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少鬆默默發狠的時候,程驍和秦葭已經來到了深水灣道79號的李家大宅。

大宅裏張燈結彩,看樣子要搞一場中式婚禮。

程驍說道:“李伯父應該會喜歡中式的,但是李素蘭從小在葡萄牙長大,她肯定喜歡西式婚禮!”

秦葭卻笑道:“以李家的財力,中式、西式各來一次,也不算什麽!”

程驍故意逗她:“等我們結婚了,也是中式、西式各來一次!”

秦葭小臉羞紅:“我還小,你現在說這些太早了!”

看到程秦二人從車裏出來,李擇海立即從別墅的客廳裏迎出來:“兄弟、弟妹,你們來得正好!”

程驍笑問:“怎麽就正好?馬上要開席嗎?”

李擇海一拳打過來:“你小子就知道吃!我的意思是說,你二嫂和幾個伴郎、伴娘都在這裏,正在試衣服呢。我帶你們過去看看,大家先認識認識!”

秦葭說道:“伯父呢?我們應該先跟他老人家打個招呼!”

李擇海說道:“家父和陳伯出去有事,要晚上才回來!”

既然如此,程驍和秦葭就跟著李擇海來到別墅的四樓。

果然,李素蘭和一群人正在說說笑笑地試衣服。

“兄弟姐妹們,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李擇海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很快,大家就安靜下來。

“這位小兄弟叫程驍,程咬金的程,驍勇善戰的驍。這位小妹妹叫秦葭,秦時明月漢時關的秦,蒹葭蒼蒼的葭。他們是一對情侶,也是我請來的伴郎和伴娘!”

李擇海說這話時,程驍和秦葭也打量著對麵的那幫“同行”。

對麵七個人,普遍都比他和秦葭大。

這也難怪,李擇海今年都36了,他身邊的朋友,很多都是在30與40之間。

李擇海又介紹對麵的幾個人:“這位是李召基先生的侄子李炎,這位是鄭裕通先生的孫子鄭玉龍,這位是邵一福先生的孫子邵家駒。這位小姐是何紅申先生的女兒何超夷,這位小姐是大法官布朗的女兒瓊斯,這位小姐是大律師霍其的女兒霍小小。”

程驍和秦葭分別向著這幫少爺和千金點頭致意。

李炎、鄭玉龍和瓊斯,程驍都是兩輩子頭一次見。

邵家駒存在於程驍上輩子的印象中,這是個演員,上輩子演過很多尺度大的影片,頗受爭議。

至於何超夷,也是演員,明年將嫁給模特陳子聰。

霍小小是香江警界未來的女強人,執掌飛虎隊,程驍上輩子就聽說過這個一輩子未嫁人的老姑娘。

那六個少爺、千金看到程驍和秦葭,都是暗暗點頭。

程驍一看他們那眼神,就心生自豪:“我跟葭葭算是一對璧人,他們肯定很羨慕我們!”

他剛剛想到這裏,李素蘭已經跑了過來,將秦葭拉到她的身邊。

同時,瓊斯、何超夷和霍小小三個姑娘也把秦葭團團圍住,用各種聲音和她打招呼。

“妹妹,你好美!”

“妹妹,你的皮膚真好!”

“妹妹,你的氣質是怎麽養成的?”

看得出,她們是真心喜歡秦葭。

反觀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這裏,對麵的三個少爺隻是看了他一眼,就自顧自地試著禮服,就像沒看到他一樣。

程驍這才知道:“媽的,敢情我是葭葭的陪襯!”

他再一深想,就明白了。

李炎、鄭玉龍和邵家駒三人的家境都是香江頂尖,自然眼高於頂。

至於瓊斯、霍小小的家境,雖然都是出身法學世家,論財富肯定跟這三個男人沒法比。

她們隻是李素蘭在歐洲讀法學時的同窗,關係密切,才有機會出現在這裏。

隻有何超夷,身為賭王之女,卻不在乎自己的門第,願意結交出身平民的朋友。

否則,她明年也不會嫁給男模陳子聰。

想到這裏,程驍也不再糾結,走過去找自己的禮服,由傭人楊媽帶他去他的房間試穿。

襯衫、領結、馬甲、褲子、腰封、西裝,程驍一旦“披掛整齊”,走出房間,氣質自然不輸在場的任何男士。

李擇海連連讚歎:“兄弟,這身衣服老外穿著也沒有你好看!”

