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青鬆早就已經看出某些人的小算盤,剛才沈鬱所說的話,多少有些不太嚴謹。
他們完全可以先去財務領三倍的工資,等揮霍的差不多的時候還可以再回到廠裏報名。
所以這件事情在他這裏是絕對不允許的,既然要走,那麽以後就都不會再有機會回來繼續工作。
沈鬱原本也沒想這麽多,他隻是想幫馬青鬆肅清一些心眼多,而且又不聽話的員工,但現在看來馬青鬆肯定還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馬青鬆看向那人,隨後開口解釋:“咱們這裏是工廠,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既然已經決定拿錢走人,那自然得簽署一份保證書,保證以後不會再回服裝廠上班。”
此話一出,原本已經打算離開服裝廠的人頓時又打了退堂鼓。
畢竟現在工作可是不好找,而且像沈鬱這麽大方的老板也不多,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大部分人都決定留下來繼續工作。
隻有原本跟著李主任的那幾個人準備離開,李主任本來想要趁亂出去給周總打電話求救。
但他才走到食堂門口,就被一個員工給攔住:“幹什麽?你要逃跑嗎?”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門口的方向,李主任有些尷尬的開口:“人有三急,我去茅房不行嗎?”
張姐忍不住哈哈大笑:“什麽去茅房,老娘看你是要尿盾,姓李的,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沈鬱覺得馬青鬆的思想已經十分成熟,甚至考慮事情的時候比自己想的更加全麵,既然如此的,那他也沒必要留下來幫馬青鬆把關。
“既然李主任這麽迫不及待的想去公安局,那我就勉為其難送你一程。”說完之後,沈鬱又看了一眼馬青鬆:“證據和李主任我就帶走了,你先好好開會吧。”
李主任狠狠的瞪了沈鬱一眼:“你這是什麽意思?就算是我做了錯事,你也沒有必要這麽羞辱人吧,怎麽就連個茅房都不讓人去。”
去什麽茅房,他這分明是想給外邊的人傳遞消息,難道這人還真當自己是個傻子不成?
沈鬱板著臉:“倒不是不能去,隻不過你得把手機留下來。”
這個混蛋,自己要是真的把手機給了他可還怎麽給外界傳遞消息?
他看李主任遲遲沒有動作,於是便淡淡的開口:“既然你已經沒那麽著急,那咱們就別耽誤時間了。”
將近一個小時之後,沈鬱帶著李主任和監控來到了公安局。
一個警員看到沈鬱氣勢洶洶的樣子,急忙開口:“先生,請先來這邊登記一下。”
二人跟著警員去做了登記,李主任再次開口:“警察同誌,我想去下茅房,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帶個路?”
沈鬱皺眉:“警察同誌這個人在我工廠裏犯了事,我怕他跟他的同夥串供,能不能把他的手機收走之後再帶他去茅房?”
警員很是慎重的開口詢問:“你有證據嗎?”
沈鬱點頭:“那是當然,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會帶他來警察局。”
人有三急,這都是人之常情,警員看了眼李主任:“把手機關機,放在桌上,我帶你也去廁所。”
此時的李主任是徹底絕望了,他歇斯底裏的對著沈鬱大吼:“該死的,你憑什麽?”
警員皺眉,這人怎麽如此蠻橫,在人家那裏也犯了事,不知悔改也就罷了,怎麽還好意思詛咒別人去死?
他很是憤怒的開口:“都已經來了這兒,你還敢不老實?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想上廁所,勸你一句,到了這裏就給我老實點,問什麽就答什麽,沒問你的時候就給我乖乖閉嘴,不然有你好受的。”
警員的態度讓李主任有些心生畏懼,他沒有想到人民警察,竟然也會出口威脅別人。
李主任怯生生的點了點頭,隨後乖乖的坐回到椅子上,警員又跟沈鬱了解了一些情況之後,就讓他先行回去,等以後有了進展會再聯係他。
沈鬱從警局離開之後就回了家裏,馮婉看他回來的這麽晚,於是便有些好奇的詢問:“事情處理的怎麽樣?還順利嗎?”
他點了點頭:“還算順利,現在馬哥已經可以獨當一麵,往後沒有諸如此類的大事,想必他也不會再來找我幫忙了。”
聽他這樣說,馮婉突然覺得有些羨慕,現在就連馬青鬆都已經成長了這麽多,沈鬱身邊好像也就隻有自己是最沒用處的。
他看馮婉的神情有些失落,沈鬱急忙開口詢問:“婉婉,又怎麽了?咱們可不可以不要胡思亂想?你這樣真的會很累的。”
沈鬱最看不得的便是馮婉受累,受委屈,如今她這副樣子顯然肯定是又想到了什麽傷心事。
馮婉悠悠的歎了口氣:“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偶爾會覺得自己也有些太過無用。
除了生孩子,和圍著灶台轉之外,好像也幫不到你什麽,萬一你哪天要是厭煩了,那到時候我又該如何自處?”
沈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拉著馮婉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吻了吻:“有些時候我是真的很想把你這個小腦袋瓜給撬開,看看裏麵裝的到底是些什麽。
你說你好好的養個胎,怎麽反倒把自己養的像個深閨怨婦一樣。”
她知道這是沈鬱在故意逗她,想讓她開心一點,奈何她聽了沈鬱的評價之後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畢竟哪個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把自己比作深閨怨婦,這沈鬱典型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沈鬱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哈欠:“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別總繃著臉,你這樣特嚇人。”
他總是覺得馮婉這樣沉著臉不說話的樣子,十分可怖,好像是下一秒就要離他而去似的。
馮婉突然覺得她有些好笑,怎麽自己最近好像總是容易嚇到沈鬱一樣?真不知道沈鬱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的膽小:“你少給我油腔滑調。
等哪一天我真的發現了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