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明敵暗
看著鄭冰挺直著腰板兒走出辦公數。劉赫“嘭”地一拳頭砸在桌上:“這是請來協助破案的,還是請來個搗亂破案的啊?這女的是不是跟凶手一夥兒的?來咱這兒臥底?”
呂聰拿著文件夾就朝他後腦削去:“就你會胡說八道是不是?沒看到密碼?現在都已經2號晚上接近十點了,我們滿打滿算也就有五天零兩小時的時間,連死者是誰都不知道,你還有心思想這些不著調的。”
劉赫揉著後腦鬱悶道:“難道我不想,死者身份就自動出現不成?”
“知道不會自動出現,還不趕緊去幹活!”呂聰這次是真有些惱了,“我平時對你們太鬆了是吧?一個個都敢跟我蹬鼻子上臉了?”
劉赫下意識地伸手護住後腦:“沒,我馬上去法醫科確定進度。”
門口傳來張欣悅的聲音:“不用去,給你們送來了!知道你們急著要,法醫和檢驗兩個部門都在給你們加班,這不一有結果我就馬上過來了。”
“張欣悅萬歲。”對於這些不著邊際的讚美之詞,劉赫是從來不會羞於出口的,他一把接過報告,翻開自顧自地撿重點念:“死者,女,年齡22-26歲,死亡時間為6月29號下午…到四點之間,死因為利器刺入心髒,導致心髒破裂而死。手腕、腳腕均有被長時間捆綁的痕跡,口腔內發現紡織品纖維。無性侵犯痕跡。”
張欣悅又遞過來一張紙說:“這是死者的複原容貌,也許你們可以去失蹤人口裏麵對比,或者要求下麵協查。”
徐諾接過打印圖片,圖片中的女子鵝蛋臉,細眉細眼,顴骨微高,嘴唇薄薄地抿成一條線。她抬頭問張欣悅;“據我所知,麵部複原技術,做出來的圖片並不一定跟真人想象?”
“啊?”李可昕先忍不住叫出聲,“弄了一下午一晚上的,然後還不像?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張欣悅沒搭理李可昕,眨眨眼睛看著徐諾道:“沒想到你還知道這些,的確並不一定會相似,因為麵部還原技術,是根據死者的頭部骨架,按照科學的標準值填充肌膚厚度,然後再根據電腦軟件的人種差異以及聯想修飾等功能,最終繪製出來的,隻能說這個圖像是死者的種族加上骨性特征的完美再現,卻並不一定是真實相貌。”
徐諾明知道會是這樣,但是聽到張欣悅的話,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那麽相像度大概會有多少?”
張欣悅猶豫了一下,還是一攤手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現在的女孩子喜歡在自己臉上動刀子,雖然在死者身上沒有找到填充物,但是也不保證她沒有什麽切眼睛、修下巴之類的行為,而且同一個人。哪怕改變一下眉形、眼線,都會覺得大不相同,所以這個問題我真的沒辦法回答你。”
“謝謝你,辛苦你們加班了。”
四隊眾人忽然覺得,有了鄭冰的襯托,張欣悅明顯可愛很多,於是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幾絲親切,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倒是讓張欣悅有些不知所措,說辦公室還有工作,慌忙走掉了。
劉赫在她背後感慨道:“不怕不識人,就怕人比人!說的真是太正確了,我現在看張欣悅,覺得順眼多了。”
李可昕撇撇嘴不情願地說:“是比鄭冰強多了……”
“好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劉赫和可信拿著頭像去比對失蹤人口記錄,信遠去發協查通告,你們做好自動下班,我和子玉陪徐諾回家。”呂聰三言兩語地布置完任務,不顧徐諾的反對,堅持說這是命令。這才把她送回了家。
呂聰帶著劉子玉把徐諾家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這才放心地拉好窗簾對徐諾說:“早點兒睡吧,身體才是工作的本錢。我和小劉就睡在隔壁,有什麽事兒趕緊叫我們。”
徐諾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連隔壁房間不知是呂聰還是劉子玉的輕微鼾聲都能聽到,實在躺著難受,起床披上一件披肩,蜷縮進觀景窗邊的藤椅,望著窗外被燈光點綴和映襯的猶如銀河般閃亮的臨江,當初不惜多花幾萬塊,也要買下這套六樓麵江的房子,就是因為這個角度看去,臨江最是漂亮。
經常會在睡不著覺的時候,蜷在這張媽媽最喜歡的藤椅上,看著臨江在眼前不停地流淌,心就會不知不覺靜下來,靜下來……
正當她不斷深呼吸調整自己心理狀態的時候,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夜晚的靜謐,把剛剛心情有多平靜的徐諾嚇得一抖,下意識地抓過麵前茶幾上的分機,按下接聽鍵,裏麵傳來那個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聲音:“小諾,你真有雅興,半夜還坐在床窗邊看江景,你粉色的睡裙加上白色的披肩真的很美,跟平時的美不同,看你蜷縮在椅子裏,就像一個粉琢玉砌的嬰兒那般甜美和寧靜。你應該聽過這樣一句詩:‘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你每晚都會進入我的夢裏……”
那種被人窺伺的陰霾感再次爬上脊背,徐諾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拉攏窗簾,但是她硬生生地忍住了,左手死死地攥緊拳頭才強迫自己沒有發出聲音,她不住地在腦子裏提醒自己,不能帶有情緒,不能讓凶手更加得意,冷靜,徐諾你一定要冷靜!
