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睡著了,許槿初終於舒了口氣,疲憊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著窗外的風雪。
窗外的世界已經被冰雪覆蓋,一片寂靜,隻有偶爾的風聲和雪片撞擊窗戶的聲音打破這靜謐。
她閉上眼睛,仿佛要將這安靜融入心中,沉浸在這刹那的安詳之中。
她的思維飄向了遠方,仿佛置身於另一個時空,愣了會兒神,
許槿初突然想到什麽,她忙起身,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
她瞥了一眼孟雅珍,見她睡得正熟,才放心地離開。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病房的門,一陣寒風撲麵而來,冷冽而清新。
她快步走向醫院對麵的信用社,
她在櫃台拿出存折查了一下存折裏的錢。
見還有一千多,才放下心。
她把錢都取了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等她回到病房的時候,孟雅珍已經醒了。
“嫂子,你怎麽醒了?”
孟雅珍看了一眼裏麵的病床,壓低聲音說:“被隔壁吵得睡不著。”
許槿初這才注意到,隔壁病床的人已經回來了。
也是個孕婦,看肚子大概已經有五六個月。
隻是孕婦一直雙手捂著臉,哭得悲悲又切切。
而被背對著她們站著一個老太太。
許槿初看著這二人,心底忽然湧起一抹莫名的熟悉感。
總覺得再哪裏見過似的。
孟雅珍看著許槿初的樣子,正要問她是不是認識那兩人的時候,那老太太突然揚起手打了那哭泣的孕婦一巴掌。
同時嘴裏罵著不堪入耳的髒話,
“哭哭哭,你個不要臉的小賤貨,就知道哭,生了小賤貨,肚子裏這個還是賤貨,還有臉哭,再哭我就把你從這樓上扔下去。”
“她怎麽動手打人啊。”
孟雅珍見那孕婦被打,急得就要下地。
卻被許槿初一把按住肩頭。
示意她稍安勿躁。
因為她已經認出了那二人是誰。
眼看這那老太太不解氣地抬手又要打。
許槿初一個箭步衝過去緊緊攥住她幹枯的手挽。
“誰?誰抓我?”
打人的老太太猛地回過頭。
當看到許槿初時,頓時愣了一下。
許槿初唇角勾起一抹懾人的冷笑,“金老太太,好巧啊,又見麵了。”
“是你?”
金老太太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許槿初。
她長得太過出眾,讓人過目難忘,是以金老太太一眼就認出了她。
是的,打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周勇姐姐的婆婆金老太太。
而坐在**捂臉痛哭的則是周勇的姐姐周蘭。
周蘭咬牙忍著剛剛被婆婆打的疼,當她聽到許槿初的聲音時,精神一震。
放下手,不可置信地看向許槿初。
“你......”
“周蘭姐,你沒事吧?”
許槿初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周蘭。
周蘭茫然地搖搖頭,“我......我沒事,沒事,妹子......小勇呢,他是不是也來了?”
金老太太聽到周蘭提到周勇,登時心頭一跳。
急忙朝許槿初身後張望,發現周勇不在時,頓時就來了精神。
她惡狠狠地警告許槿初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我教訓兒媳你也要管?趕緊撒開我,要不我非撕了你不可。”
她的威脅對許槿初來說什麽都不是。
許槿初冷哼一聲,道:“別說被你打的是周蘭姐,就算我不認識,也不會坐視不管,眼看著被你打。
這裏是醫院,不是菜市場,周蘭姐是人,不是物件兒,你這麽欺負她,你兒子知道嗎?
我想是不知道的吧?
如果知道,你說他會怎麽樣?
我記得你兒子對周蘭姐可是愛護得緊啊。”
聽她說到兒子,金老太太心虛的眼神一閃。
“少拿我兒子嚇唬我,他就是再護著她又能咋樣,媳婦沒了可以再娶,老娘可就我一個,你說,到最後他會選擇誰?”
金老太太是個能言善辯的,老實巴交的周蘭哪裏是她的對手。
這些年一直被她欺壓,反抗都不敢。
“你趕緊走吧這裏不歡迎你。”金老太太不耐煩地擺手驅趕。
看那樣子似乎想把在許槿初那裏受的氣撒在周蘭身上。
許槿初自然看出來,怎麽會放任不管。
她眼神一冷,擋在周蘭麵前,“這是醫院不是你家,少在這裏作威作福。”
“你沒完了是吧?”
金老太太氣得舉起巴掌就要打人。
“我可不是嚇唬你,千萬別伸手打我,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的。”
許槿初瞥了她一眼淡淡開口可眼裏卻閃過一絲警告的意味。
“你......”
金老太太被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知道和許槿初動手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好了好了別吵了。”孟雅珍忙上前打圓場。
“這裏是醫院,你們這麽大吵大鬧的影響多不好。”
她無奈地看了一眼圍在病房門口看熱鬧的人。
金老太太可不怕啥影響不影響。
眼睛看著圍觀的人多了起來。
她頓時戲精附體,兩條手臂高高揚起,嘴一撇,撲通一聲就坐在地上扯開嗓子就要嚎。
可她這一嗓子還沒等嚎出來,就被許槿初一鞋底子給打斷了。
隻見許槿初一把撿起地上周蘭的拖鞋就塞進了金老太太的嘴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有些人甚至都捂上了耳朵,怕金老太太嚎叫得太難聽,可卻等來這樣一幕。
金老太太的手臂還舉在半空中沒落下來,嘴裏被迫咬著拖鞋底子,嗓子裏發出不甘的嗚咽聲。
還不待她有所反應,就看到許槿初學著她的樣子,啪嘰一聲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了一嗓子。
“哎呀我的媽呀,沒天理了,我姐姐要被這個死老太婆欺負死了,大家都來看看啊,就是這個老太婆,
趁自己兒子不在家,就天天打自己的兒媳婦。
因為兒媳婦肚子裏懷的是個女娃,就逼著打胎,真是造孽啊,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也是她嫡親的孫女,她真是喪盡天良不要臉,大家給評評理,天底下有她這麽惡毒的婆婆嗎。”
金老太太看著許槿初哭天喊地的比自己輕車熟路,咬著嘴裏的拖鞋一時間都忘了吐出去。
門口圍觀的眾人都用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金老太太。
眼看著自己不得人心,成了眾矢之的,氣得她一把扯下嘴裏的拖鞋。
呸呸呸地吐了兩口後,張牙舞爪地就朝許槿初撲了過去。
“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我就是王八犢子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