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齊家大院( 字手打) 第十一章 撲朔迷離

收繳到槍支是大事情。徐諾回警局後馬上向於泰哲作了匯報,槍支交去檢驗科做檢查,徐諾乖乖地站在辦公室聽於泰哲訓話。

“明知道這次案子嫌疑人有槍,你們還這麽毫無防備地去走訪調查,現在局裏已經連著出事兒,你能不能讓我省省心。”

徐諾雖然心裏知道自己是冒失了,但從小在於泰哲眼前玩兒大,單獨相處的時候總覺得把他當做長輩多過於領導,不由得小聲嘟囔:“難道讓我們大熱天都穿著防彈衣出去?跟忍者神龜似的,還沒被槍打中,就已經中暑身亡了。

於泰哲更氣,拍著桌子說:“小諾,別的不說,你萬一有個什麽,你讓我對你爸怎麽交代。”他知道徐諾對徐瑾鴻還是有所顧忌的,所以才使出這招殺手鐧。

徐諾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半句話都不分辨,心裏卻開始翻騰。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出事兒,老爸會怎麽樣,於是她乖乖地承諾道:“我會小心的。”馬上轉移話題問,“上次線報搜集上來的那批點四五口徑的槍。有沒有追查到下落?”

“目前正在調查中,那個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辦好手頭的命案,然後保護好自己和隊裏的組員。”

徐諾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私家偵探的肖像已經畫好,徐諾拿過來一看,果然像錢鑫所說的,真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她回手把畫像遞給孟信遠說:“發布全國通緝令,然後根據合同上的個人信息,把這個人的所有檔案都給我調出來。”她忽然又想起問,“那些加密文件都是什麽內容?你不是說破解了嗎?為什麽隻拿到一個聯係方式?”

孟信遠皺著眉頭說:“別提了,我當時看到地址,一激動先抄下來給你,等再回頭去看文件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解密觸動了什麽程序,全部自動銷毀了,要不是我手快,連這個地址都剩不下,我到現在還沒研究出來,看來這個人也是個電腦高手啊!”

“行了,已經銷毀了就別研究了,先忙案子,等結案了隨便你研究。”徐諾心情再次沉了下去,為什麽每次稍稍有所轉機的時候,都要橫生枝節。

劉赫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小聲叫:“徐隊。”

徐諾嚇得一個激靈,抬手拍著胸口斥道:“你是鬼啊。悄無聲息的,嚇死我了!”

“呃……你不是讓我們私下查,那當然要悄悄地匯報。”

徐諾這才想起自己打發劉赫和李可昕去翻看卷宗和舊報紙,忙問:“是不是有什麽發現。”還不待劉赫說話,急忙又說,“咱們去屋裏說。”

幾個人在呂聰的辦公桌前坐好,劉赫把相機連在電腦上,翻出照片說:“徐隊你看這張照片,像不像何妍的畫?”他又用旁邊的手提電腦打開何妍那副“溫柔的天使”,讓眾人對比著看。

徐諾左右看看,點頭說:“的確是一樣的,你這照片哪裏來的?”

“五年前的報紙上的。”劉赫從包裏拿出偷偷複印的報紙遞給徐諾。

隻見上麵的大標題是“陽明山古樹下驚現白骨”,徐諾一目十行地掃視,原來是市園林局的工人去給古樹除蟲施肥,在樹根部挖出一具成年女性骸骨,但是當時技術有限並未確定死因,也無人認領屍體,隻得放入公墓的公葬群中,做無名屍處理。

徐諾皺皺眉頭說:“這個似乎也說明不了什麽吧?何妍家就住在陽明山,她也許是碰巧看到就取材的呢!”

“徐隊,你有所不知。那棵古樹前兩年被雷擊中,折了一個分支,現在已經跟這照片上樣子不同了。”劉赫看來是做了詳細的工作。

“那也許是幾年前看到,留下的印象呢。”劉子玉插言道。

“但是她如果是想寫實,為什麽不照著現在的畫,如果不想寫實,為什麽不幹脆自己隨意畫,你仔細看這照片和圖,不僅是樹的形態,連角度都一致,你真的覺得這隻是個巧合?”

