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還不乖乖受死!”這一聲斷喝如同一道驚雷一般從天而降,當然這個發出一聲驚雷般怒吼的男人也是從天而降。而且不偏不倚正好降落在那隻豹子的身上,豹子正要開始自己的一頓美餐大飽一頓的時候,竟然被這個人給生生的攪亂了,這種……感覺讓它大概感覺很不爽,頭高高的揚起,打算將這個來打亂自己用餐的壞人給丟下去,不過不等它發出什麽動靜來,背上的那個男人就已經揚起了手裏的鋼叉。
飛快的高高舉起,將叉子狠狠的插進了豹子的後背,這一叉的力道實在是太大,可是位置卻不湊巧,這一叉竟然紮進了豹子的後背的脊梁骨當中!鋼叉盡管十分的鋒利但還是被牢牢的卡在了骨縫中間,發出一聲脆裂的聲音之後,隨即就是豹子發出的一聲痛徹心扉的哀嚎,隨著這一聲痛呼,連昏迷之中的雲裳也被驚醒,睜開眼勉強看見眼前一個人如同天人一般,穿著一身差不多是用樹葉做成的衣服,屁股底下按著一隻斑斕的大豹子,豹子的背上插著一把鋼叉,他蒲扇大小的手,正抓著鋼叉的上邊,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下按,雲裳一動,身上痛的厲害,抬手一抹,看到一手濕漉漉的,都是血。
完蛋,自己這是又受傷了麽?
不過這點小傷能算的了什麽呢,最重要的是,她應該……趕緊從豹子的身邊逃開才是。
她這麽想著,立馬付諸於行動,從豹子的身邊拋開,躲到一棵大樹的身後,不是她夠意思的想要等這個人一起逃跑,而是,她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力氣可以逃出這裏了。
隻能抱著樹幹狼狽的休息。
再看那個騎在豹子背上的人,他一隻大手牢牢的抓著鋼叉的頂部,一隻手當做錘頭一樣的一下一下將鋼叉生生的釘進了那隻憤怒的翻騰著的豹子的背裏。
這麽殘忍,看的雲裳直覺得肚子裏的腸子跟著翻滾的難受。
豹子知道自己遇到了強敵,奮力的用尾巴當做鞭子一樣開會抽打著上頭的人,那個人雙手都被占用,根本騰不出手來去估計自己被拉回抽打的後背,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他的後背上那點樹葉的可憐衣裳就完全被抽打的碎裂,憤憤落地,雲裳想了下,如果這個人也被豹子給抽蒙了,或者是抽跑了的話,她自己也肯定活不了了,當下咬了咬牙,一眼看見釘在那個人身後樹上的另一把鋼叉,哦,原來剛剛自己看見的那一道如同閃電一樣的東西不是幻覺,而是真的是一把活生生的冰冷的利器!
雲裳顧不得自己的肩頭還在流血,跑過去,使勁全身的力氣將它從樹幹上拔下來,雙手握好,朝著豹子的屁股就刺了過去,她當然不是要紮穿豹子的屁股,而是用這一把鋼叉前頭的雙尾分水一樣的分叉釘在了它的尾巴上!將它的尾巴釘在了地麵!釘上了,她也不敢鬆手,那一條尾巴哪裏是動物軟乎乎毛茸茸的可愛尾巴啊,簡直就是一條鋼鐵一樣堅硬的鞭子!難怪那個人被抽了幾下,身上的衣服就完全碎掉了。
這尾巴可真不是蓋的。
豹子身上的人,還在和自己手中的鋼叉做著搏鬥,一下兩下的往裏頭打,豹子被這一釘,一戳,已經折騰進去半條命,而與此同時,鬆了一口氣的雲裳卻覺得自己的雙手被一股猛力猛地向上托起,它的尾巴竟然掙脫了自己手中的鋼叉,連帶著雲裳也一起被飛出了很遠,撞到了樹上才停了下來,雲裳被摔得一口血噴了出來,後背火辣辣的疼,這一次是貨真價實的內傷。
豹子身上的人一見她受傷大吼一聲,可是他的叉已經被豹子的脊骨夾得很緊很緊,他也無能為力,隻能這樣繼續僵持著,而人的力氣就算再大,也大不過這個畜生瀕死前的垂死掙紮,很快,這個人也在豹子的背上搖搖欲墜,根本沒有任何的換手的力氣。
雲裳在地上半昏迷,半清醒,掙紮著起來,重新建起來那柄鋼叉,朝自己的掌心裏啐了口唾沫,她是要拚了。
不拚,兩個人就都會死在這裏了。
“哈!”她也大喝一聲,雙手端著鋼叉,如同一隻進擊的日本兵一樣,將手裏的鋼叉當做鋼槍使,奮力找準一個時機,在豹子四腿蹬空,露出雪白的腹部的時候滾到豹子的身下!
