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滄雖然是仙界之主轉世,也還是血肉之軀,怎可能不受傷,通過藍墨依那一掌的威力著實弄得他不好受得緊,胸口處的劇痛讓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心脈是不是都被這個丫頭給震碎了。
哦不,藍墨依早就不是他的小丫頭,而是他的女人。隻不過,剛才他的女人竟然對他大打出手甚至不留情麵,轉眼工夫人都已經不在眼前,跑得極快,夙滄頂著一口血,這才吐了出來。
他千算萬算想不到這個丫頭竟然真的對自己出手,她那般容易心軟,這次怕是真的著惱恨不得殺了自己吧?這般想來,他心裏就越發地不好受,半跪在地上,他沉默地靠在剛才她靠過的牆邊。
藍墨依靜靜地站在窗邊,殺相錯走上前來,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問道:“事情辦得如何?”“獸潮已經全部被夙滄退去,宗門內如今一派平靜,已經穩定下來,我趁夙滄不備打了他一掌,不知道是否重傷。”
冰冷的聲音仿佛沒有任何情緒一般,她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花海,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聽聞她打了夙滄已經驚訝到不行的殺相錯,麵上維持著古怪的神色,一直盯著她。
她瞪了殺相錯一眼,“看著我做什麽,沒見過?”殺相錯心道:這個丫頭跟之前不太一樣,“你身子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殺相錯開口卻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做什麽,我身子好得很,沒有不舒服,很快就會突破渡劫期,如果我想。”她上次一口氣衝得太快,根基不太穩當,所以最近一直都在固本,基本上修為沒有過多的增長。
但若是她想的話,增長起來也不是什麽費力的事情,她這麽說,隻是想讓殺相錯不要小看了她,她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突破。殺相錯卻完全不是那個意思,他是總覺得這個丫頭跟之前有些不一樣。
殺相錯問道:“你確定你動手的人,是夙滄?”她轉頭看了殺相錯一眼,“你以為我是白癡麽,自己動手打得誰自己不知道?”殺相錯沉吟片刻,“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麽舍得對他動手。”
她冷哼一聲,“為什麽不舍得,他欺騙我在先,有目的接近我在後,騙取我的信任,得到我的愛情,嗬嗬,這些事情,傷他,根本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我真恨不得讓他死,隻是現在不是最恰當的時機還得留著他的命。”
殺相錯聞言淡淡地看著她,心裏卻猶如驚濤駭浪,這麽狠心決絕的女子,能夠翻過之前過往一切斬斷跟那人的關係,這般果決,倒是跟他有幾分相似,想到此處,反而不覺得她狠心,更是覺得她對了自己的胃口。
想到這裏,殺相錯唇瓣的笑容反而深了,“哦?聽你這口氣,倒不似作假,既然你表現這般好,不若,就搬到我的寢殿去住?”她聞言,等著殺相錯,“你確定你給我的不是懲罰而是獎勵?”
殺相錯嘴角一抽,要不要這麽不給他麵子啊,“難道你不覺得這是獎勵?”她冷冷地看了殺相錯一眼,“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天天跟你在一起,你不做噩夢,我還覺得渾身難受呢。”
徹底被打擊到了,某人的俊臉瞬間變黑,整個人都垮下肩膀,沒精神地看了一眼對麵的女人,哀怨的表情仿佛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她冷冷地推開殺相錯故作萌態的腦袋,“走開。”
說完,她轉過頭,繼續望外麵的風景,殺相錯心道就算看風景都不願意看他,可見他得多不招這個丫頭待見,無奈地歎息一聲,轉過身子,離開了她的房間,太過分了,竟然這麽欺負自己。
拓跋走進殿中,看他手裏抓著一個香囊,額,真眼熟,看來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呢,拓跋問道:“我就奇怪了,你到底在香囊裏放了什麽東西,這麽寶貝,啊,給我看看?”
殺相錯翻了個白眼,拓跋愣住,這個家夥怎麽會做這麽不雅的動作,“果然是跟什麽人學什麽樣,喜歡這麽粗鄙的女人就連作風都已經跟她很像,別學她翻白眼,真以為是很優雅的事情麽?”
“你好奇心怎麽那麽強,就想著看看我的隱私瞅瞅我的秘密,還說不是喜歡我,現在我都感覺你的性取向有問題了,怪不得墨依會那麽說。”拓跋氣得撫著自己的胸口,“太過分了你啊!”
