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麵對梅傅陽的質問墨羽連忙否定,但是他的心思又怎麽能瞞得過梅傅陽。
梅傅陽知道墨羽話不從心,冷笑一聲,說道:“你看那裏。”說著他指了指三丈多遠處的一張竹椅。
墨羽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剛轉過頭來,隻見“呼”的一聲,梅傅陽右掌向外推去,咕咚的一聲巨響,那張竹椅頓時炸裂成竹條,灰塵也四處彌漫。
梅傅陽使的這招自然就是千手玉佛掌第二式佛道禪宗。
墨羽驚歎道:“這招就是佛道禪宗嗎?”
梅傅陽平靜說道:“不然你認為呢?”
墨羽敬佩道:“梅伯伯您老人家的靈力深厚,使出來的威力自然是非同凡響,而我以後不知道靈力還能否恢複,比起您來是萬萬不及的。”
梅傅陽聽著雖然高興,但是語氣中有責怪之意,說道:“你現在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還怕什麽,隻要你潛心修煉,不懼困苦,將來有一天定會出人頭地的。”
墨羽還沒開口,梅傅陽恍然間又想另外一件事,問道:“你認為梅傅伯和我比起來又如何?”
這一問可讓墨羽犯了愁,如果說梅傅陽厲害,這卻有點太過牽強,雖然兩人都是千手玉佛掌的傳人,但是顯然梅傅伯使出來的千手玉佛掌陽氣更足,勁道也更強;如果說梅傅伯厲害,那又不免惹得梅傅陽生氣。一時之間墨羽倒也打不定說誰好。
梅傅陽從墨羽為難的神情之中大概知道了結果,他的心胸倒也放得開,沒有過多的糾結,平心靜氣的說道:“誰強誰弱現在對於我這個早已風燭殘年的人來說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我就是想知道他現在的功力怎麽樣?這麽多年以來他有沒有荒廢了武學?”
“在晚輩看來梅莊主他倒是沒有荒廢了武學,但是……”墨羽吞吞吐吐說道。
“有話就說,別磨磨蹭蹭。”梅傅陽急促說道。
“我覺得梅莊主第十招迦葉涅槃有點……”墨羽說到這裏又有點難以啟齒。
梅傅陽接口道:“你是想說他第十招沒有什麽威力?”
“這……不錯,晚輩確實是這樣認為的。”墨羽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那天梅傅伯第二掌萬佛降魔讓墨羽隻剩下了半條命,他本來以為這第九式就如此厲害,自己是斷斷挺不過第十式的,沒想到梅傅伯頂著巨大壓力使出來的迦葉涅槃明著看起來氣勢逼人,但是真正打到身上時,墨羽卻覺得這一掌反而比第一掌弱了許多,這才撿回一條命,否則那天梅傅伯隻用隨便在千手玉佛掌隨便使出一招都能讓立馬要了墨羽的命。
梅傅陽點了點頭,胸有成竹的說道:“這便對了,也就隻有你親身體會過的才敢這樣說了,那些在旁邊看的人估計是不會有人看得出梅傅伯他的破綻。”
墨羽皺了皺眉,說道:“破綻?難道這不是梅傅伯故意手下留情的嗎?”
梅傅陽哼了一聲,說道:“手下留情?梅傅伯他還沒有好心到那個地步。我跟你說吧,梅傅伯他根本就沒有學到千手玉佛掌第十式迦葉涅槃。”
“這怎麽可能?”墨羽驚訝的說道。
梅傅陽推了推輪椅向前,說道:“梅雪山莊的規矩向來是以大為尊,當年我父親死後東聖青龍的稱號就旁落他人,而我作為梅雪山莊未來的繼承人,自然是承秉著光複家族的重擔,而我們梅雪山莊的武功絕學千手玉佛掌自然是傳授給我,當時我練完秘籍上的第九式後才發現原來這第十式迦葉涅槃根本就沒有被記錄在書上。”
“沒有記在秘籍上?難道說是被人毀掉了?”墨羽猜測道。
梅傅陽搖手道:“不會的,這秘籍上沒有第十式是因為這招是要別人親自傳授方可明白。”
“要別人親自傳授?莫非是隻有您父親一人才知道這招的訣竅?”墨羽說道。
梅傅陽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一招隻能由上一個學全千手玉佛掌的人才能傳授,但是等我長大懂事的時候,我父親已經逝世多年,我又如何得知呢?”
