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靈聞言警惕地後退兩步,“你,你這話什麽意思,喂!你不要再往前麵走了,不然,不然我就要喊人了!拓跋發誓他真的不想笑,可是這種登徒子和良家少女的詭異狗血對話究竟是怎麽回事?”

拓跋唇瓣的笑容忍不住擴大,隨即清咳出聲,笑著道:“我真的沒有惡意,就是想跟你說說話,但是,這個話,我自己說出來都有些害羞,額,想讓你挨近些,給我點力量,我就,不用那麽大聲。”

冰靈直覺不好,還是忍不住後退兩步,說道:“那個,你到底有什麽話說啊,你都說了半天廢話了,有說廢話的功夫,有用的話早就說完了。”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說話聲音越來越低。

拓跋忍不住笑出聲,沒想到自己喜歡的小女人倒是不笨呢,沒一會就反應過來這個問題了?他微笑著道:“嗯,好,那我要說了,你做好心理準備了麽?”冰靈下意識點頭,“哦。”

“我想說,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冰靈。”她傻乎乎地被拓跋抱在懷裏,腦子裏一片空白,“啊,喜歡我?”拓跋點點頭。冰靈頭立刻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怎麽可能,你開什麽玩笑。

說,你這是想出來的新招欺負我的麽,我可告訴你,不要想著占我便宜,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哼,就你,喜歡我,有你這麽喜歡的麽,沒事就知道欺負我戲弄我還把我逗哭,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

吐槽到這裏驚覺自己說得有些多,冰靈立刻住口,“反正,我是不相信你喜歡我的,你鬆開,不要占我便宜。”冰靈在這種事情上有些遲鈍,但不是傻子,自然是怎麽說都不相信。

拓跋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苦逼感覺。他知道若是再抱著不撒手,恐怕就會被抽了,為了日後方便行事,還是老實一些為妙,他乖乖地鬆手,立正站好。“我說的是真的。”

拓跋帶著幾分正色,他收起平日裏跟冰靈鬧玩笑的模樣,一本正經。“也許你並不相信,我自己也掙紮過,不相信過,甚至想要刻意疏遠過,可我今日真的控製不住了,我必須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每個人表達自己感情的方式不同,開始我並不懂得自己對你的微妙心理,所以總是以逗弄你為樂趣,可我並不是真的要欺負你,我隻是有些享受那樣跟你相處的時光。”

拓跋說得語無倫次,尤其在冰靈越來越詭異的神色下,更是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擺才好,他自己都感覺現在的自己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哦不,是丟到仙門裏來了!

冰靈聽到刻意疏遠,心道她真希望這個家夥離自己遠遠的,不過最後並沒有真的離多遠,還是次次都跑來欺負她,她怎麽一點被疏遠的感覺都沒有,太苦逼太坑爹了!

他又說到每個人的表達方式不同,冰靈聽到更是心裏吐槽拜托你不是魔界的人麽魔界的人難道也能夠被稱之為人的?好在這些都是在心裏隨意地吐槽下,不然讓拓跋聽到,他好不容易聚起的表白勇氣就全沒了。

拓跋見她神遊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有些無奈地道:“冰靈,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麽。”她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有聽到啊,你在給你之前對我不好的事情找理由。”

“……”不得不說,他自知好像確實是這樣,“那個,不是,我不是在找理由,我隻是在給你剖析我這麽做的心理,就是,反正我就是喜歡你了,你願意接受我的喜歡嗎?”

拓跋決定省略抒情那一段,直接將自己的心意給說了,其他的就聽天由命吧。說完這一切,拓跋忍不住呼出一口氣,而冰靈則傻眼了,過了半晌,“那個,你說完了?”“完了。”“那你怎麽還不走!”“……”

灰寶坐在藍墨依的懷裏,聽到拓跋的吐槽,忍不住在她懷裏笑得打疊,甚至連阿呆都忍不住清咳出聲想要壓住想笑的感覺,拓跋大人第一次的表白就這麽被冰靈給扼殺了。

拓跋無奈地道:“姑奶奶,我都原封不動地將我的一切作為轉達給你了,為什麽你要笑?你想笑死嗎?說你呢灰寶!你個死老鼠!”灰寶頓時噤聲,好吧,這些個天界的家夥一個個都不好惹,甭管是成魔的還是成仙的,都是欺負不了大的就拿它這個小的開刀,唉,可憐的自己啊!

她臉上的紗布仍然沒有拆掉,隻是聽到拓跋說完的話,也沒有真的麵無表情,如果她勾起唇瓣也能夠被稱之為笑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被拒絕了。”拓跋沮喪地點點頭,“被無聲無息地拒絕才最痛苦。”

她擺擺手,“你隻是說明白了你的意思,並不代表冰靈就要接受你,你自己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拓跋疑惑地眨眨眼,“為什麽,我喜歡她,她應該欣喜若狂高興地撲到我懷裏吧,怎麽會有這麽詭異的反應?”

