向前,似乎如果步聲太響,就極有可能引來野獸一樣,她雖然不敢相信,但是眼前這個死氣沉沉的森林卻讓她連吸了好幾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