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特意和小梅說,本來就是陌生人,沒必要。”
賀晏舟語氣平靜,剛剛聽說周筱靈消息的驚訝已經平複。
吃飯的時候,賀晏梅突然提出想住員工宿舍。
她把自己這個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忐忑地看著賀晏舟。
“怎麽突然想到要住宿舍?”
賀晏舟放心碗筷,目光深邃,似乎能看透人心。
賀晏梅最怕他這眼神。
感覺在他麵前一點秘密都沒有。
“也不是突然,之前小梅說過,但我想還是等你回來,問過你再說。”
看著賀晏梅在賀晏舟麵前話都不太敢說,不禁同情的替她解圍。
本來就怕他哥,出來上次的事後,就更不敢多說一句。
這樣的愧疚感,一直折磨著她,也是她的心病之一。
見許槿初替自己說話,賀晏梅給了她一個感激的眼神。
“就是覺得住宿舍方便一些。”
說著,她的目光在賀晏舟和許槿初身上來回看了看。
然後低下頭,吃著碗裏的菜。
等著賀晏舟點頭。
見賀晏舟遲遲沒說話,賀晏梅悄悄抬眼看他,“一定要住宿舍?”
“哥,你放心,我能照顧好我自己的,而且嫂子每天都去上班。”
賀晏舟還是有點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麵,但看她堅持,也不好再多加阻攔。
“如果住得不好,就搬回家住。”
聽到賀晏舟同意讓自己住宿舍,賀晏梅高興地連連點頭,
“嗯,哥放心,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哥,你嚐嚐這個肉,是你最愛吃的。
嫂子,這個魚我是按你的口味做的。”
“我可得多吃點,等你住宿舍,我可就沒這口福了。”
許槿初夾了一大塊魚肉。
“我周末放假可以回來給你做啊。”
賀晏梅今天臉上的笑格外多。
看得出來,今天和李杏花打那一架,心中的愈加消散了不少。
吃完飯,許槿初主動攬過洗碗的活。
“哥,有胡明的消息嗎?”
飯後,賀晏梅走到坐在書桌前處理工作的賀晏舟身邊,小聲問道。
賀晏舟放下手裏的材料。
轉過身,看著賀晏梅,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問起胡明。
“還沒有,如果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咱們的。”
聽到賀晏舟如此說,賀晏梅眼底劃過一抹失望。
“不過你放心,有線索,找起來應該不是很困難。”
賀晏梅點頭,“嗯,那我去睡覺了。”
和賀晏舟道了晚安後,賀晏梅就洗漱睡覺了。
為了方便,許槿初把之前她用的簾子給了賀晏梅。
一道簾子,在客廳圍成一個小天地。
賀晏梅躺在單人**,望著頭頂蒼白的天花板,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許槿初洗好衣服一進來,就看到賀晏梅早早睡下了。
“今天怎麽睡這麽早?”
許槿初納悶地嘀咕了一句。
賀晏舟也處理完工作,關了台燈起身。
“怎麽?她之前睡得晚?”
回到臥室,賀晏舟擔心地問許槿初。
“嗯,畢竟經曆了那樣的事,不過時間慢慢會撫平她的傷。”
許槿初一回頭,就看到賀晏舟眸色深邃地盯著自己。
“你那是什麽眼神?”
她警惕地閃到一旁,“我姐的醫囑可是不讓你劇烈運動,你收斂點兒,別亂來哈。”
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瀲灩的桃花眼仿若盛滿了漫天星辰。
他心下一動,朝她走過去。
許槿初怕他把持不住扯到傷口,轉身要跑。
可屋子就這麽大,她哪裏跑得掉,賀晏舟一伸手,就把她抓了過去。
怕傷到他,許槿初也不敢掙紮,順勢被他攬進懷裏。
“別動,我不做別動,就是想你了,想抱抱你。”
賀晏舟雙臂收緊,把許槿初抱在懷裏。
他的嗓音低醇磁性,聽得許槿初心軟得一塌糊塗。
“我也想你,怎麽辦,你以後還會出任務,想你怎麽辦?”
許槿初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麽想賀晏舟。
他剛走那會兒還好,可漸漸的思念愈發濃烈,以至於做什麽都心不在焉的。
“我盡量早點回來。”
賀晏舟嗅著她的發香,嗓音輕柔地說。
第二天,許槿初確定賀晏舟不會參加訓練,才放心領著賀晏梅去上班。
廠子裏的員工也都陸陸續續從不同方向朝服裝廠湧過來。
有走路的,有騎自行車的,還有幾個騎摩托的。
天氣雖冷,但大夥臉上都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李杏花和幾個女工一起騎著自行車,在路過許槿初和賀晏梅的時候,故意歪了歪車把。
眼看著就要撞到賀晏梅。
許槿初餘光瞥見李杏花的車,眉心一皺,一把將賀晏梅拉到一旁。
與此同時猛地抬起腳朝李杏花的前車輪踹去。
隨著她這一腳下去,李杏花的車瞬間失去平衡。
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李杏花心頭一慌,連刹車都忘了捏,七扭八歪地就朝一旁倒去。
看到她騎車失控,眾人紛紛躲避。
“哎呀,快躲開,啊!!”
隨著她一聲慘叫,隻見她連人帶車一起栽到了花壇裏。
花壇裏是個大雪堆,李杏花正好摔進了雪堆裏。
她慌亂的蹬著腿,試圖從雪裏爬出來。
另外兩個和她關係不錯的女工見狀,急忙下車去拽她。
一人一條腿,像拔蘿卜似的把她從雪堆裏拔了出來。
因為雪堆夠大,她人到是沒傷到,就是嚇夠嗆。
坐在地上,一頭一身的雪,也顧不上打掃,氣勢洶洶地朝著許槿初走來。
“許槿初,你踹我車,你是要摔死我嗎?”
麵對她的質問,許槿初卻隻是淡然一笑,
“冤枉啊,大家可都看到了,是你的車要撞我妹子,我不過是下意識地自保而已。”
李杏花被氣得臉色漲紅,指著許槿初的手抖得不行。
“你......你胡說,我騎車騎得好好的,怎麽就撞她了,明明是她自己瞎不看車。”
賀晏梅一把打掉李杏花指著許槿初的手,“你不瞎看著我往我身上撞?”
“這一大早又吵吵啥呢?”
於長波老遠聽到吵鬧聲,撥開人群,一看又是昨天那仨人,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李杏花看到於長波,心虛的轉身撣著身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