背上的人一見就大喝一聲,“危險!快出去!”可是為時已晚,雲裳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在它的肚子底下,將手裏的鋼叉向上一舉,好像是一隻叉燒肉的鐵釺一樣,豹子高高舉起四蹄,瞬間落下,鋼叉正好得以紮進了它的腹部,豹子在此發出一聲哀嚎,驚動的身邊的樹木都跟著紛紛搖晃起來,樹葉撲簌簌的落下,掉在雲裳的頭頂,豹子身上噴出的血都染紅了她,濺了她一臉,一身,而豹子自己也不到哪兒去,被紮了一個透心涼,它吃痛一動,後背的脊骨也發生了變化,那把插進去拔不出來的鋼叉被背上的男人奮力拔出,第二下又牢牢的落下!
這一次,這隻豹子就算是有九條命的貓科動物,也沒用了。
一前一後兩把鋼叉的尖兒都刺穿了身體,**了出來。撲騰了好大一會兒,它終於躺倒在地,不動了。
雲裳在豹子的身體落下來的時候,慌忙滾出來,這隻豹子的體型碩大,而且,它看起來怎麽也得有幾百斤,這要是被砸上,必然腦袋開花,死路一條,可是雲裳此時萬萬忽略掉了,她身上的衣服本來就破敗不堪,從密道裏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碎碎的一條一條,這會兒又和豹子在地上掙紮滾打了半天,就更不成樣子,她這一滾,身上的衣裳發出不滿的撕拉一聲響,最後的一幅裙擺也嘩啦一聲被扯了下去。
可是現在誰還管得了這個。
雲裳死中得活,慶幸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滾在一邊的樹葉堆兒裏不停的大口喘氣,想要站起來,也沒那個力氣了。
眼前都是金色的星星在不斷的轉圈圈,雲裳疲倦的閉上了眼睛,身上的血,臉上的血,她都不在乎了。
能活著就好。
豹子死了,背上的男人也跳了下來,確定了一番這個豹子的確是死透了,才好奇的朝這個不要命的鑽進豹子肚子底下的女人走了過來,隻是走了幾步,就忍不住停下來。
臉上還帶著尷尬的紅色,因為這個女人的兩條雪白纖細的大腿就在外麵**著,顯然是剛剛和豹子爭鬥的時候,她的衣服都損壞了。
可是……他為難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看看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麽衣服可以脫下來給她,自然而然的就是進退兩難了起來,雲裳在地上躺了好半天,用強大的意念撐著讓自己別昏過去,現在雖然豹子A死掉了,但是很難保證會不會再來一個豹子B或者是豹子C,又或者是什麽其他的動物野獸,不管一會兒還會再來一隻什麽,她都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去對付了。
躺了半天,她自己睜開了眼睛,動了動胳膊,動了動腿,還好,四肢都還在,腦袋也還在,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雲裳自己給自己打氣,在地上一打滾坐了起來,一動,左臂上的抓傷就疼痛難忍,鮮血不要錢似的順著她的胳膊流了下來,她這時候才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正臉紅的不好意思,卻還在不停的朝這邊張望著。
“你有沒有止血藥?”她一張嘴說話,嘴唇就幹裂的破了口子,她已經一天都沒有喝過一口水了。
那個男人聽見她說話,臉更紅了,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雲裳看得糊塗,“你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那個男人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雲裳失血過多,已經麵無血色,但還是忍不住笑了下,“你該不會是個啞巴吧。”算了,今天就算是她點兒背到了極限,遇見了個吃人的猛獸,又碰見個不會說話的同類。
好吧,好吧,她今天就應該去先算一卦然後再回樓府的。
她自己試著站起來,怎奈傷勢過重,體力透支的嚴重,她才站起來就又跌倒了,如是幾次,僅剩的一點力氣,也被她折騰光了,那個男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他覺得這個女人再繼續這樣鍥而不舍的摔倒下去的話,肯定會不是死在豹子的口中,而是被自己摔死的。
“前頭是我家,咱們不能在野外過夜,你方便的話……就去我家裏好了。”男人走過來扶起她,雲裳借著朦朧的月色,看見他窘迫的不知道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哪裏好,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一低頭,果然是裙子壞了大半,其實也還好啊,放到現在,這也不過算是一條迷你的未過膝蓋的裙子而已了,連超短裙的程度都算不上。她苦笑了下,虛弱的道,“壯士,你能不能將那塊布幫我撿回來?”
好歹那塊被扯掉的裙擺還算完整,那男人將她扶到樹旁,走過去撿起來那塊裙子,紅著臉遞給她,雲裳道了謝,將布纏在自己的腰間偏下的位置,比剛才好多了,頂多算是露個小腿而已。
這種程度對於這個自己都穿著樹葉的人來說,要不錯了吧。
收拾好了自己,雲裳這才開口,“多謝壯士你及時趕到,救我一命。我感激不盡。敢問壯士你尊姓大名?”
“我?我,我我叫牛小子。”那個男人轉過身來,雲裳不由自主的在看清楚他的相貌之後,徹底睜大了眼睛。借著月光看清楚,原來這個身材十分偉岸,穿衣風格十分豪放的男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