徐諾也陷入沉思中,隻聽劉赫最後一錘定音道:“所以我認為,何妍肯定是看到過什麽,這幅畫是她對那個場景做的記錄,而我想那個場景,一個女人胸口血紅地倚在樹下,肯定就是這具無名女屍被殺時候的場景。”

徐諾忽然想到,前幾天去公葬群的時候,衛斌在耳邊喋喋不休地說過一個什麽“五年前於陽明山後山古柏樹下挖出白骨,死因不明,葬骨於此。”之類的東西。

她見天色尚早,抓起包說:“劉赫去叫上王法醫,咱們出發去臨江公墓。”

因為是無名女屍,所以起棺並未受到什麽阻撓,徐諾暗自慶幸,也幸虧是無名女屍,當初管理不嚴根本沒有火化,隻是把骨頭都斂進一個木匣內,草草埋了並立了個木牌。現在挖開。木匣早就腐爛變朽,骨頭也就散落在一堆汙泥之中。

王法醫帶著手套翻看骨頭,他拿起胸骨仔細看後說:“如果不出意外,這個人應該是被槍殺,胸骨這裏留下了子彈擦過的痕跡,具體情況我要拿回去做進一步的檢驗才知道。”他起身對身後的張欣悅說,“你把骨頭都裝進證物袋,看看土坑裏還有沒有其他殘留,都打包帶回實驗室。”

張欣悅站在一旁魂不守舍,完全沒聽到王法醫的話,直到徐諾在她背上一捅,這才回過身來,忙說:“對不起,我,我走神了。”

王法醫關切地說:“是不是上次生病還沒好利索?早就告訴你不要這麽逞能,著急來上班,我看你這兩天都恍恍惚惚的,要不再休息兩天吧。”

“不用,不用,我沒事兒。”張欣悅連連擺手,“現在工作這麽忙,我在家也呆不住的。”

張欣悅一邊揀骨頭一邊問徐諾:“案子有什麽進展沒?看樣子似乎挺棘手啊!”

徐諾歎氣道:“是啊,每次有點兒線索。剛去追查就馬上斷了,真是辦的有些憋氣。”

“私家偵探那邊怎麽樣了?”張欣悅又問。

“還在通緝……”徐諾忽然驚覺地看著張欣悅問,“你怎麽知道私家偵探的事情?”

張欣悅微微一慌,剛撿起來的一塊骨頭掉回坑內,訕笑著說:“局裏大家傳來傳去的,能有什麽秘密,我也就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無意聽到劉赫他們說起。”

她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徐諾更加起疑,直起身眯著眼睛打量她說:“張欣悅,你的撒謊技術可比專業技術遜色多了。想要跟我撒謊,你還真需要多多練習。”

張欣悅憋紅著臉,咬緊下唇不肯再說話。徐諾也不急著問,隻雙手抱臂冷冷地盯著她,看得她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放。

徐諾猛地出手抓住張欣悅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張欣悅毫無防備,“啊”地一聲歪在徐諾懷裏,隻聽徐諾在她耳邊輕聲問:“呂隊跟你聯係了是不是?”

張欣悅一愣之下更是不知該作何反應,隻呆呆地靠著徐諾的肩膀,聽她跟周圍眾人解釋:“她踩到土塊沒站穩,沒事的。”

徐諾用力捏了她手臂一把,才把她驚醒,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徐諾給她一個別多嘴的眼色,重新蹲下身幫她收拾骸骨。

回程的時候,徐諾直接扯著張欣悅上了她的車,路上徐諾一言不發,隻把油門踩到底一路飛馳,張欣悅嚇得抓緊把手,臉色微微泛白,卻還是咬牙死撐著。

幾分鍾後徐諾歎了口氣,慢慢降下速度問:“他什麽時候跟你聯係的?”

