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湟走過來,說道:“你們得到徽章了?”藍墨依知道他問得是自己,說道:“嗯,得到了。”洛湟再次問道:“那,得到了幾個?”說這話的時候,他特意仔細地看著她的表情。

她聞言則有些猶豫,照理來說,她應該為了自己的隊員不要將有兩個徽章的事情泄露出去,但是算起來大家畢竟是一個峰的人,洛湟對她又算照顧,這麽打下去爭本來就有的機會,實在不太厚道。

她轉頭看向颯央,颯央無奈地聳聳肩,“你做主吧,反正我們就算拿兩個,也沒什麽用處,隻有一個不就可以晉級了,對不?”她點點頭,然後颯央將自己手裏的徽章遞給那個變態女人。

“喏,算你們運氣好,我們累死累活拿到的徽章,就便宜你們了。”颯央不爽地埋怨了兩句。變態女人聞言,驚訝地看了颯央一眼,打量著她,說道:“你是說,你們有兩個徽章?”

颯央點點頭,“都是她找到的,本來是以備不時之需,防止有人趁火打劫,沒想到撞見熟人了,那就給你們吧。”說完又加了一句:“我們可是看在墨依的麵子上才這麽做的。”

變態女人臉一紅,她可不就是過來趁火打劫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颯央道:“我本來也不打算趁火打劫,這不是正好撞到你們了麽。”言下之意隻能怪他們倒黴。

不過他們這個隊伍,就算不被洛湟他們的隊伍搶劫,也會被其他隊伍搶劫,還不如送給洛湟這個隊伍算是搭個人情,她自己沒放在心上,給了就給了吧,總歸他們還有另外一個。

洛湟聞言,走上前來對她道:“謝謝,既然你們大方坦言,我們也不好太過分,後麵的試煉,我們一起進行,權當保護你們最後一個徽章,離十天還有五日,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你意下如何?”

洛湟問得就是她,她看向颯央,人家才是隊長,對自己在那裏囉嗦頂什麽用?颯央卻已經先一步脫口而出:“行啊!正合我意,嘿嘿,這下子起碼我們不怕別人過來打劫了,真人,就麻煩你們多照顧了。”

好吧,能不能不要見到誰都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隻能無奈一笑,“嗯,麻煩師兄了。”洛湟露出無奈地笑容:“你不怪我給你添麻煩,我都謝天謝地了。”

她心道原來你自己也知道給我添麻煩了。

洛湟對之前那個金丹中期攻擊她的女人招手,那女人有些扭捏地走過來,洛湟笑著對她解釋道:“這是我的表妹瓊枝。一直想見見你。”

結果誰知道出場方式太特別了一點,竟然是這般跟她們打得照麵,夠丟人的,而且還被鳶尾的毒舌狠狠地刺激了。她好笑地瞅著瓊枝,說道:“你好,我是藍墨依,就是那個用靈力球砸你的瘋女人。”

她不過十幾歲的年紀,整個人還略顯稚嫩,但是雙眸卻帶著常人沒有的睿智和沉靜,仿佛早已經看破生死,說出這番略顯老成的話一點都沒有違和感。反而是讓人覺得這話說得很正常。

話音剛落,瓊枝連忙擺手,“師叔祖,您這話說得我都無地自容了,對不住,我真不知道是你,之前一直想讓老哥介紹我跟您認識,誰知道,誰知道倒是自己打上門來了,真是奇怪的緣分,額嗬嗬。”

瓊枝幹笑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嗯,這樣的出場方式確實讓我記憶深刻。”兩個人隨意說笑兩句,瓊枝還覺得她這樣的人怎麽一點都不驕傲也不流露出絲毫對夙滄尊上的欽慕。

她則是覺得剛才那個撒潑一樣的金丹期女人,這會倒是覺得十分率真可愛,還蠻逗的。颯央和鳶尾還有紅衣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轉換過快的一幕到底是怎麽實現的,真心讓人不解。

不過好在大家的危機都算是解除了,洛湟的隊伍裏也有六個人,算下來,大家倒都是一個人員都沒損傷,十二個人結伴而行,倒也十分有趣,沒事打打小妖怪,有人收了兔子精或者豹子當靈寵。

她則是什麽都沒有收,等到洛湟問的時候,她說自己暫時還沒想到要收什麽樣的靈寵,暫時還是什麽都不收比較好,她根基較淺,以後走什麽路子自己還沒個章程,亂收並不好。

她當然不會告訴別人自己已經有了三個靈獸了,鼻涕蟲,灰寶,還有偉大的麒麟大人,就是麒麟大人實在不好召喚而已,她心裏暗自吐槽道。總歸後麵幾日有洛湟隊伍的陪伴,她們走得十分順利。

安全地度過剩下的五天,她按著灰寶的指示拿到了一些奇花異草和怪異的小玩意收進自己的空間,這些東西她都不知道有什麽用處,就像是撿破爛一般,隻有柳泉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怪異。

沒錯,灰寶似乎告訴她的都是一些高階煉器煉藥不可缺少的輔助材料,說怕她到了想要修習那些的時候臨時找不到,不如等到碰見的時候拿一些,方便她浪費。

暈死,她有那麽廢柴會浪費好東西麽?死老鼠!

