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抬步走到二人身邊,將地上的匕首一腳踢開。

他目光冷冽,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孔家二子。

一眾夜鶯閣的手下也都聚集過來,紛紛對陳烈豎起了大拇指。

孔家二子心如死灰,眼神空洞的看著陳烈。

心中充滿不忿,他們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從懷疑對方開始散步假消息的那一刻,陳烈便已經開始在心中一步步謀劃計策。

柳宗敬等人始終都在被陳烈牽著鼻子走。

讓陳勝從通天城過來,都是陳烈故意散播出去的消息。

陳勝從家中啟程,也都是假象。

在陳烈眼中,對付孔家這種小家族,根本無需用陳勝從通天城來。

將孔家二子的神色收在眼底,陳烈走上前,俯身將兩人拉起。

然後沉聲問道:“現在的處境,你們心中也清楚,我想就不用我多言了吧。

從實招來吧,你們也能少受點苦,說吧,為什麽你們要對我屢屢陷害,背後的主謀是誰?”

在陳烈眼中,孔家二子這種人物,根本沒腦子想出這種計謀。

他們的背後肯定有人在一手操控。

隻要將幕後之人調查出來,那麽之後的事情也就好辦了不少。

然而,聽到陳烈的問話,孔家二子卻依然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一副誓死不說的態度。

陳烈靜靜的站在原地,也不著急,靜靜等待著他倆交待。

晚風從山崗上吹過,雖然是夏夜,但是也讓人感覺到絲絲涼意。

孔家二子身體齊齊一震,打了個寒顫。

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堅決。

把頭一偏,不再看向陳烈,一句話都不肯交待。

“嗬嗬,”陳烈輕笑出聲,隻不過笑聲中充滿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已經對兩人有些不耐煩了。

“你們倒是讓我挺意外,沒想到還是兩個硬骨頭。”陳烈冷聲開口,“不過,沒關係,有你們輸的那一天。不用跟我玩這一套。”

說完,他大手一揮:“帶走!押進大牢!”

聞言,身邊圍著的一眾手下,立馬走出幾個身材壯碩的大漢,拿起繩子,將兩人五花大綁。

然後當先朝著山崗下走去。

其他人也都呼呼啦啦的跟著下山。

陳烈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眯起,臉上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夜鶯緩步走了過來,盯著他的側臉看了片刻,才輕聲問道:“既然他們這麽硬骨頭,為什麽不讓陳勝過來呢?他們這種心智,隻要使用催眠盡心詢問,肯定輕而易舉。”

聞言,陳烈輕輕一笑,隨即說道:“沒那麽簡單,能讓孔家的人死也不能說的人,那來頭肯定巨大。

定然不是那種尋常百姓,搞不好就是朝中的什麽大員。

所以,陳勝的催眠反而不能使用。”

“為什麽?”夜鶯的臉上充滿了不解。

陳烈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解釋道:“陳勝來了,一旦使用了催眠術,那麽所有的證據都不算是證據了。

對方肯定會咬住催眠這個合理性說事,說是因為催眠才蠱惑他們交待,歪曲事實真相。”

他轉過頭,看著臉上露出恍然神色的夜鶯,“所以我們一定不能讓陳勝來,

甚至他連通天城都不能離開,也不能對孔家的人用大刑,不然一切審問的結果都失去了合理性。

都會成為對方拒不承認的借口,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加快清剿當年知情人的步伐,反而會加大我們的難度。”

夜鶯不斷的點頭,很是認同陳烈的說法。

沉默了片刻,夜鶯開口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無妨,不用著急,”陳烈邁步朝著山下走去,“這種事情我們也急不來,

放心吧,知情人接連被抓,他們現在比我們更急,所以是狐狸遲早要露出尾巴。”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聲音也愈加低沉,“我就不信一路查下去,會沒有結果。當年的事,我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他的步伐加快,夜鶯緊緊的跟在他身後。

此時看向他的寬厚的背影,臉色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從事情報工作,見到了不少出色的人,但是已經很久沒見到這種雷厲風行的男人了。

不僅頭腦清晰,而且也有與之匹配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麵對任何事情都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兩人回到郡守府內,並沒有去關押孔家二子的大牢去看。

而是直接來到了陳烈之前的房間,商量著之後的事情。

就在兩人在房間內籌劃的同時,聖城內,遠離主城區的一個小茅草房內。

南少宇正一臉愁容的背手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孔家二子被抓的消息,在陳烈的授意下,已經故意散播了出來。

陳烈的目的很明確,既然從孔家人嘴裏問不出什麽東西,那就是要讓其他人恐慌。

因為恐慌之下,便很難保證清晰的思維。

對局勢做出的判斷也會有錯誤,自然而然做出的決策也就會不可避免的露出馬腳。

而此時的南少宇就是其中之一。

他心中充滿了惶急,不知道該怎麽辦。

得知孔家二子被抓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按照他們之前說好的方式,用密信上報了上去。

但是卻仿佛石沉大海,一直都沒有等到上麵的回應。

………

而郡守府內。

陳烈和夜鶯兩人正在房間內籌劃。

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陳烈高聲說道。

門被推開,韓信大步走了進來,衝著夜鶯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陳烈。

重重的拱了拱手,隨即恭敬的說道:“大人,有些消息要和您說。”

“坐下說吧。”陳烈用眼神示意他坐在身旁的那個椅子上。

韓信也不客氣,快步走到桌子邊,直接拉過椅子坐了上去。

隨即接過陳烈遞過來的茶杯,一飲而盡,輕歎了一口氣,才斟酌著言辭說道:“大人,您現在對事情的調查,動靜有點大,

朝中已經有很多人都被驚動,而且也出現了一些對您不好的言論。”

說到此處,韓信偷眼看了陳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