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武道 三、真假武士

占彪看戰車找到了,便和大家說:“好了,我們打道回府,回家吃小玉包的菜餃子去。”語氣裏滿是對靠山鎮的感情。話音剛落,他兜裏的手機響了,占彪拿起電話和當年打仗的口氣一樣:“啊,對,好,今晚在靠山鎮宿營,抓緊時間,好。”說罷也沒和大家解釋什麽。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麵露疑問,這占彪葫盧裏賣的什麽藥還挺神秘的呢,隻有占東東神色自若。櫻子說了句:“彪爺爺還會使手機呢?我爺爺就不會用手機。”眼裏頗有對占彪能跟上現代的欽佩。

車開起來後,占東東不無驕傲地對大家說:“別看我爺爺八十多歲了,眼不花,手不顫,雖然有個耳朵被當年重機槍震得有點背,但時尚的事啥都懂,他還有Email信箱呢。當年的功夫也沒扔下,天天早晨活動一個小時,專練那七路連環手。”

大郅得意地比量了幾下說:“彪哥當年為我創編的第一路七環手就是好使,我們學習不到十天隋濤就對鬼子用上了,也讓鬼子手忙腳亂的。哦,東東你聽你爺爺說過隋濤嗎?”

占東東笑了:“大郅爺爺,豈止是聽說過啊,隋濤爺爺當年為了保護大家裝成我爺爺,雖然沒唬過鬼子但也是條硬漢……後來他的汽車班九人成為抗日班的九豹嘛。還有啊,隋濤爺爺的大孫女是我二叔家的兒媳婦呢。”

鬆山知道共產黨、新四軍的情報係統遍布周圍,這次出擊他做了嚴密的封鎖,晚上還召集一些軍官喝酒做樂,半夜突然召集起部隊登車騎馬快速衝出了鎮子,既便共產黨有情報送出也會落在後麵。靠山鎮裏除留下一個中隊做後備隊外,部隊全部出擊。杉本的三個師兄也留守在鎮裏。

出擊部隊是四台摩托車和六輛豆戰車在前麵開路。鬆山和60多人的特種部隊乘兩輛卡車隨後,再後麵是八輛卡車滿載一個甲種中隊250人,最後是一個戰馬奔騰的130人的騎兵中隊,近500人的精稅部隊如一把利劍直刺三家子村。

巧的是因為第二天就是魔鬼訓練十天期滿,也是占彪應諾的訓練新四軍一個月滿,譚營長和單隊長帶著警衛班也趕到了三家子。晚上為答謝占彪的抗日遊擊班殺了一頭豬小宴了一把,準備第二天中午設正宴送別國軍抗日遊擊班。占彪也給師弟們放了一下午假要大家好好休息準備第二天晚上的比武。他一直要求師弟們不許告訴彭雪飛比武的事兒,怕他們阻攔。晚宴後師弟們都回到自己的班裏和戰士們一起休息。曹羽是三德的副班長一直和三德住在一起。占彪和譚營長、單隊長、彭雪飛住在村中間的場院大屋中。當時駐在村裏的部隊都是以班為單位住在老鄉家,每家都有能藏下十多人的地道。

地道是三家子成為新四軍據點的原因之一,這裏大部分相鄰家的地道是相同的,但還是以藏人為主,沒有太多的機關和禦敵功能。前幾天鬆山曾派來過日軍一個中隊,早接到情報的200多名戰士從容鑽進各家的地道,日軍一無所獲燒了幾間房走了。

這次鬆山的夜襲應該說是成功的,因為行動詭秘迅速沒有讓占彪和彭雪飛得到任何情報和警示。雖然家家有地道但如果在日軍進村後才開始行動就晚了,一定會手忙腳亂,很多武器也來不及收好,更多的人會被堵在屋裏。還是四德在這關鍵時候起了作用,它的本能使它感覺到幾裏地以外的馬蹄聲和汽車聲,遠在村口的哨兵還沒有查覺的時候就狂吠開了。雖然四德一直住在小玉和小寶住的院子裏,但還是立即把三德和占彪驚醒。他們一聽四德與尋常不同的叫聲就馬上通知各班戰士和老鄉鑽進地道,收拾好現場,然後又撤下崗哨,留下了一些老鄉應付。功德無量的四德又一次救了大家。

要不是日軍在村邊把新四軍汽車班的9名戰士堵在屋裏鬆山一定也會一無所獲撲空而撤的。村邊有新挖的幾個地下汽車庫,那四台卡車就藏在這裏。彭雪飛專門成立了汽車班天天在這裏學車。這間看林屋平時沒有住人是村裏僅有的幾間沒挖地道的房子之一,這天晚上汽車班的戰士大意了沒有回村裏休息,在睡夢裏被日軍特種部隊幾十把槍逼住。

