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傾情營救
當年占彪的義氣如山和嫉惡如仇吸引了很多忠義之士在自己的周圍。隻非常九加一有三個版本,就是九師兄弟加曹羽或聶排長或四德,其實再嚴格點說大郅也算九加一。他們包括四德這隻通人性的狼都與九位師兄弟有著不是師兄弟勝似師兄弟的情誼。
還有三九、四九的叫法,即占彪師兄弟的“九龍”,聶排長九名瘸子兵的“九虎”,隋濤九名汽車兵的“九豹”,小寶九位姐妹的“九鳳”,這些稱呼陸續叫起並被戰士們及當地百姓所接受。
曹羽與大郅都算是後加入占彪這個團隊的,有著更自然的溝通,他們幾十年後再相見自是親熱無比,老淚縱橫。小玉在旁邊也是喜眉笑眼的,她對占彪嗔怪著說:“彪哥啊,看你一回來,帶來這麽多驚喜。”
占彪笑著說:“小玉啊,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別再遇到什麽事暈過去了啊。”
小玉脫口而出:“除非你把小寶給我變出來……”說罷頓時就是淚如雨下。
大郅在旁勸道:“玉兒看你,今天這麽多喜慶不許哭。”郅彪和郅縣長忙過來扶著小玉。大郅對占彪說:“文革時她聽說小寶被紅衛兵逼得跳崖投河,她幾乎哭得脫了一層皮,然後你也沒了下落……她一提起你們倆就哭個沒完。”
這時擠過來一個濃眉大眼的高挑兒姑娘,默默遞給曹羽一方手絹。曹羽帶淚和大家說:“我孫女,小曼。”
小曼向幾位老人行了個禮,挽著曹羽的胳膊說:“爺爺,曼兒從小到大沒見您哭過呢,讓我心慌慌的。”
這時大家都收了淚,小玉哽咽著說:“今天不是看到彪哥和大羽了嘛。快進屋吃菜餃子吧。”占彪抬起手看看表,看了下占東東,對大家說:“現在還不餓,我們哥幾個再在村裏逛逛。”
曹羽抬頭看看養殖場說:“剛才我看了一遍了,那兒就是我們和武男、大雄比武的院子。”大郅說:“那下麵的地道還有呢,小玉頭些年沒事還鑽一趟呢。”
占彪一行和澤田等都入座後,武男宣布比武開始。杉本的三個師兄總不相信在中國會遇到空手道的對手,對杉本來說被對方連續戳倒應歸於他的失誤,所以也沒設什麽幾局幾勝的,教訓一下這幾個當兵的就行了。澤田派出黑帶四段瀨野上場,瀨野要求占彪派出武功最高的人出來應戰。
占彪回答說:“我們九人誰也談不上最高,但都有自己的之最。不然您可以自己挑選對手。”師弟們都知道彪哥這話是事實。三德繩鏢玩得好練出飛抓之最,小峰練出鐵爪銅指以“鐵爪峰”著稱,強子則拳打八方霸氣十足人送“強霸”,成義以靈巧為特色文武雙全人稱“成秀才”,劉陽短打散手細活不絕被稱為“火綿羊”,正文則善用膝肘人稱“鐵拐太子”,二柱子威猛如虎十指如鉤人稱“金鉤柱子”,當然他們的看家本事嶽氏散手等套路玩得一樣出色。而大師兄占彪,則集大家的大成樣樣皆精,而且他還有一個特色,就是善於學會對方的招法,然後總會找出對方招法的弱處,再使用對方的招法以其之矛攻其之盾而取勝。人送“變色神龍”。
這瀨野自己選對手還是有些心怯,選了半天指了下看上去挺溫和老實的正文。練家子的眼力確實不同凡響,他看出了麵前師兄弟裏相對來講綜合實力排在後麵的成義和正文。豈知正文在這十天大練兵中受益最大,雖然他的左臂受過傷,但絲毫沒有影響戳腳翻子把他的膝肘用法提高了不止一個層次,成為更加名符其實的“鐵拐太子”。三德暗笑,正文的鐵拐正是空手道腳技的克星啊。
都說高手過招出手就知,果然如此。瀨野隻出了一拳一腳勝負即分。
空手道基本技法中最終極的威力是取決於在使用衝拳、腿技擊中目標瞬間所集中的衝擊力,這個衝擊力隨著速度和力道也跟著提升。做為像瀨野這樣一個技術成熟的四段高手,其衝拳速率最高可達到14米/SEC、破壞力可達到750公斤的超重量級的水平。但正文隻還了三招。前兩招一軟一硬,一曲肘化解瀨野力道十足的衝拳,一提膝硬克橫空而來的踢腳,順勢一轉身趁瀨野前腳未落第三招使出,一個後戳腳結結實實戳在瀨野站立的大腿上。瀨野像觸電一樣被戳得向上跳了一下側麵撲倒,半天沒有起來被人扶著下了場,無疑他兩條腿的筋骨都受了重創。
圍觀的日兵們一片嗡嗡聲,鬆山和武男雖然沒動聲色,但對空手道的失望還是通過他們腿的下意識抖動表現出來。