除了西式禮服,還有中式的長袍、馬褂、千層底布鞋,胸前斜掛著純金的懷表鏈,真有點像清末民初的富家公子。

霍小小已經偷看程驍好幾眼了。

何超夷更是直說:“我要不是已經有了男朋友,我今天就跟葭葭妹妹競爭一下!”

李擇海也說道:“兄弟,我真後悔讓你來做伴郎!”

李素蘭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程驍笑道:“我知道二哥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因為我的出現,把他的光彩都壓製了!”

此言一出,全場爆笑。

至此,李炎、鄭玉龍、邵家駒這三個富少才算是勉強接納程驍。

這時,秦葭也穿著禮服從她的房間裏出來。

她穿著一件一字肩的粉色禮服,上麵露出象牙一般的香肩,下麵是魚尾形,更襯托出窈窕的腰身。

她嫋嫋娜娜地走來,如同仙子駕著雲霧,又讓人想起曹子建的那一句“淩波微步,羅襪生塵”。

接著,秦葭又換了一身錦緞旗袍,這旗袍整體呈銀色,堪稱美輪美奐,論手工、論匠心,根本不輸金陵秦淮河畔的蒯師傅。

李素蘭讚歎:“擇海請了香江手藝最好的旗袍大師,一共做了十件,我們每人兩件。現在看來,就葭葭穿著的效果最好!”

程驍連連點頭:“等我和葭葭結婚,也找這個大師來做!”

李擇海說道:“你們才剛剛上大一,就算你們大學一畢業就結婚,可能這個大師都等不及!”

李素蘭解釋:“手工做旗袍,越是精美越累人。那個大師操勞一輩子,早已油盡燈枯,可能活不過三年了!”

程驍感歎道:“做旗袍的手藝應該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了!”

吃過晚飯,這幫伴郎和伴娘就沒有回去,聚在一起打牌。

他們玩的是德州撲克,即那種有同花、有順子,港台劇中經常出現主角一把“梭哈”的玩法。

程驍前世是個不嫖不賭隻會埋頭賺錢的模範丈夫,哪會玩這個,所以大家玩的時候,他隻在一邊看著。

“兄弟,你怎麽不玩?”李擇海問道。

“這個沒意思!”程驍直言不諱。

聽他這麽一說,李炎抬起頭來:“小老弟,你覺得哪種玩法有意思?鬥地主嗎?你們大陸人最喜歡鬥地主,我們幾個都是地主,你要鬥誰?”

李家和鄭家都靠地產發跡,他們都以“地主”為傲,大陸流行的鬥地主,他們自然不喜歡。

這個時期的香江也有人玩鬥地主,隻不過大家稱之為“二打一”。

程驍說道:“我們是四個人,玩兩副牌!”

鄭玉龍問道:“是雙摳?是保皇?還是升級?我都玩過,也就那樣,還不如德撲有意思!”

程驍嘿嘿笑道:“看來鄭兄對撲克挺在行?”

鄭玉龍傲然一笑:“我當年在倫敦,接觸過頂尖的牌藝大師。這個大師精通世界上的所有牌藝,我跟他學了兩年。但凡你能叫得出名字且有意思的玩法,我都會!”

程驍登時來了精神:“是嗎?我會一種玩法,鄭兄肯定不知道!”

鄭玉龍哈哈大笑:“小老弟,如果你真的弄出一種我不會的玩法,我送你一棟別墅!”

程驍看向李擇海:“二哥,我跟鄭兄第一次見麵就贏他一棟別墅,實在不好意思!”

李擇海沒好氣地說:“你小子贏了再說!”

程驍看向鄭玉龍:“鄭兄,這樣吧,我們賭一把!我教大家一種新鮮玩法,如果大家覺得沒意思,就算我輸,送你一艘遊艇!”

最便宜的一艘遊艇也是價值數千萬,不比別墅便宜。

鄭玉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跟你賭了!”

程驍指著房間裏的所有人:“這裏一共有十個兄弟姐妹,除了你和我,還有八個。如果我弄出的這個玩法有五個人說‘沒意思’,就算我輸。如果有五個人說‘有意思’,就是你輸!”

鄭玉龍問道:“如果恰好是四比四呢?”

程驍想了想:“還算我輸!”

“這不公平!”秦葭有點急躁。

她從來沒見過程驍玩牌,生怕他輸。

程驍擺了擺手:“你放心,我輸不了!我們那邊有一種玩法,鄭兄肯定沒玩過!”

鄭玉龍比秦葭還急:“少廢話,快說,你說的這個玩法叫什麽?”

“摜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