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不禁大怒,說道:“夙滄,你我同門多年,你怎能不顧同門之誼便這般誣陷於我,難道是你跟魔門勾結反咬我一口,才這般緊追不舍?”秦淵的話,倒是讓有些人不禁疑惑。

確實,在這種情況下,不想著如何抵禦獸潮而是想著怎麽收拾秦淵,有夠讓人不解的。藍墨依卻知道,恐怕事情的背後根本不是如此簡單,隻有讓秦淵老老實實,才能讓後麵的事情進行下去。

也就是說,夙滄他們肯定是知道如何抵禦獸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將人員的精力和靈氣都耗盡,還是沒有辦法對付這麽多洶湧而來的野獸,什麽都架不住多,這是真理。

夙滄淡淡一笑,“若不除掉你,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再被你破壞,那才是真正傷害天下蒼生。”她站在一旁不說話,此刻的主角並不是自己,她乖乖閉嘴聽結果才是王道,而且她心裏有種感覺,這件事情,一定會給她一個特別不一樣的結果。

縱然不知道這個結果是好是壞,當然,壞的預感更多而已,她看著夙滄的側麵容顏,竟然覺得記憶中的男子,跟現在判若兩人,不是說他做的不對,而是,怎麽說呢,很怪。

不符合夙滄作風的事情應該都是很奇怪的,她淡淡的歎息一聲,轉過頭看向秦淵,秦淵的臉色並不好看,隻是眼中帶著奇怪的光芒,她總覺得應該沒這麽簡單,秦淵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的。

秦淵忍不住哈哈大笑,色厲荏苒,“你怕是還沒有將所有的事情告訴藍墨依吧,你的小娘子若是知曉你一直在算計她,會如今日這般站在你身邊麽?你自己就是個偽君子,還想反咬我一口?”她聞言,自己這是傳說中的躺槍了吧,明明沒她什麽事,怎麽事情急轉直下燒回她身上了。她淡淡地看了夙滄一眼。

夙滄也在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墨依你相信我嗎?”她聞言笑了下,“得看是什麽事情了,”心裏已經有萬般疑惑,再等等被解惑也沒什麽不可以,她倒是想知道秦淵究竟知道些什麽。

一個好聽的沉穩聲音響起:“不要以為轉移話題就可以免受罪責,你先將自己的事情說清楚,再將火燒到別人身上不遲。”見到來人反應快的全部都後退數步跟他拉開距離,跟白日見著鬼一般驚訝。

來人正是殺相錯,她看到此景忍不住勾起唇瓣,這個戲是越來越好看了,竟然連殺相錯都要來湊熱鬧,也好,今日倒是可以將一切都說個清楚,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有什麽樣的陰謀,又有什麽事情,是夙滄瞞著自己相知成親一年多都沒有開口跟自己說過的。

“魔頭!”“殺相錯,你竟然還敢來!”“魔界的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來我處跟出入無人之境一般,竟然隨意來去!”“哼,來得正好,此次消滅了魔頭之後再去剿滅獸潮,我們能夠全方獲勝!”

知曉殺相錯和拓跋是仙人的僅僅是少數幾個修為高深的高階修士,其他大部分修煉者都以為他們不過是魔界的人,隻不過修為高深才被稱之為什麽尊上之類的名字,並不以為意。

殺相錯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秦淵,秦淵冷笑出聲,“你們究竟達成了什麽協議竟然要一起聯手對付我,夙滄,你可知一旦我把我知道的說出來,你將會失去什麽?”夙滄淡淡一笑,“我現在知道的是,如果你再做出任何有損三宗的事情,我才會讓你失去什麽。”他似乎並不畏懼秦淵的威脅,她心裏多少放心了一些,估計不是什麽大事。

她哪裏知道其實夙滄的心裏打鼓了好一陣子,就在秦淵說出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夙滄對她的了解越深,就越知道她對於欺騙的在意,這也是為什麽夙滄一直沒有說,最後拖拖拖就拖到了現在。

他無比後悔,如果是自己說了,起碼還能夠最大程度地保持原樣,可是若讓這幾個人說了,再讓殺相錯添油加醋,指不定會出現什麽結果,夙滄心裏恐慌了,卻不能夠拿三界的安危打賭。

他麵上越顯鎮定,手心卻已經全部汗濕。殺相錯露出一抹笑容,“你現在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近麽,還有空在這裏廢話,”“你本來就是始作俑者,若非你讓拓跋來尋我,我能答應這樣的事情麽,我連獸潮是什麽我都不知道!”秦淵話音剛落,頓時捂住嘴,臉上血色盡褪。

殺相錯冷笑,而拓跋更是忍不住捂臉,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蠢的,自己尊上還什麽都沒說,這個蠢貨就直接自己承認招了,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光有問題,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對夙滄造成威脅,這不是開玩笑麽!