澤田緩緩地站了起來,以瀨野的實力和日本的任何門派高手都能打到上百回合,今天居然一照麵就敗下陣來而且喪失了戰鬥力,這中國功夫太詭秘了。
他不想再派另一個四段了,他想以自己的黑帶五段的實力親自感受一下。正待澤田要出列上場時,外麵傳來一陣喧鬧接著幾聲槍響,鬆山騰地站起衝向院外,一個少尉迎上前來報告,說豆戰車全部起火,然後又是接連六聲巨響,豆戰車的油箱相繼爆炸。
原來大郅在路過村中老槐樹下時一眼看到了還剩下的六輛豆戰車,就打定主意也像成義那樣用火焰噴射器燒它的屁股。從成義使用的經驗得知,火焰噴射器噴射的火焰並不能燒穿豆戰車的裝甲,但火焰噴射器噴出的流態火焰射流卻能從豆戰車表麵的一些開口和縫隙處流入車體內部,引燃其油箱或彈藥。
多虧這些戰車兵被吸引去觀看空手道比武,讓大郅三人在夜色裏接近了豆戰車,小寶端著小手槍和牽著四德的小玉警戒著。小寶在旁小聲提醒著大郅——她為成義翻譯日軍武器維修手冊,知道93式火焰噴射器裏的14升汽油連續噴射隻能噴12秒,但可以分15次點噴,她要大郅一輛車噴兩個數引起火就行了,不然大郅還真可能噴一輛戰車就得12個數,非燒透它不可。
這邊豆戰車剛爆炸完,那邊的卡車隊又傳出爆炸聲,一片大洋馬的嘶叫聲,接著就是滿街的馬蹄聲。原來那時日軍在宿營時常用卡車圍停在一起,把騎兵的馬圈在中間,很簡便又實用的宿營休息方式。彭雪飛和隋濤兩組沒有找到什麽彈藥堆積的地方,就集中在這裏動手了。他們八人先每人向二十多輛卡車圍住的130多匹馬群裏投了兩顆手榴彈,然後隋濤和另一個汽車班的戰士把兩輛卡車開走移出一個口子,炸驚的馬群瘋狂湧出。這時隋濤又靈機一動,喊著讓彭雪飛們上車,兩個不熟練的汽車司機一會刮樹一會蹭牆地把兩輛卡車開出了村西口。
駐在村西口有一個中隊的日軍,沒等鬆山下令中隊長便派出兩個小隊追出了村子,剛出村口便是槍聲大作,遇到了新四軍步槍隊的阻擊。
鬆山這時非常機警,聽到村裏的混亂和村外的槍聲他別的先沒管,隻是緊緊盯著占彪九人,藤田帶人站在占彪一行身後用槍口直接頂著他們的後背和腦袋,武男和澤田也很緊張怕占彪們動手逃走。
鬆山喊過袁伯:“找一間結實點的房子把他們關起來。”袁伯領著鬆山看了二進院的一個三麵無窗的廂房,鬆山親自進裏麵巡視了一圈便要占彪九人一個個進屋,兩側過道上站著幾排槍手,如臨大敵。房門落鎖後,三挺輕機槍對準了房門和窗戶,屋頂也放上了四個哨兵。確認萬無一失後鬆山才開始指揮村外的戰鬥。
讓鬆山惱怒的是明天就要歸隊的六輛豆戰車被燒了,這樣借來的16輛戰車都毀在他的手上,實是臉上無光。是誰敢到老虎嘴上拔須?最可怕的對手占班長已被收在囊中了啊。憤怒的鬆山命令,村西的中隊把另一個小隊也加入追擊,然後在村南和村北方向各出一個小隊,快速出村向村西迂回包抄。對北麵鬆山格外注意,他令駐紮在那裏的一個中隊出村組成兩道散步線對村裏和村外同時警戒。其餘人員配合騎兵中隊抓回四處奔跑的大洋馬。
譚營長也是打仗的高手,他沒有選擇東麵,因為後麵是日軍占領區;沒有選擇南麵,怕縣城的鬼子上來形成夾擊;也沒有選擇北麵,是為了給占彪留出向北麵的撤退出路,撤出後可以直接奔北麵的天府洞了;他是選擇了西麵,也是最安全的一麵。在村西,譚營長為防備豆戰車和騎兵,第一道隻設了帶著馬車且戰且退的40多名步兵,第二道是在二裏地外擺下了重機槍陣,由聶排長九名瘸子兵指導的八挺重機槍。國軍抗日遊擊班的八個班,則分在村南、村東和村北三個方向接應占彪可能的突圍。譚營長要求他們要放槍騷擾日軍,形成四麵合圍的感覺。
現在的彭雪飛的部隊已不是原來的新四軍了,輕機槍、重機槍、擲彈筒、手槍、手榴彈,幾乎被占彪武裝到了牙齒,而且彈藥充足。雖說是新兵占了大部分,但戰鬥力經過占彪的強化訓練也達到了相當程度。
在鬆山的一個中隊在逐步鑽進譚營長的重機槍陣的時候,在占彪們被關在廂房裏聽著槍聲判斷形勢的時候,廂房裏土炕的炕席突然掀起一角,大郅從裏麵探出頭跳了上來,接著是小玉和小寶也上來了,最後跳上來的竟是見到三德嘴裏吭吭嘰嘰親熱的四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