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時沫手中物證齊全,沒她什麽事,隻需跟警方說明經過緣由證明設計稿是自己的就行。
臨走時,她透過玻璃窗看進去,淩陽一派冷然地坐在一邊,另一邊,是大吼大叫全然失了高級白領風度的吳芸。
結合警察給她說明的緣由,時沫知道,淩陽已經把自己從這件事中脫離了出來。
時沫沒再逗留,也沒對吳芸抱有什麽無謂的同情心。
這一世是她及時幹預,才能讓他們自食其果,可上一世,吳芸聯合淩陽,直接將時代推翻在帝都商圈中,她那矜貴清冷的哥哥,從高台跌落雲端,備受淩陽欺壓。
到她死後,也不知道他又會遭遇什麽樣的對待。
時沫隻要想到這一點,渾身的血液就都發冷,她淡漠的將視線從吳芸身上移開,大步離開了警局。
汪叔已經在門口等著,競標會還在繼續,她得去。
時沫剛打開車門要躬身上車,身後忽然傳來一股風聲,伴隨著女人高跟鞋的噠噠聲,和一道尖利的叫罵:
“時沫!你怎麽不去死!都是你這個賤人害得淩陽哥哥!要不是你,他能進這警察局嗎?”
風聲擦著耳邊劃過,時沫反手捉住薑妙妙的手腕用力一甩,她身子因為前傾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汪叔從駕駛室下來就要護在時沫身前,被她輕輕一擋,“汪叔,你上車,女人的事,女人了!”
汪叔一步三回頭,在確定薑妙妙武力值沒有自家小姐高後,上了車。
“我當是誰家籠子沒鎖好,讓瘋狗跑出來咬人,原來是淩家不要的瘋狗啊。”
薑妙妙費力爬起來,指著時沫就罵:“時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淩陽哥哥的計劃,所以你設好了陷阱等著他往裏跳?”
“還不算太蠢。”時沫挑眉,脫了外套,斯條慢理地把袖口解開,然後挽到了適合打架的地步。
她從上到下將薑妙妙掃視一遍,嘖嘖說道:
“看你的樣子,是知道淩陽背著你去討好吳芸的吧?你可真有正室之風度,你放心,這次淩陽栽了,他後麵還會繼續討好別的女人,你這個未過門的正室夫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坐穩這個位置。”
薑妙妙瞥見警局門口有警察在往這邊觀望,憤憤不平的攥緊忍不住想還回去的手,嗤笑一聲:
“時沫,你就是羨慕嫉妒淩陽哥哥喜歡我,別以為你們取消婚約是你提出的,就覺得是你不要淩陽哥哥。
其實淩陽哥哥自始至終就沒有喜歡過你,他愛的人是我!他跟我說過,他和吳芸之間就是單純的金錢物質交易,沒你想得那麽齷齪!”
“哦,是嗎,那可要祝你早日得償所願,讓你的淩陽哥哥把你娶進門,然後用你這聰明絕頂的智商基因,生一堆小傻…逼。”
時沫湊近薑妙妙紅唇一開一合,說出的話卻是句句紮心。
淩夫人不喜歡她,她問起淩陽會何時娶她,淩陽也是支支吾吾說不上個一二三,薑妙妙其實是著急的。
她恨時沫生在羅馬,而她卻需要費盡心思才能敲開去往羅馬大道的車門。
“時沫,你別跟我在這裏逞口舌之快,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著我和淩陽結婚,而你,囂張跋扈自以為是,這輩子你都不配得到別人的愛!”
時沫對她的譏諷混不在意,她用命換來的醒悟,當她重生的那一秒開始,她的戀愛腦已經被她摘除剁碎,餘下的,隻有複仇和珍惜家人。
她身子懶懶地靠在車門上,朝薑妙妙抬了抬下巴,在身後兩人快要到跟前時,好心建議道:
“淩陽爸媽不認你這個兒媳婦吧?你先別急著懟我,我給你出個招兒,你不如母憑子貴,到那時…何愁不能嫁給他,嗯?”
說罷,在薑妙妙愣神的功夫,她抬手朝身後的兩人揮揮手,笑得春風得意:
“嗨,淩總,淩夫人,來接孩子回家啊!”
淩盛棠顧及著時家的麵子,扯著唇角皮笑肉不笑的算是回應,但趙思禾就不同了,她在時家和淩家翻臉後,沒有一天不在罵時沫。
眼下自家兒子因為這個女人背了髒名,她哪有半分好臉色,冷冷斥道:
“時沫,你好歹曾經和淩陽有過感情,現如今做起事來當真絕情,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吧,是不是那個什麽雲,也是你派來故意引我兒子那樣做的?”
“咦~”時沫嫌棄地在眼前揮了揮莫須有的烏煙瘴氣,很“真誠”的建議道:
“淩夫人,我認識一個很有名的腦部醫生,不如推薦給你?你帶著淩陽和薑妙妙,看在我的麵子上還能買二送一,免費給你們其中一人治治這被害妄想症。”
“時沫!你簡直目無尊長!時家教養出你這樣的女兒,活該沒人要!”
趙思禾反應過來時沫是在罵她沒腦子後,立馬跳腳,唾沫橫飛地指著她罵道。
前一秒還笑嗬嗬的時沫,在她的話音落下時臉色驟然一沉,冷聲道:
“淩夫人,我念你是個長輩,不想對你罵髒話,但你要是對我的家人不敬,那我時沫倒是真的可以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目無尊長!”
她聲音沉冷,眼神更是含著兩輩子的恨意,如有實質般釘在趙思禾的身上,她無端汗毛豎起了一層。
察覺到自己被一個小輩嚇到後,趙思禾由怒轉羞憤,抬手就要扇時沫的巴掌。
薑妙妙在他們來了之後,就一直縮著裝鵪鶉牌的乖乖女,此刻見趙思禾要教訓時沫,眼裏隱隱閃著興奮。
打,快打,打死她!
淩盛棠隻在最初的回應後便再無動靜,眼看著趙思禾要打人,還裝模作樣的接起了電話。
趙思禾的手舉高到頭頂就要用盡全身力氣扇過去時,時沫再次抬手,擋住趙思禾的同時,反手甩了過去。
“啪!”
這一巴掌沒落到她臉上,也沒返還給趙思禾,而是落在了一旁看戲的薑妙妙臉上。
薑妙妙直接被扇懵了,不是,打我做什麽???
趙思禾也懵了,就在時沫捉住她的手腕然後抬手揮過來時,她下意識已經閉了眼,擦過耳畔的風聲和響亮的耳光聲,讓她恍惚覺得自己真的被打了。
可是…不疼?
麵對兩人的呆愣,時沫甩了甩發麻的手心,揉著手腕淡淡道:
“淩夫人,今天就讓你未來兒媳婦替你受這一巴掌,再有下次,我保證打得你假體脫落臉部下垂!”
“時沫!!!我跟你拚了!!”
“反了天了!!時沫,我今天要替你爸媽好好教育一下你!”
兩道尖利失控的聲音同時響起,時沫唇角一勾,轉身就朝警局方向喊:“警察叔叔,打人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