呂聰和劉子玉已經驚醒,披著衣服跑出來查看是怎麽回事,徐諾忙擺手讓他們不要出聲。
“小諾,你怎麽不說話?”電話那端再次傳來“嗬嗬嗬嗬”地難聽笑聲,“我專門留給你的密碼,看到了沒有?”
對方提到密碼,徐諾忽然想到,從屍檢結果來看,死者生前受過很多折磨,想來凶手就是以折磨別人為樂,如果不盡快抓住凶手,7號半夜就會有第二個飽受摧殘的生命離開人世。自己不過是被人跟蹤偷窺,怎麽能跟她們的痛楚相提並論。
想到這裏,她忽然覺得身體上的冰冷逐漸退去。呼吸也不再急促紊亂,冷靜的聲音也回來了,她幹脆起身走到觀景窗前,抬手輕觸玻璃道:“你留給我的密碼我看到了,也已經解開了。”
“不愧是我看重的人,果然夠聰明,這麽快就解出了密碼。”電話那邊居然語氣輕鬆地表揚道。
“我知道你在看著我,但是我並不介意,我知道你隻是想接近我,想跟我麵對麵的坐下聊聊對嗎?”
電話那邊停頓了很長時間才說:“你會跟我坐下來聊天嗎?”
“當然,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殺人根本無法解決問題,讓我來幫你好嗎?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我保證一個人去,我幫你,我們一起來解決這個問題好嗎?”徐諾的語氣輕柔卻堅定,沒有一絲猶疑和顫抖。
呂聰卻聽得滿身冷汗,這女人真是瘋了,居然說要跟那個變態殺人犯坐下來聊聊,幸好自己提前在她家布控,不然看來隻要對方說出時間地點,她十有八九會獨自一人去赴約。如果不是怕驚動犯人,呂聰真想上前搶過電話。他腦子裏千回百轉的時候,那邊的電話交流仍然在繼續。
電話那邊的人已經明顯開始情緒不穩,語速加快:“你不用蒙我,我才不會那麽傻地跑去見你,然後被你們埋伏的人一舉抓獲。”
徐諾也不解釋,也不逼迫,隻淡淡地說:“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電話那頭的語氣忽然緩和下來:“小諾,命運的輪盤已經開始轉動,這是隻屬於你我的遊戲,遊戲裏的一切由我做主,如果你想提前結束遊戲,那麽,來找到我,抓住我,那時,一切都將結束。”
“你……”徐諾還想說什麽,電話裏卻隻有斷線後的“嘟嘟”聲。
呂聰一個箭步上前拉緊窗簾,回頭怒氣衝衝地嚷:“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居然大半夜一個人在窗邊,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現在隻是被偷窺還算好的,萬一凶手有槍,萬一……”呂聰越說越後怕,自己先說不下去,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怒視著徐諾。
徐諾自知理虧,低著頭由著呂聰數落。半個字也不分辨。
劉子玉在一旁小聲提醒道:“那個,呂隊、徐隊,是不是先問問監控中心,有沒有追蹤到電話位置啊?”
呂聰這才反應過來正事兒,急忙撥通控製中心電話:“喂?剛才的電話追蹤到位置沒有?那派警員趕去了嗎?見鬼!”
呂聰低聲罵了句什麽,掛斷電話說:“是江邊的公用電話亭,趕去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檢驗科已經趕去采集現場痕跡。”他看著徐諾本來還想再訓斥幾句,讓她以後千萬不能大意,但是看到徐諾懊喪的神情和最近日漸消瘦的下頜,心裏想,罷了,我自己多警醒些,多照顧些好了,別再給她壓擔子了。
想到這裏,他麵部表情也漸漸柔和下來:“趕緊去睡吧,你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絕對不能倒下。”
這一卷真是悲催了,弄了密碼不說,還有犯罪心理學,小無最近用腦過度,明天老媽給偶做核桃仁補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