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來晚了,還望見諒。”淩陽沒看出來那道豔麗的紅色身影是誰,甚至根本想不到時沫身上,畢竟她穿衣一直是素色為主,不會這麽張揚。

張姐肥胖的臉上抖了抖,嗬嗬幹笑一聲跟淩陽打了招呼,“不晚,來得正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傅氏集團總裁,傅總。”

傅塵閱視線微垂,瞥見身邊人眸子裏的興奮,他唇角微勾轉過身,而挽著他的時沫也轉了過來,她比傅塵閱先開口,笑得一臉純真:

“淩陽,好久不見。”

要說變臉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絕活,那淩陽此時的臉色可謂是無師自通。

從看到時沫的震驚,到憤怒,再到最後的羞憤,極大的取悅了時沫。

她嬌笑一聲,“怎麽,這才多久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時沫,你來這裏幹什麽?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有什麽話,我們出去說。”

淩陽私心以為,這一切都是時沫對自己不喜歡她的報複和記恨,想在每一個有他的地方刷存在感。

在他的手就要夠過來拉扯時沫時,傅塵閱冷沉的聲音幽幽響起:

“她是我帶來的人,我看誰敢動她一下。”

淩陽伸出的手一僵,這才想起被他忽略了的傅塵閱,都怪剛剛時沫的出現分了他的心神,忘了這她是和這閻王站在一起的。

察覺到自己和傅塵閱的差距,再對比時沫的春風如意和自己的伏低做小,他的妒火就從心底騰騰升起。

說什麽愛自己勝過生命,分明就是之前沒遇到更好的,所以才會對自己死心塌地。

淩陽不禁惡毒的想著,等自己度過這次危機,他要把時沫的羽翼折下,讓她再也登不了高台。

淩陽眼神斂了斂,對上傅塵閱時又表現的謙卑客氣:“傅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與時沫之間有些誤會沒解開,隻是想和她找個安靜的環境談談而已。”

“嗬。”傅塵閱嗓子裏溢出一聲輕嗤,他長臂一伸將時沫纖瘦的身子攬進懷裏,下巴微抬睨著比他矮的淩陽。

時沫詫異,暗暗掙了掙,卻被放在肩頭的手輕輕捏了捏,示意她安分。

在外不能落了朋友的臉,時沫不想讓淩陽看了笑話,便乖乖待在他的懷裏,心想反正都是兄弟。

兄弟抱一下,說說你心裏話…

傅塵閱餘光掃見懷裏的人安靜了,眸子深處閃過滿意,縈繞在鼻端的沁香讓他心情愉悅,有了閑情跟淩陽掰扯:

“什麽誤會?不就是前未婚夫妻嘛,既然都是前任了,那就該像死了一樣安靜,而不是在這裏尋找存在感。”

時沫連連點頭,望向淩陽的目光單純無害。

傅塵閱走哪都是焦點,已經有不少人不近不遠的觀望著,從他們三言兩語的談話中,他們也了解到了淩陽和時沫的關係。

再有知道淩陽目前和張姐鬼混在一起的人,看向時沫的眸子中就多了同情。

淩陽垂在身旁的手緊攥成拳,緊繃的下頜線封住了他內心的暴戾,在接收到張姐的頻頻眼神警告後,淩陽不得不幹笑兩聲,咬咬牙歉意說道:

“是我誤會了,抱歉。”

“原諒你,誰讓你的眼神一直不好呢。”傅塵閱說完,攬著時沫徑直去了大廳裏麵。

張姐拽了拽淩陽的袖子,不冷不熱地警告道:“淩陽,別給我惹事啊,得罪了傅總,我也救不了你。”

淩陽目光死死盯著前方親密並肩行走的兩人,聽到張姐的話往她臉上看了一眼,心底的嫌惡和惡心讓他麵色很冷,“知道了。”

“知道就行,走吧,我帶你去認識一些老板。”

張姐對上淩陽帥氣的臉,心裏的那點顧忌便被趕到了九霄雲外,不怎麽避諱的拉著淩陽去給賓客敬酒。

傅塵閱一個眼神過去,試圖往他身邊湊的人就自覺頓了步子,他把時沫帶去一個安靜的角落,時沫拍了下他的手背,輕聲道:

“行了,現在可以放手了。”

傅塵閱沒糾纏,聽話的撤回了手臂,隻是將手重新揣回兜裏後,下意識輕輕摩挲著指尖。

沒一會兒,譚文鬆也來了,花花公子的穿搭頂著時下最流行的發型,眼瞼下有些青黑,顯然是昨夜又玩了一個通宵還沒緩過來。

等他靠近時,時沫還能隱約從他噴的香水味中聞見一絲酒味。

“哥,時小姐也來了。”

譚文鬆過來打了聲招呼,然後癱坐在傅塵閱身邊,哎喲一聲抱怨著昨晚上喝太多。

傅塵閱淡淡說道:“你也可以不來。”

“害,這不是聽說你來了嘛!兄弟我擔心你在這裏無聊,特意從**爬起來的。”譚文鬆軟骨頭似的就要往傅塵閱身上靠,後者習以為常懶得理他。

但他的默許看在時沫的眼裏,可就是驚天的大瓜。

真的真的,是真的啊!

傅爺好寵,譚少好嬌!

她身子後撤因為怕自己太過興奮會發出尖叫而咬著手指,瞳仁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閃著亮晶晶的光芒。

那邊一個非要靠一個嫌棄的扒拉的兩人齊齊轉頭看來,時沫眼珠輕轉,擱在下巴上的手默默往上平移擋住眼睛,壓抑著興奮的聲音從手心傳出:

“你們繼續,我不看。”

傅塵閱和譚文鬆相視一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是什麽意思後,兩人瞬間雙雙退開,行動之迅速就像觸電那般。

“那,那個,時小姐,你好像對我們有點什麽誤會?”譚文鬆瞄到傅爺要刀人的目光後,連忙解釋。

時沫手指岔開兩條縫,左看看右看看,然後一副“我懂得”的語氣敷衍道:“嗯嗯,是誤會。”

譚文鬆急了,這要是讓他哥中意的女人因為他而跑了,那他不得被傅爺活撕了。

但是他此刻的解釋在時沫看來就是掩飾,兩人各說各的,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傅塵閱輕歎一聲,抬手拉下時沫捂著臉的手,屈指輕敲了下她光潔的額頭,聲音沉沉富滿磁性:

“腦子裏都裝的什麽?別瞎腦補。”

實在是謠言根深蒂固,時沫認為他們是礙於世俗的眼光,所以才連她都瞞著,於是點點頭胡亂應著:“嗯嗯,我懂。”

隨即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捏住從唇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譚文鬆直接服了,癱到沙發裏自顧鬱悶去了。

傅塵閱失笑地搖搖頭,為了趕跑她腦子裏的胡思亂想,他朝外麵花園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問她:

“我剛看見淩陽和張總一起出去了,要不要去看戲?”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