這時天已蒙蒙亮了,9名赤手空拳的新四軍戰士被押到村中的場院中,鬆山和武男打量著這9名麵無懼色的中國人,身後是幾名中隊長和各組特種兵。占彪和彭雪飛悄悄出了地道隱藏在被日軍翻得底朝上的房子裏傾聽著。

鬆山用漢語問道:“你們誰是占彪,占班長?”他雖見過占彪一麵,但覺得中國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一樣的寒意凜凜。杉本也圍著這9人轉著在找曹羽,可那天是夜戰,也弄不準哪個是他的死對頭。

彭雪飛焦慮地輕聲告訴占彪:“這個汽車班的班長叫隋濤,平時挺機靈的,我是想讓他以後當汽車排長的,都怪我,沒管好他們。他們也是這兩天練開車和那兩路連環手太累了,不然不會留住在村邊,唉,他們本來有機會藏進汽車庫的。”

隻聽隋濤說話了:“我就是占班長,是我拆了你們的癩蛤蟆車,你們不是找我報仇嗎,我跟你們走。”

武男在旁疑問道:“你們是十天前和我們交手的中國武士?”鬆山也不敢相信地問:“你們就是那個什麽國軍遊擊班?是你們打垮了我的重機槍中隊?是你們毀了我的10輛戰車?”他心想能抓住占彪這也太容易了吧。

隋濤上前一步膽氣十足地對武男說:“正是我們,還想比武嗎?走,我們找地方比試比試?”彭雪飛明白隋濤一直想把日軍引走,這樣會讓部隊解除危險,從而也能讓部隊組織起來解救自己。

杉本在旁聽明白了,心裏恨得不行便一腳空手道腳技踢過來。隋濤沒有絲毫退縮,伸臂格了一下便使出一路七環手,有模有樣的招式讓杉本步步後退,要不是杉本心存餘悸而有防備,隋濤的一腳戳腳又會讓他當場橫臥。

旁邊的各組特種兵一看果真是中國功夫,一擁而上要爭先比試,被武男出聲喝住。他上前恭敬地對隋濤立正施禮說:“不知占彪閣下準備好明天的比武了沒有?”隋濤隨口說道:“什麽今天明天的,好啊,有種的我們明天再比!”占彪暗歎一聲對彭雪飛說:“這小子是機靈,看來隻能靠比武找機會救他們了。”

彭雪飛卻也是人精忙問:“是不是你們和鬼子約好明天比武了?怎麽瞞著你小飛弟呢。”這時譚營長和單隊長也出來了俯在身旁。占彪看了幾人一眼說:“不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擔心,也是怕你們不同意我們和他們這樣比武。”

這時鬆山說話了:“不用明天的,就現在比吧,我要看看你們的支那功夫怎麽抵擋大日本的武士道。”然後他對武男下令:“挑幾個人和他們過過招兒,我看看他們值不值得我帶走。”幾個戰車兵也走了過來,也擦拳磨掌地喊著要為20名戰友報仇。

武男一看這局勢,心想也好,為明天的正式比武練練兵,讓沒見過中國功夫的手下先熟悉一下。便在各組點出五名特種兵上場擺開了架勢。

隋濤也沒含糊點了練得好些的四人隨自己上前伸手就與特種兵過上了手。武男在旁輕咦了一聲怎麽不像那天那些人懂武林規矩啊。再看了一會更覺不對勁,這五名中國武士雖然攻勢凶猛讓日本武士暫落下風,可是怎麽隻會兩路拳法,翻來覆去的用那14招兒,已經被日本武士摸出門道開始反擊了。

鬆山在旁觀看著用不屑的語氣和武男說:“中國功夫不過如此,怎麽你們上次被打得那麽狼狽?!”

這時武男又看了一會兒喝了一聲讓自己的人收手退後,他上前問隋濤道:“你的占班長的不是!軍裝的不一樣,你不是和我相約比武的中國武士!”武男並不是傻子,他從隋濤的灰色新四軍軍裝就懷疑他們不是應該穿著黃色國軍軍服的占彪。當年中國軍隊的軍裝顏色很雜,還有藍色和綠色等顏色,但普遍的是八路軍和新四軍的灰色,國軍的黃色。而日軍陸軍大都是土黃色。

隋濤看到武男和自己走得很近,心想如果擒住這頭兒可以劫持他讓戰友們脫險,大吼一聲:“我是中國人!”便衝向武男又施展上了七環手,嘴裏還喊著:“你們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和占班長比武!”說罷已打到武男身側做勢要摟住武男的脖子搶武男的手槍。

武男這回徹底明白了,原來這夥人果然不是相約比武那夥兒中國武士。他很生氣隋濤冒充占彪。看到隋濤不斷地欺近他心頭一怒便使出了精湛的合氣道招法,都沒有抬手身形微轉一膀就把隋濤撞出十米開外仆翻在地,然後向部下一揮手下令:“他們的撒謊,中國真武士的不是,教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