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芳眉頭緊鎖,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堅決,反駁道:“話雖如此,但現實是殘酷的,沒有錢,一切都是空談。

周勇他,既沒有雄厚的家底,又沒有父母幫襯,將來你們有了孩子,誰來幫你們一把?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她的眼神堅定,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如果,你真的非他不可,那好,讓他拿出三千塊的彩禮,證明他有能力給你們一個穩定的家。

而且,結婚的所有物品,從婚床到被褥,從家具到家電,都要全新的,還有金戒指、金耳環,這些都不能少。隻有這樣,我才能勉強點頭。”趙桂芳的話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無情地刺向賀晏梅的心頭。

賀晏梅一聽,淚水瞬間湧上了眼眶,她緊咬著嘴唇,試圖不讓淚水滑落,但淚水卻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滴落在地上。

“媽,你怎麽能這樣?”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我跟周勇在一起,不是為了錢,我們真心相愛,這些物質的東西,又怎麽能代替我們的感情?”

趙桂芳冷冷地看著女兒,語氣堅定地說:“你這孩子,就是不懂事。沒錢的日子,你過過嗎?到時候連飯都吃不上,你們還談什麽愛情?

他如果能拿出這些錢和東西,那就證明他有能力給你們一個幸福的家,我才會認他這個女婿。

否則,你們的事情,我堅決不同意。”

賀晏梅的淚水更加洶湧,她痛苦地搖著頭,賀晏梅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滑落,她雙手緊緊攥著衣角,痛苦地搖著頭,聲音顫抖而絕望:“媽,你怎麽能這麽勢利?錢錢錢,你的眼裏除了錢還有什麽?你幹脆把我賣了算了!”她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回**,充滿了無盡的絕望和憤怒,仿佛被這個世界徹底拋棄的孤兒。

許槿初站在一旁,目睹著這一幕,心中不禁一緊。

她快步上前,輕輕握住賀晏梅顫抖的雙手,試圖用溫暖的力量安撫她:“小梅,冷靜點,別激動。事情或許還有轉機,我們一起想辦法。”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如同春風拂麵,帶給了賀晏梅一絲希望。

劉雲虹也連忙上前,站在許槿初的身邊,她看著賀晏梅憔悴的麵容,心疼地說:“親家母,你就先別說了。小梅的情況好不容易有了好轉,如果她再受到刺激犯病,之前的一切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她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仿佛在提醒趙桂芳要顧全大局。

然而,趙桂芳卻似乎並不領情,她冷冷地瞥了劉雲虹一眼,不屑地說:“我這不也是為她好嗎?她嫁個好人家,我們也能跟著享福。”她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賀晏梅的心中。

就在這時,賀晏舟滑動著輪椅擋在了賀晏梅的身前。

他微微抬眸,望著趙桂芳,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媽,你先別說了。有什麽事情我們明天再說。”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趙桂芳看著賀晏舟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顫。

又看了看情緒激動的女兒,最後無奈隻得先選擇離開了。

趙桂芳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留下的是一片寂靜。

然而,這份寂靜並未持續太久,賀晏梅的哭聲突然停止,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生生掐斷。

她迅速抹去眼角的淚水,強忍著內心的顫抖,轉向一旁站著的許槿初。

“嫂子,我......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堅定。

她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緊咬著嘴唇,像是努力將內心的不安與恐懼壓在心底。

說完,賀晏梅便轉身,步履匆匆地朝門口走去。

她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異常單薄,每一步都似乎帶著沉重的負擔。

然而,她的步伐卻異常堅定,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支撐著她。

就在這時,賀晏舟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他坐在輪椅上,將輪椅橫在門口,擋住了賀晏梅的去路。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賀晏梅身上,那眼神中既有責備,又有不解。

“這大半夜的你去哪兒?”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賀晏梅的腳步頓時停住,她轉過身來,麵對著哥哥那冷峻的麵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

她本來就對哥哥又敬又畏,此刻更是被他的氣勢所震懾。

“我......”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麽,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無法說服母親,也無法按照母親說的去做。然而,她心中那股強烈的衝動卻讓她無法停下腳步。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轉身,試圖繞過賀晏舟的輪椅。

但就在這時,賀晏舟突然伸出手臂,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梅,逃避不上解決問題的方法,我和你嫂子都會幫你說服家裏的,你就不能等一等,一定要這麽衝動?萬一鬧出點別的事,怎麽辦?”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眼中卻閃爍著不容抗拒的光芒。