張欣悅還是咬著牙硬撐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你是想讓我去查你的通話記錄?”徐諾氣急,“呂聰讓你不能告訴我?”

“他隻是說別告訴任何人……”張欣悅終於服軟,低頭小聲說,“是我太笨了……”

“那個白癡!”徐諾氣得罵道,“這個案子這麽危險,他怎麽能把你也扯進來。”

“他說你們的手機肯定都被監控了,找我不會引人注意……”

徐諾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卻又關心地問:“他受的傷怎麽樣?嚴重不嚴重?”

“他自己說沒事,隻是皮肉傷,沒什麽大礙,不過我看照片,那麽多血,就算不全是他自己的,也……”張欣悅紅著眼睛說。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早替他洗脫嫌疑,這樣才是真正的安全。”徐諾終於確切地得知呂聰平安的消息。終於放下了一直提在半空的心,開始認真琢磨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她問張欣悅:“他是怎麽跟你聯係的?”

“單方麵聯係他每次的號碼都不一樣,基本都是他打電話給我。”

“基本都是?那就是還有例外?”徐諾問。

“恩,昨天他讓我去你們辦公室拷貝這個案子的所有資料,然後讓我回撥他的號碼,把U盤給他。”

“怎麽給他的?”徐諾雖然明知道呂聰不會冒險跟張欣悅見麵,但還是忍不住追問一句。

“用超市的密碼箱給他的。”張欣悅低頭揉著衣角說。

“你偷偷看到他了?”徐諾心念一動。

張欣悅點頭說;“恩,他讓我存了東西就趕緊走,我,我擔心他所以……”她緊張地抓住徐諾的手問,“會不會給他惹麻煩?”

徐諾把這剛知道的一堆事情在腦子裏轉了幾圈兒,覺得暫時沒發現這樣會有什麽問題,才安慰張欣悅道:“應該不會有事,不過以後千萬別這麽自作主張了,有什麽問題就私下來找我,別自己去做,畢竟我要拿到什麽要比你方便許多。如果呂隊再跟你聯係,你要提醒他千萬小心,這次涉案人員很可能有武器配備,有什麽發現不要擅自行動,必要的時候跟我聯係。”

然後她嚴肅地警告張欣悅說:“你以後不可以擅自主張去接近呂聰,這是極其危險的,不管是對你還是對他。”

張欣悅點點頭答應著:“我知道了。”

徐諾忽然想起一件事,緊張地問張欣悅:“你拷貝資料的時候是怎麽進的警務係統?”

“用呂大哥給我的賬號密碼進去的。”張欣悅說完又補充道:“他說那是劉赫的號碼。”

徐諾出了口氣,暗笑自己的緊張,呂聰又不是愣頭青,怎麽可能連這個都想不到。她轉頭問張欣悅:“呂隊有沒有跟你說,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張欣悅搖頭說:“沒有,他每次電話都很短,匆匆交代完事情,就掛斷了,我開始問過一次,但是他根本沒理會,我就沒再追問。”

眼看警局快要到了,徐諾抓緊時間說:“你自己千萬當心,別讓任何人知道呂聰跟你有聯係,安分做好自己的工作,就不會有事。”

張欣悅點點頭沒有吭聲,心裏悄悄地說,徐諾,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騙你。

回到警局徐諾就先直奔檢驗科:“於姐,手槍的檢查怎麽樣了?”