她忍不住冷笑出聲,“看來你跟殺相錯一樣,都太過自戀,也太過自大了些。”拓跋不太明白,“額,為什麽這麽說?”她心知這些個家夥一直受女人追捧,根本不知道尊重女性。

就連夙滄在一開始的時候都是吧,看著她們這些姑娘仿佛像是看著螻蟻一般,不論對你好還是對你不好,你都必須要受著,他給你解釋都是莫大的恩賜,何況是喜歡你。

奈何隻要是個女人,就永遠都不會喜歡這種方式,也永遠不會愛這樣對待自己的男人,她們想要的,永遠都是尊重的平等對待,和真正發自內心的疼愛,而這些,拓跋,不明白。

她將這些說給拓跋聽,拓跋的表情從疑惑,變成凝重,“我,我並沒有那麽想。”他自己都對自己說的話產生懷疑。“沒有麽,在你戲弄她的時候,難道你沒覺得自己不過是找到個好玩的玩具?不管她是不是方便,是不是真的需要你,是不是想陪你進行這個遊戲,你都要她參與,根本沒有詢問過她的意見,不是嗎?”

拓跋頓時無語了,這個,他真的無力反駁,“你明明知道總是擅自過去不好,如果讓旁人撞見你跟冰靈在一起,人家定然會說冰靈勾結魔界,那時候等待著她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尤其在我們兩方這麽嚴峻的形勢之下,但是你仍然我行我素,這些,作為運籌帷幄多年的大將軍,難道你不知道麽?你是根本就不在乎,卻不知道她到底在乎不在乎。

珍視她,為她著想,那才是喜歡,不然,不過是逢場作戲想要掌控她而已,拓跋,你自己好好想。”她感覺今天自己說了這麽多廢話已經到頭了,紅娘的任務也已經結束了,就揮手示意這貨該滾哪就滾哪去。

拓跋從屋子裏出來,終於知道為何夙滄對她一直戀戀不舍,而尊上一直不願意對這個姑娘放手,若是之前他隻不過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美貌修為還算不錯有很好的機緣,那麽,此刻他才明白,她真正吸引人的,到底是什麽,拓跋心道,若自己早點發現,會喜歡藍墨依也未可知。

不過他現在卻是一心撲在冰靈身上。經此一次,拓跋同藍墨依的關係倒是親近了不少,也算成了半個朋友,這讓殺相錯可是打翻了不少醋缸子,追著拓跋拷問好一陣子,才知道原來隻是讓她給當了個軍師而已。

殺相錯這才放心下來,“你小子不是自稱是最有魅力的魔界之將麽,還要別人給你當參謀做什麽。”殺相錯譏諷地道。拓跋有些不好意思,“再好的獵人,也會碰到跟自己旗鼓相當的獵物,我感覺她就是。

而且,她跟魔後是很不錯的朋友,互相了解,我自然是得找熟人給取取經,這樣才能夠跟我的小冰靈多套套近乎,哎,現在我才發現,女人真是一個神奇得不得了的東西。”

殺相錯心道,混小子如今才知道,他可是已經在藍墨依那裏領教過好幾次了。“那你都說說,你學到什麽了。”殺相錯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實則是心裏更想了解一下藍墨依的心思。

拓跋哪裏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笑著道:“尊上,我聽完墨依說的,覺得她有一點說得沒錯。”殺相錯冷冷地瞪拓跋一眼,“你少給我叫什麽墨依,那不是你能叫的。”拓跋忍不住撇撇嘴。

“真心,才能夠讓一個女人被你打動,有時候女人挺傻的,明明知道那個男人是騙子,還是不依不饒,可是有時候女人又精明得要命,你稍有一點對她怠慢,她就能夠發現究竟。”

殺相錯嗤之以鼻,這種言論,自己早就知道了好麽,他現在想要知道的,是藍墨依究竟對自己有什麽想法。

“尊上,我覺得,之前那個主意,似乎不太好,我想你也發現了,藍墨依這種女子,就是你越想掌控她,她就越不讓你掌控,甚至反彈得更加厲害,若不然,我們就換一個方式。”

殺相錯自然也明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十分強勢的姿態,強硬地破壞了她的生活,強硬地將她和夙滄分開,抖出了關於她身世的一切,這些,都未必是她想要看到的,這些,殺相錯都清楚地知道。

“什麽方式?”殺相錯問道。

“多從她的角度來考慮,為她考慮,而不僅僅是為了我們自己的私欲。我想,若是阿錯你可以多尊重她一些,不要總是擺出你尊上的架子,親近她,耐心地對她,慢慢地,也許她發現你的改變,就會接受你的。”

拓跋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心裏想得那番話告訴殺相錯。殺相錯聞言什麽都沒說,過了半晌,道:“我知道,也許是該如此,但是我不想等了,我隻想讓她來到我身邊,你永遠都不會懂看著一個人離你那麽近你卻無法擁有她的感覺,我想要她,她的心,她的人,她的一切。”

可是,藍墨依卻不給,什麽都不給他,殺相錯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瓜,才會這麽想要得到一個人的愛。這一次,拓跋並沒有反駁,因為,他此刻也有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