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裳不知道的是,在滇南,大理段家乃是第一用蠱的大戶!而段家的子孫也是常年服用蠶蠱來保持容顏,修煉法術的。即便是不修煉法術的段南羽也被從小喂食金蠶,用來養身修性。
這算不算得上是一場荒謬的玩笑?她就這麽和這個通曉蠱術的人擦肩而過了。
段南羽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看著懷中毒發而昏睡過去的女子蒼白憔悴的容顏,低低的呢喃道,“雲裳,你當真不認識我了麽?如此……也好。”
上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著她沉睡的容顏是在什麽時候了呢?真的是恍如隔世了呢。
手指輕輕撫上她姣好的容顏,憔悴的臉色讓此刻的雲裳看起來更是我見猶憐,不由自主的,段南羽輕輕俯下了身……
此間,到底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恐怕也隻有這個正沉浸其中的男人自己才能體會的到了。睡夢之中,她還不忘伸出手來推了他一把,讓段南羽進一步的動作停在半空。
驀地,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仿佛是起了壞心似的,段南羽勾起一邊的唇角,開始解自己的上衣襟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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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起得這麽早?”有人從背後圈住了她,雲裳一驚,轉過身看過去,正對上段南羽**著上身,發絲有些散亂。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能對著朝中的大臣們的攻殲都嗤之一笑的樓雲裳,第一次崩潰了。
“段南羽……你……你昨天對我做了什麽?怎麽會在這裏醒來?”雲裳尖叫一聲,猛地坐起來縮到牆角一隅,同時細細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裳,唔,還好,衣服都還在呢。
段南羽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沒睡醒的眼睛看著雲裳的時候恍惚能濃出一汪水來,忽而一笑,露出兩邊腮幫上的淺淺的酒窩。
雲裳不由吞了吞口水,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皮相很好,而且……完全符合她的審美。
既邪魅瀟灑,又萌得絕倒。
“我昨天就睡在這兒呀,自然在這裏醒來……至於雲裳姑娘你嘛。”該死的!說到這兒,居然停了下來,促狹的看著臉紅脖子粗的雲裳。
雲裳又吞一口口水,“接著說。”
“你沒感覺麽?”段南羽壞笑了下,挪動了下自己的胳膊,脖子裏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說,“我睡得不錯,很。滿。足。”
“去你媽的!”雲裳忍不住爆了粗口,一抬腳將麵前嘚瑟的這個男人給踢下了床。
段南羽沒料到她會突然暴躁,一下中招,跌落在地上片刻,拍著自己的腦門哈哈大笑了起來。雲裳歪著頭惱怒的瞪著他,尼瑪!這混蛋不會是被自己踢壞了腦子吧?還笑?笑你個頭啊!
她正胡思亂想,段南羽一咕嚕從地上站起來,啪的一聲飛躍到**,雙臂一撐,穩穩的將雲裳包在中間,鼻子挨著鼻子,額頭都快要貼在一起……
“我的小野貓的爪子終於伸出來了。我就喜歡你這潑辣的。”說完不忘在她的唇上索了一吻。
雲裳反手去拍,被他遊魚一樣靈活的閃過,臉上一暖,又被他揩了油。她怒視,那人卻哈哈大笑而去。
抓起**的一件東西狠狠的擦了擦剛才被他親過的地方,唇上火辣辣的疼。
見鬼!這男人是多缺女人,她和他相見才不過一個晚上,他就擺出這麽濃情蜜意的模樣來,真讓人匪夷所思。
故事到這裏遠不是結束,而讓雲裳擔心的事,正在逐漸到來。
她被困在了“段府”。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段南羽對自己好的幾乎要超過自己的設想,雲裳從來沒覺得自己長得醜,可是她也絕對沒有漂亮到要別人一眼看見就森森的愛上自己的地步!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可是……這要怎麽算呢?
她來到這個段府已經快二十天了,二十天之內,段南羽每天晚上都會在她的房間裏過夜,雖然最終尚未得逞,可他也著實吃了不少她的豆腐去。在這二十天之內,她想到了四十四種辦法逃跑,卻都被人給捉了回來,結果,段南羽對付一直想要逃跑的小野貓的方法就真真正正的給她用上了。
雲裳站起身,腰間金色的鏈子發出清脆的聲響,雲裳冷笑著,看來還真把她當貓一樣養著,這鏈子是用特殊的金屬製成,外麵度了金,除非有鑰匙,否則無論如何是弄不斷的,其實就算他不拴著雲裳,雲裳也是很難從這裏逃出的。
自從段南羽發現自己身邊這個小姑涼的腿腳特別好,沒事兒就來個悄無聲息的走人玩玩,於是,他索性自己也從段府裏搬了出來,搬到了另一個段府。
這處段府位於一處山穀之中,四麵都沒有寬曠的大路,唯有一條官道。
真個是讓人有來無回。
又過了一個月。
雲裳今天第一百八十次歎息,舉目看去。這個山穀四麵環山,僅有一個出口,穀中上百人的奴仆成天後的隻盯著雲裳一人,讓雲裳如何去逃?
