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的12月,氣溫比金陵還冷。

蘇玉鳳在河水裏拚命遊出兩公裏,累得直喘粗氣,卻仍然沒有一絲暖意。

恰好岸邊有一列台階,她立即遊過去,從台階爬上河岸。

一陣寒風吹來,她身子直哆嗦,牙齒都咬不住,一個勁地“格格”作響。

前麵的橡樹下有一棟木頭房子,裏麵傳出亮光。蘇玉鳳立即向那棟房子跑去。

她越過木柵圍欄,從幹枯的草坪上來到房子的窗外。

透過窗戶,她看到房子裏有一個老太太正對著壁爐在看電視。

蘇玉鳳來到門前,用力地敲了敲。

很快,門開了,老太太站在門內,手裏拿著一把手槍。

蘇玉鳳早就聽說,黴國人家家有槍,而且還都很警惕,對於深夜闖入者會毫不猶豫地一槍爆頭。

看來傳言不虛。

好在,她那兩年訓練可沒有白訓,老太太的槍還沒有完全瞄準,她就矮著身子,一腳將老太太掃倒在地。

老太太驚呼一聲,同時手槍起火。

“砰!”子彈射入夜空。

蘇玉鳳上前一步,一腳踢掉老太太手中的槍,再一腳把老太太也踢至昏厥。

她走進房間,把老太太的身子也拖進去,再把門關上。

“啊!”蘇玉鳳舒服地叫了一聲。

房間裏溫暖如春,她終於感覺好了些。

她來到壁爐旁邊,將自己身上濕透的胸罩和**全部脫下來,扔進壁爐。

爐火正旺,很快就把這兩件內衣燒著。

蘇玉鳳則在房間裏東翻西找,找齊一身中老年服裝,穿在身上的身上。

直到此時,她才坐下來喘口氣。

“我的整容做得很成功,為什麽還能被程驍認出來?就因為這顆黑痣?可是,他從來沒有得到我的身子?難道是我們上中學時,我偶爾掀起上衣,被他看到?這個流氓,那時候他就色迷迷地盯著我看!”

蘇玉鳳終於想“明白”了。

“我得趕緊再回那家酒店,我的行李都還在客房呢!皮箱裏有很多設備!”

臨走之前,她拿了老太太的證件和幾張鈔票,又把老太太扶坐在沙發上,還把手槍塞到她的手裏。

她從窗戶跳出,很快就融入沉沉的夜色。

蘇玉鳳來到那家酒店的門外,沒有立即進去,隻是在外麵逡巡。

很快,他就從看熱鬧的人口中得知,一幫亞洲人在酒店鬧事,已經被警察全部帶走。

蘇玉鳳這才放心,她大模大樣地走進酒店,服務生見到一個穿著中老年服飾的女人,根本沒有把她與先前那個穿著白色貂皮大衣的**女人聯想到一起。

蘇玉鳳用老太太的證件和錢又開了一個房間。

睡到下半夜,她回到自己原來的房間,把裏麵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取走。

天亮之後,蘇玉鳳從酒店出來,服務生看到她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十分疑惑:“這個‘老女人’昨晚來的時候好像是空著手來的吧!”

好在,沒有客人報警,服務生也樂得少管閑事。

蘇玉鳳打了一輛出租車,從劍橋往波士頓趕。

中午時分,出租車來到波士頓市區的一處紅漆小樓前。

她付了車費,拎著行李箱,走進小樓的大門。

小樓的客廳裏,有一男一女兩個黃種人正在吃午飯。

如果程驍在這裏的話,一定會驚爆眼球——這一對狗男女正是閻洛和張明月。

看到蘇玉鳳進來,張明月立即放下手中的刀叉:“玉鳳,事情進展如何?我和閻公子千裏迢迢地從加拿大趕過來,可不希望聽到一個壞消息!”

蘇玉鳳心中冷笑:“你們從多倫多來波士頓,不過幾百公裏,怎麽就千裏迢迢了?”

當然,這種話隻能在心裏說。

她恭恭敬敬地來到張明月的身邊,深深地鞠躬:“明月姐,對不起,我又讓你失望了!”

旁邊的閻洛問道:“怎麽回事?你昨天晚上不是說,已經跟程驍進了同一家酒店嗎?怎麽,難道程驍沒看上你?”

蘇玉鳳搖了搖頭:“我們已經把衣服都脫了,程驍卻看到我上身有一顆黑痣,他竟然認出我來,直接叫出我的名字!”

說著,蘇玉鳳把上衣撩開,當著閻洛的麵,展示那顆黑痣。

張明月聽了,簡直不敢相信:“程驍怎麽知道你上身有這顆痣?”

蘇玉鳳也很無奈:“我想,可能是我們上中學的時候,我偶爾掀開上衣,被他看到過!”

張明月也很後悔:“兩年前,我讓人給你整容,要是再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就好了!”

誰能想到,蘇玉鳳乳根下還有一顆痣?

誰又能想到,這顆痣居然被程驍親眼看到,並且記得清清楚楚?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突然,閻洛說道:“蘇玉鳳,我們現在如果再想找到程驍,還有沒有辦法?”

蘇玉鳳突然得意一笑:“他們開了一輛‘悍馬’,我也坐過一段,還在座墊的縫隙裏放置了一個竊聽器!”

聽她這麽一說,張明月和閻洛同時說道:“快把設備拿出來,我們現在就監聽!”

蘇玉鳳拿出監聽設備,張明月和閻洛兩個人輪流監聽,讓蘇玉鳳去洗澡、換衣服。

他們監聽到下午,終於聽到程驍和幾個保鏢的對話。

當他們聽程驍說到“市區的博伊爾街上有一家香奈兒專賣店,阿媚你就進去買一個包”時,閻洛興奮得大叫起來:“今天就送程驍去見上帝!”

……

博伊爾街,香奈兒專賣店的門前。

程驍的視力一向都挺好,那兩個黃種人剛剛打開吉他盒,他就看清裏麵有槍。

“果然被我猜中了,蘇玉鳳那女人在我的車裏放置了竊聽器,聽到我要來這裏,就讓殺手在這裏等我!”

他本以為,蘇玉鳳派來的殺手最多會用手槍,那麽,他們就可以從容而去。因為這輛車是防彈的。

可是,他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用的是AK。

這種槍連鋼板都能打穿,對付防彈車,根本不在話下,除非是總統的專車。

此時的程驍,恨意滿胸。

趁著殺手的槍還沒有拿到手裏,程驍突然猛踩油門,向兩個殺手撞了過去。

“悍馬”車加速時,冒著黑煙,排氣管發出拖拉機一樣的轟鳴。

兩個殺手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目標發現,此時再拿槍已經晚了,還沒等他們拉開保險,就會被撞飛。

兩人不約而同地翻滾,一個向左,一個向右,隻有兩個槍盒留在原地。

這兩人各自滾出兩米多遠,正暗自慶幸時,突然,那輛“悍馬”又一個急刹車,停在槍盒的旁邊。

車門推開,裏麵下來四個人,有人把AK47搶在手裏,有人負責防範。

“哢哢”兩聲,兩挺AK全部打開保險,指向兩個殺手。

兩個殺手卻轉身就跑,一向東,一向西,似乎根本不怕敵人開槍。

段虎問道:“程總,怎麽辦?要不要追?”

程驍無奈地搖頭:“算了!”

他也隻能算了。

人在異國他鄉,絕不讓保鏢開槍殺人,誰知道對手是不是在警局也有關係?

而且,他也不讓段虎他們去追,萬一對方有埋伏,豈不是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