秦淵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而另外兩宗宗主則拿出自己的武器對準秦淵,就怕秦淵有個什麽動作,會讓眾人受傷,沒想到啊,一直口口聲聲說要對付魔界要匡扶正義的人,竟然嫉妒自己的師弟,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見剛才夙滄尊上說的話,也全部都為真了。

殺相錯淡淡地道:“拓跋來尋你之事,本座並不知曉,就你那蠢樣,讓本座動手跟你結盟,真真掉價,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殺相錯一個手指頭都能按平繼清宗的山頭沒事幹嘛費那個勁還去想辦法引出獸潮?拓跋此刻認識到自己果然是做了一見蠢到不能再蠢的蠢事。

秦淵愣了片刻,周圍的人以他為中心劃出一個圈似地,將他圍在中間,而拓跋和殺相錯就沒站在地上而是飄在空中,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但是大家都清楚地認識到他們的修為根本不是上麵那二人的對手。

秦淵知道這次自己是非死不可了,還要苦苦掙紮,“夙滄,你不要忘記了,是你讓我扮成喜好美色的樣子接近藍墨依好讓她接受你依靠你,你怎能過河拆橋!”藍墨依聞言,定定地看著夙滄。

果然如此麽,之前秦淵做的一切,都是兩個人早就安排好的,為的就是能讓她依靠夙滄,好為後麵他對自己好將自己的心收攏過來做準備。夙滄冷冷地道:“我讓你想辦法接近她好增進我們的關係,沒讓你真的占她便宜扒她衣服。”

她不可置信地瞪著夙滄,他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這種話,所有人的眼睛都定定地看著她,仿佛她已經跟秦淵有染了一般,殺相錯聞言手起法術落,秦淵的兩個胳膊血淋淋地掉下來。

周圍的人忍不住一陣驚呼,她並沒有看向秦淵,還是眼睛一直望著夙滄,夙滄轉過頭,給了她一個側麵,此刻,甚至不願意對視她,告訴他之前的一切真相,究竟是怎麽回事。

殺相錯怒道:“你敢碰我喜歡的女人,我看你真的是活到頭了,”秦淵頓時哈哈大笑,在尖利的尖叫聲後,他說道:“你們兩個人為了一個女人,結盟對付我,哈哈,夙滄,你想讓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你對藍墨依做的所有事情,她都會知道的!”

夙滄不知該說些什麽,半晌,才道:“那也與你並沒有半分關係,你小人心腸,想要占我妻子的便宜,不是我及時趕到,還不知你會做出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情,你現如今責備我,真真可笑。”

秦淵終於反應過來夙滄根本不怕什麽過河拆橋,他就是要讓秦淵死,秦淵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過來,夙滄容忍自己這麽多年,今天,才是讓自己在眾人麵前,奪走他最熱衷的名聲和權力,然後讓他羞憤致死。

人言夙滄邪魅狂妄,不僅僅如是,更是殘忍腹黑,隻是眾人皆不知曉罷了,“你看藍墨依資質極佳,卻是魔族後代,又看她乃是上古魔界神將的轉世而生,不願意讓她再次背離道修,所以無所不用其極,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嗬嗬,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如何跟你的妻子交代!”

她聽得心驚,原來自己真的有魔族的血統,而且還是轉世的魔界戰神,因而讓夙滄如此忌憚麽,可夙滄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就是這個身份?難道他的修為可以看到人的前五百年後五百年不成。

樂了,開玩笑,又不是神仙,隨即,她轉頭看殺相錯,殺相錯,是不是也能夠看得出來?“夙滄,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夙滄聞言,第一次抬起頭來,同她對視,但是那眼中,卻透著濃濃的不悔。

她萬萬沒想到,一切都是個騙局,而秦淵的話還在繼續:“你想不到吧,對你情真意切的人,根本就是有目的接近你的,什麽雙修道侶,什麽愛情,就是騙人的!他隻是想利用你來牽製殺相錯,一開始,他就知道殺相錯不會殺你的!

從你來宗門那一日開始,你所有的一切行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若非你突然尋到機緣得到元靈功法,他才會現身將自己暴露,最好的辦法就是跟你結成雙修道侶,先絕了別人的念想,再想辦法慢慢接近你。”

後麵秦淵說了些什麽,她已經聽不到了,隻是很多事情都開始明白,為何秦淵在對自己說了那種事情被夙滄拽出去之後還穩穩地坐著宗主的位置,為何他一直以來都容忍著秦淵在宗門內那般囂張。

直到今日夙滄覺得這個傀儡可以死了,才將這件大事和盤托出,讓所有人都知曉他們到底做了什麽,秦淵急眼將所有事情都說出來。秦淵冷聲道:“你們想讓我死,好啊,那我也不會讓你們活得舒服,藍墨依,你不是還想知道夙滄後來……”他話沒說完,夙滄一個揮手就將秦淵摔出護山大陣,外麵的凶獸瞬間將秦淵的身體給淹沒。

轉眼秦淵的元神飄出來,殺相錯出手,上前輕輕一捏,小東西就滅了,下麵的人齊齊地怔住,神魂俱滅,再無回天之力,絲毫機會都不會給秦淵,一介風光的繼清宗宗主,就在此刻,灰飛煙滅,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