“看編號這支手槍是20年前生產的,但是保養的還算不錯,所以還能正常使用。我已經對比過彈道痕跡,可以確定這支手槍就是殺死許梓名的凶器。”

“那指紋之類的呢?”徐諾著急地問。

“槍表麵已經被徹底擦拭幹淨了,沒有任何指紋,包上麵隻有你和錢鑫的指紋。”於蕊說。

徐諾歎了口氣,無精打采地說:“辛苦於姐了,我先回去了。”

“急什麽,我還沒說完呢。後來我想,這支槍已經20多年,還保養的這麽好,證明肯定被拆開保養過,於是我在裏麵發現了兩枚比較清晰的指紋。”

徐諾瞬間變得興奮起來,撲上去抱住於蕊轉了一圈兒:“於姐你真是中國的女福爾摩斯,你真是太聰明了。”

“行了,你快別說好聽的了,說得我都起雞皮疙瘩了。等我弄好報告就馬上給你送去。”

徐諾從檢驗科出來,直奔對麵走廊的法醫科,進門就問:“DNA檢測出來沒?”

“你急瘋了吧,DNA又不是驗指紋,哪裏有那麽快。”王法醫埋怨道。

張欣悅在解剖室裏排列骸骨,他才得以偷閑坐在辦公桌前喝茶。

“還沒出來啊!我怎麽覺得都送來好久好久了啊!”徐諾哀歎,湊近王法醫說,“沒有DNA報告,那就給我點兒別的線索,什麽都行,千萬別說什麽都沒有。”

“我最近都被你們隊煩死了,什麽結果出來不都是馬上給你們送去,還能有什麽新線索。”王法醫嘴上大聲抱怨,手卻在辦公桌的抽屜裏翻出幾張釘在一起的A4紙遞給徐諾,壓低聲音說:“那,知道你想要這個。”

徐諾悄悄翻開一角,果然是龔浩的驗屍報告,她心領神會地接話說:“王法醫,你別那麽凶嘛,我不也就是一問嘛!沒有就算了,我先回去了。”她邊說邊把報告塞進包裏,對王法醫做了個感謝的手勢,急匆匆地走了。

跑回呂聰的辦公室,關好房門,拉上窗簾,徐諾才敢拿出報告翻看。這間辦公室是她仔細檢查過的,每次進來也都開著反監聽儀器,所以算是警局裏她最放心的地方。

報告裏還貼著屍體的照片,龔浩也是死於槍殺,但是凶手卻相當的殘忍,朝他胸口密集地打了整整六槍,槍槍都是致命傷,把胸前打得血肉模糊。徐諾有些猝不忍睹,忙扣下照片,翻到後麵細細查看報告。死亡時間是七月二十九號晚十一點至十二點之間,血液檢查有輕微酒精含量,胃內容物是雞肉、洋芋、蘑菇、醬汁、紅酒等,進餐時間為死前兩小時。衣服上發現一根金色長發,以及粉紅色羊絨纖維。

徐諾看著報告上的物品,心裏反複琢磨怎麽把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東西組合起來,漸漸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場景,優雅高貴的法式料理餐廳裏,龔浩跟一個金發美女相對而坐,女子披著一件粉色羊絨的勾花披肩。龔浩點了紅酒、烤雞肉卷、附洋芋泥淋白酒蘑菇醬,音樂款款而起,二人耳鬢廝磨,輕聲細語……

但是這一切跟龔浩的身份完全不相稱,他出身於普通的刑警家庭,家境普通,父親早亡,母親也早就不知所蹤,隻跟奶奶二人相依為命。這次為了執行任務被線人引薦去做臥底,直到案發前還隻是個底層小弟,連個中層人物都沒有接觸過,怎麽會跟高級法國餐廳、穿高級羊絨製品的金發美女扯在一起,要知道那一頓料理,就是他幾個月的工資。

但是徐諾並不想放棄任何可能的線索,呂聰的嫌疑之一就是槍殺龔浩,所以弄清楚龔浩死前都做過什麽、接觸過什麽人相當重要。她打電話給劉赫,讓他帶人徹查W市所有法式料理餐廳,希望能夠有人見過龔浩和那名神秘女子。

案發的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麽?除了死去的龔浩,也許就隻有那名女子最清楚了,更有可能就是那笑靨如花的女子,臉上還掛著親昵的笑容,手裏已經握緊了致命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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