拓跋深呼吸一口,“老子為你兢兢業業,看你不會談戀愛還給你出謀劃策,你看看你說的什麽話,怎麽能這麽傷爹的心?”殺相錯抬起頭,眼神看著的瞬間就出手了。
拓跋一個閃身躲開,殺相錯冷哼一聲,“說話給我注意點,別沒個把門的,胡說八道。”拓跋訕訕一笑,收起剛才癲狂欺負人的狀態,“是,我知錯了,但是,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香囊裏放的是什麽東西。”
他不耐煩地將手裏的香囊丟過去,拓跋欣喜,自己培養的家夥,也沒有傳說中那麽脾氣暴躁嘛,果斷忘記了他是殺相錯的屬下,這麽大不敬的思想,隻有在腦子裏過過,敢說出來,恐怕就不知道待會自己會怎麽死了。
拓跋將手裏的香囊打開,一看,就是一堆白色的小絨毛,他古怪地看了殺相錯一眼,“什麽鬼東西,你還寶貝得不行,啥啊這是,狐狸毛?”殺相錯好笑,“你倒是眼神好使,是狐狸毛。”
拓跋聞言,看他的眼光更加古怪,裝狐狸毛到底是個什麽愛好,能不能給他好好解釋解釋?殺相錯看出他的疑惑,說道:“我上次帶她來的時候正是她魔性發作之時,為了防止她傷害到我,就把她變成了狐狸。
她嘴巴刻毒將我氣得不行,有一次我就動手剃了她腦袋上的絨毛,喏,就是你手上這個。”拓跋古怪的眼神變成了驚懼,變態啊,殺相錯這個變態啊,欺負一個狐狸不說,難道,是因為她當狐狸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這是什麽品位和審美才會變態道這個程度?拓跋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額,變態感覺,好像聽起來還蠻有趣的。拓跋趕緊將自己腦子裏不該存在的東西揮走。
係好香囊丟過去,“既然真的這麽喜歡,就要做出個喜歡的樣子來,哎,我說,你能不能體貼一點,是,她現在估計是忘不了夙滄,那你就做些什麽讓她忘記唄,你看她現在那個不冷不熱的樣子,你自己難受不。”
殺相錯冷哼一聲,“你在她那個嘴巴那都過不去幾句話,讓我去觸黴頭,你知道她今日說我……”殺相錯趕緊刹車,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而拓跋則是笑眯眯地看著他,就等著殺相錯將後麵的話給吐露出來。
殺相錯怎會上當,冷哼一聲,傲嬌地將頭扭到一邊,心裏卻歎息一聲,自己這樣的天界上神,昂,都不過她的眼,難道夙滄就那麽難忘麽?他是無法體會經過這一路的感情糾葛,逐漸形成的深情,才是最讓人痛苦的。
藍墨依次日一早,便起來練劍,如今她已經不再使用莫殺劍法,這個從夙滄那裏學來的劍法,也許從一開始,她就被夙滄迷住了吧,那驚鴻劍舞,直擊人心,直到今日,她都難以忘記他當年的風華。
隻要一想到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心裏就忍不住揪痛,她看了一眼手上的劍譜,這是另外一本劍譜,從殺相錯的房中搜出來的,他那裏有不少好寶貝,沒事自己也會去扒拉兩件。
他一向大方從來沒說過什麽,她老實不客氣,將這本藏得最深翻得最久的書扒拉出來自己練習,這本劍譜名字十分好聽,叫“春風十裏”,更是像一本輕功的名字,沒想到竟然是劍法。
她翻了一遍,所有招式便全部記在腦中,走了一遍發現這個招式也太和煦了,很不適合她嘛,無語地看了手上的劍譜,瘋了,這麽好的劍法,她卻感覺一點都不適合她。
為了讓自己不走這種溫暖路線,現在寒氣逼人的更加適合她,索性丟開劍法,就去尋找一套掌法練來試試得了。她轉過身就撞到鼻子,殺相錯不知道在這裏看了多久。
“嘶,”揉揉被撞疼的鼻子,“你是牆麽要站在人的身後才肯動彈一二,做什麽?”殺相錯也很想上手揉揉她的鼻子,又怕她嫌棄自己再說些損人的話,也不敢真的伸手過去。
“對不住,我是看你練習的認真,所以才沒有打擾,誰知道你轉身就撞我懷裏了,想投懷送抱?”殺相錯口氣力帶著一抹笑意,仿佛心情很好的樣子。她撇撇嘴,沒說話,有些不爽地再次揉揉鼻子。
“那個功法不好,我不想練了,重新去找個掌法練練,我還有些興趣。”殺相錯一聽,笑道:“唔?你喜歡什麽掌法,說來我聽聽,若實在看不上眼,我將我自己的掌法傳授給你可好,是我自創的。”
她一聽是殺相錯自創的,直接搖頭道:“你自創的就算了,就你那個品味,想創造出啥好的來,我還是自己去翻看一下。”殺相錯鬱卒,就不能說點好話麽,怎麽就那麽討人嫌呢。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麽不受待見的人,反正在她這裏真是嚐到苦頭了,殺相錯默默地跟上,在她身後走,也不多話,靜靜地尾隨著,她做什麽,殺相錯就跟著,最後跟煩了,被瞪了,他也一如既往。
“你腦子有病是不是,玩什麽纏人呢,以為這樣我就能跟你在一起了?我覺得我上次已經說得特別清楚了。”殺相錯聞言,忍不住抬起雙眸看她,“你說的清楚,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想照做,那是我的事。”
她冷笑一聲,再不管殺相錯,想讓自己動心,就得來些新鮮的,那種泡妞的老手段,總是拿出來丟人,她自己都有些替殺相錯不好意思,也不多說,看了看手頭的書,發現好像沒什麽適合她的掌法。
打到了夙滄,看起來十分成功,她覺得自己挺有學習掌法的天賦,因而才想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