從禁地出來,她深呼吸一口外麵的空氣,說道:“終於結束了,可以回去好好地睡個覺。”她柔軟的床鋪還有可愛的阿呆,都已經十天沒有見過了。

洛湟微笑著走到她旁邊,說道:“是不是很辛苦,”她點點頭,“是啊,不過我很喜歡這種充實的感覺,這次後麵的時間,謝謝你了。”沒有洛湟他們這個隊伍的幫助,估計她們還是沒機會保住自己的徽章。

洛湟則是搖頭道:“你能據實以告,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她抿唇,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因為,掌門和其他幾峰的峰主都來了,唯獨不見夙滄,她皺眉,難道這個家夥,不過來祝賀她?

秦淵看到出來的五個隊伍,其中洛湟和颯央的隊伍是滿員,都得到了徽章,而且幾個人的修為都在突破的邊緣,估計是一直壓製著想等到出來之後再直接閉關晉升。

唯獨這個藍墨依,還是之前的修為狀態,秦淵忍不住皺皺眉頭,這是偷懶了麽,所以才一絲進步都沒有?秦淵已經在心裏把她想成了利用夙滄身份之便不去好好試煉投機取巧的女人了。

出來的五個隊伍,除了其中一個還剩下三個人,失去了進一步進入宗門大比的可能,剩下另外兩個隊伍都保存了五個人,隻有她和洛湟所在的隊伍是六個人,一共22人,會進入這次的三宗宗門大比。

秦淵給他們所有人親手發了獎品,笑著安撫了每一個人,隻有來到她的麵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什麽都沒說,將手裏的獎品放在她的手中,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轉身離開。

掌門這麽奇怪的態度是怎麽回事?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願意深究,隻好將這件事情擱下,跟洛湟一起轉身往自己的淩劍峰走,大家相約下次再見,她也隻是淡淡地敷衍著答應了。

經過正殿,她看到了久違的夙滄,沒有迎接他們就算了,這麽坐著是什麽意思?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藍墨依,進來!”她聞言一怔,夙滄的口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她忍不住有些疑惑,這是怎麽了?

她一踏進主殿,主殿的門就自動閉合,本來想一同進來拜見夙滄的洛湟就被關在外麵了,訕訕地摸摸差點被撞到的鼻子,洛湟選擇識趣地走開,臨走前,忍不住擔憂地看了一眼緊閉的主殿大門。

夙滄今日穿著一身白衣,神情威嚴,跟之前邪肆的模樣大相徑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看到了兩個不同的人。她心中好奇,還是乖乖地行禮道:“尊上叫弟子,有何貴幹。”

夙滄冷冷地道:“跪下。”她聞言一怔,隨即還是乖乖地跪下了,那是她師父,跪了就跪了。“你可知你錯在哪裏?”她這次又被問得一愣,“啊?”她錯了,錯什麽了?

夙滄冷漠的眼神靜靜地凝視著她,“你在試煉比賽之時,殘害同門,知道靈力果真相而不告知,是為不仁,後多得徽章而貪,是為不義,難道還無錯?”他說得冠冕堂皇,讓她忍不住發笑。

“尊上,您是知道全部真相才來問責弟子的麽?”她也不客氣,正色地問道。夙滄沒料到她會有這麽一問,但也據實點頭,“不錯。”她點點頭,說道:“那弟子疑惑,自己何錯之有?

弟子辛苦冒著生命危險尋求生機幫助大家共抵凶獸,結果元嬰期修士仗著自己修為高深剝奪弟子隊伍的貢獻,此為其一,後不顧公平將一半左右之多的果實奪取,是為不義,此等人,該死否?”

夙滄皺眉,說道:“這是兩碼事。”她冷冷地道:“不,這是一碼事,若您能夠接受元嬰修士的作為,為何弟子就有錯,弟子若錯,也是錯在未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知,那是弟子的本分,若他公平分配,弟子未必就會隱瞞。

在尊上的眼中,若是隻有強者為尊的規則,那麽,那些人就死的活該,若是以公平為原則,弟子為求自保就無錯!徽章之事,弟子為了自保多取一枚,那也是弟子和眾位隊友一起努力的成果並非弟子貪汙此物。

後來不是也交給洛湟師兄的隊伍了麽,難道弟子多拿那一個徽章就可獲得雙重獎勵?”她越說到後麵語氣就越尖刻,對夙滄的態度越加輕慢,眼中對這個男人的鄙視越來越深。

夙滄看得心頭火起,一把拂袖,她就被那股強大的靈力狠狠地砸向門的方向,等到自己撞上去再被彈回來,她才知道原來主殿的門竟然這般結實,根本不是一般的木質材料,痛死她了。

落地之後,忍不住一口血噴在地上。夙滄第一反應就是伸出手想扶,卻還是強自按捺收了回來,“你就在這裏跪著啊,強詞奪理,認錯之後,才可參加宗門大比,小小年紀便殘害同門心性狂放,日後可還了得?你這般跟魔修有何區別?”冰冷的聲音告示對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