“那您的意思是說這第十式已經失傳了?”墨羽想到這武功絕學千手玉佛掌最博大精深的一招迦葉涅槃竟然失傳不免覺得惋惜。
梅傅陽搖了搖頭,朗聲說道:“這倒沒有,當年我父親鶴頂崗除夕夜決戰之前預感有大事發生,他怕出什麽意外,就把第十式的口訣告訴了他的得力助手黃樂先生,囑咐他在我長大成人的時候把這段口訣傳授給我,於是在我十八歲的那年,黃樂先生就把這張當年我父親口授的記載著迦葉涅槃心訣的牛皮紙送到了我的手上,這張牛皮紙至今還在我的身上。”
“那照您的意思就是現在天下就隻有您和黃樂先生兩個人知道這第十招的要領了?”墨羽問道。
梅傅陽歎了歎氣,說道:“不,這個天下應該說隻剩下我一個人了,那張牛皮紙送到我手上沒多久黃樂先生就去世了,而且我記得很清楚,黃樂先生對我父親忠心耿耿,他是絕對不會把這張牛皮紙泄露給其他人的,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千手玉佛掌第十式的口訣了。”
墨羽聽完後長舒了一口氣,生怕會從梅傅陽的嘴裏聽到迦葉涅槃這招失傳的消息。
但是沒想到梅傅陽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還是把這一切想得太簡單了,你可知道為什麽我們梅家的祖先要定下規矩這第十式隻能由上一個學到的人親自傳授嗎?”
對於這點墨羽倒是沒想到,他一知半解的搖了搖頭,梅傅陽說道:“那自然是因為這一招實在是太繁雜了,迦葉涅槃必須要從前九式中每一式之中再次參透,再次融會貫通才能窺探一二,除了有上一個學到的人親自傳授才有可能突破這個瓶頸,但是我父親卻早早的就逝世,因此我雖然得到了口訣,但卻絲毫無用,我在惡人穀這裏靜心鑽研了十幾年仍然無法參透其中的奧秘,因此這第十式在我看來已經等同於失傳了,待我百年之後灰飛煙滅,這張牛皮紙也自然會隨風消散。”說到這裏梅傅陽不斷的歎息,世事無常,上天留給他的時間也許真的不多了,而不知道他在這個時候碰到墨羽又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那梅傅伯他那一招迦葉涅槃就是偽造的了?”墨羽問道。
梅傅陽無奈一笑,說道:“梅傅伯的迦葉涅槃連偽造的談不上,偽造的東西起碼你得要見識過真正的東西,但是梅傅伯他從來就沒有見過真正的迦葉涅槃,何談偽造?充其量也就是胡造而已。”
墨羽哦了一聲,應聲道:“梅伯伯,您不用擔心,等我救出了紫曇,咱們一起離開這裏。”
梅傅陽苦笑一聲,歎息道:“我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十八年,現在出去外麵又有誰能想起我呢?”
墨羽意欲開口,梅傅陽繼續說道:“也罷,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學會這一招佛道禪宗。”
不說墨羽還差點就忘記了,他趕忙問道:“為什麽我用這一招時總覺得氣力有點不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梅傅陽推著輪椅上前,悉心教導道:“這招施展之前要先提一口氣,然後以氣化掌,左掌前探,右掌迅速從左掌下穿出去,直擊對手小腹,是屬於一種至剛至陽的正麵攻勢。因此用這招時陽剛之氣一定要足,你現在沒有靈力,會覺得有點剛勁不濟這是很正常,首先要學會出掌的要領,然後緊記住運氣的訣竅。”
梅傅陽一點既破,墨羽剛才冥思苦練許久也沒有琢磨透,現在被梅傅陽一指出,馬上來了幹勁,練起來也更加的舒暢。
夜色不知不覺間悄然到來,墨羽匆匆吃過晚飯後收拾後碗筷意欲出門繼續修煉,卻被梅傅陽一把叫住,梅傅陽搖頭道:“你這孩子,像你這樣繼續練下去明天起不起得了床還是個大問題,這種東西要循序漸進,如果太心急了反而會出現反效果,而且一天之內想要把佛道禪宗這招練好也是難如登天,你現在應該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你對這招在什麽地方還有什麽參不透的,這樣才可以最大程度的彌補你的不足。”
梅傅陽雖然隱居在惡人穀多年,但是得益於這個安靜的大環境,讓他得以悉心鑽研這門武功絕學中真正的奧秘所在,也得以從之中悟出世人不能參透的東西。
墨羽嗯了一聲,盤腿在門口處坐下,靜心冥想,認真的回憶今天以來他的收獲和不足。
另一邊的紫曇盤腿坐著,月光透過茅草屋頂上的破洞灑下來,她沐浴在月光下,墨羽的身影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不止是墨羽,自從她進入惡人穀以來,她一直覺得這個地方和自己似乎有著某種聯係,隱隱約約中也覺得這個地方她似乎來過,最為奇怪的是,她自從進入到惡人穀後心裏就一直覺得不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