纖柔的身子包裹在素色的絲緞中,雲裳在水閣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在軟榻上睡去。
樓梯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恍惚聽到侍女叫了聲“四夫人!”雲裳抬了抬欲合的眼瞼,向外廳看去。
還未見人便聽見叮叮玲玲的悅耳響聲傳來,不一會便見到一個女子搖曳生情的走了進來。她一身豔麗奪目的苗服:角冠簪梳、耳墜吊環、項圈手鐲……熠熠生輝。“花衣銀裝賽天仙”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爺呢?”四夫人盛氣淩人的架勢讓雲裳頗為不悅。
“沒死的話應該在巡視商鋪!”本來是不屑和這種人較勁的雲裳也有些生氣。她的潛台詞已經出來了,她怎麽還不走?
她慢悠悠地在屋裏轉了一圈,憤恨的東摸西摸:“聽說你已經二十歲了!”
雲裳“嗯”了一聲,從枕頭下摸出一本書隨意的翻著,心想這主子八成是來鬧事的。
“真不知爺看上你這老女人那點,竟然兩個月都不回大屋!”她站到雲裳的麵前,輕蔑地看著她!
雲裳抬頭衝她笑了笑,繼續翻著手上的書。
“你是不是給爺下盅了?”她懷疑地看著雲裳。
“我不是苗人,不懂你們那些東西!”雲裳淡笑著起身,繞過她的身子,將書放回書架上。
“那你是誰?為什麽會被爺藏在這裏?”
“你直接去問你的爺豈不是更快!”雲裳轉身走向她。“出去,我要休息了!”收起笑容,她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你……你最好不要得罪我,我可是爺最寵的四夫人,你不過是個新來的,等新鮮期已過,像你這種老女人連狗都不如……”她指著雲裳的鼻尖破口大罵。
“你說誰連狗都不如?”森冷的嗓音響起,段南羽陰沉著臉從外廳走了進來。
“爺!”她立刻擺出一副嬌柔的表情,向段南羽疾步走去。誰料段南羽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將她搡開:“你剛剛說的是誰?”他的臉欺近她,眼光淩厲而狠毒。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雲裳一臉好戲地看著簌簌發抖的四夫人。隻見她驚恐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恨意。
“滾!”他將她推到在地上,看也不看,便向雲裳走來。
雲裳在他懷裏看著四夫人踉蹌著起身,顧不上滿頭淩亂的銀飾,哭著跑下樓去。
“就這樣?”雲裳有些不滿地看他。
“你還真是惟恐天下不亂啊!”他邪笑著捏了捏雲裳的臉頰。雲裳一把推開他,像軟榻走去:“誰讓她來招惹我?”段南羽跟了過來,順勢將她壓在身下。
“你到底有幾個妻子?”雲裳擋住他的唇,好奇地問道。
“十二個,連你在內就是十三個!”他笑得痞痞的,舌頭沒閑著的添著她的掌心。
“我可不是你的妻子!根據婚姻法的規定男女雙方必須在平等自願的基礎上才能構成合法的婚姻關係!我可沒答應嫁給你。”
“你說什麽?”他迷惑地抬起頭,雲裳乘他不備,猛得將他掀翻在地上:“我說,你該去洗澡了!身子都餿了!”他坐在地上傻傻地揪著衣襟左聞又聞。然後搖著頭起身,又上來抱她:“一起洗!”
“滾!”雲裳坐在床榻邊一腳踹向他,他也不躲,佯裝委屈的走了出去。
段南羽算是對她很上心了。這一點,雲裳心知肚明。隻是這個男人打出來的幌子卻讓她有點難以接受。
他給出的官方解釋是:段南風活著的時候很喜歡她,以至於愛她成癡,每畫一幅畫就一定是她的肖像,以至於這個從未見過她的段南羽也對她的樣貌心知肚明。所以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能一眼認出她的真身。
雲裳苦笑連連,看來人太有名了,也不太好。
而段南羽現在如此對她,則是要做他弟弟未完成的事情。
留住她的身,留住她的人,再留住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