賀晏梅被哥哥那堅定的目光所震懾,她知道自己無法再逃避。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在一起,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低下頭,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不安和恐懼都隱藏在那濃密的發絲之下。

沉默了片刻,她終於鼓起勇氣,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害怕。

媽的脾氣,你知道的,我……”她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仿佛被無形的恐懼所吞噬。

許槿初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看著賀晏梅那無助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同情。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走上前去,用柔和的聲音打斷了賀晏梅的彷徨:“好了,晏梅,你也別讓你哥哥這麽嚇唬你了。

本來你就已經夠難過的了,別再給自己增加壓力了。”

許槿初的話如同一陣春風,吹散了賀晏梅心中的陰霾。

她愣愣地看著許槿初,仿佛在這一刻找到了依靠。

許槿初微笑著伸出手,輕輕地拉住了賀晏梅的手,“來,跟嫂子進屋,我們好好聊聊。”

賀晏梅被許槿初拉回了房間,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心中卻依然無法平靜。

她看著許槿初那溫暖而堅定的眼神,心中的恐懼和不安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些許的安慰。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道:“嫂子,我該怎麽辦?”

許槿初輕輕地拍了拍賀晏梅的肩膀,她的聲音中充滿了鼓勵和力量:“好了,晏梅,你也別再胡思亂想了。既然你媽提出了條件,那我們就滿足她就是了。

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會在你身邊支持你的。”

賀晏梅靜靜地聽著許槿初的話語,那宛如清泉般的聲音在她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將原本混亂不堪的思緒慢慢撫平。她的內心仿佛經曆了一場洗禮,那些困擾她的不安和疑慮,在這一刻如同被風吹散的塵埃,漸漸消散。

許槿初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迷霧。

她望著賀晏梅,眼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和關懷。賀晏梅被這目光所感染,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仿佛找到了久違的依靠。

然而,盡管心中有了些許安慰,賀晏梅仍然對許槿初的話感到困惑。

“嫂子,你說的滿足她的要求是啥意思?”她忍不住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和不解。

許槿初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著一絲神秘。

她沒有直接回答賀晏梅的問題,而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仿佛在安慰她:“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賀晏梅焦急地等待著,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

直到三天後的中午,她終於明白了許槿初話中的深意。

那天中午,陽光灑在寧靜的村莊上,一切都顯得那麽平凡而安寧。

然而,就在這時,一支龐大的車隊打破了這份寧靜。

那是由十多輛車組成的車隊,浩浩****地從村口開了進來,引起了全村人的注意。

大人小孩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好奇地圍了上來。

他們議論紛紛,猜測著這支車隊的來曆和目的。而賀晏梅則站在人群中,目光緊緊盯著那支車隊,心中充滿了緊張和期待。

車隊一路駛來,最終停在了賀家的門前。賀晏梅的母親趙桂芳正坐在院子裏,一邊晾曬著玉米,一邊跟旁邊的老伴絮絮叨叨地說著女兒的婚事。

她抬起頭,看到門口停滿了車輛,不禁愣住了。

這時,車門紛紛打開,從車上下來了一群衣著光鮮的人。

他們簇擁著一個穿著華麗禮服的年輕女孩兒走過來。那女孩兒麵帶微笑,氣質高貴,一看就是個有身份的人。

趙桂芳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那女孩兒走到她麵前,微笑著說道:“伯母,您好。我是蘇依曼,這次來是專門來拜訪您跟伯父的。”

趙桂芳一臉疑惑地看著女孩兒,又看了看她身後停在外麵的那些車。

她的心中充滿了疑問,這個陌生的女孩兒究竟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蘇依曼看出了趙桂芳的疑惑,她笑著朝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隨後,隻見那些隨從們迅速行動起來,開始從車上卸下各種物品。

有精致的桌子、舒適的椅子、典雅的櫃子、嶄新的家電,還有柔軟的被褥……這些物品一件接一件地被搬下來,不一會兒功夫就把趙桂芳家的院子塞得滿滿當當。

賀正山見狀,連忙上前阻止:“姑娘,你這是做啥?我們也沒買這些東西啊,我們家可沒錢給你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恐與不安。

趙桂芳也緊張地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可沒這麽多錢來買這些東西。”

蘇依曼微笑著解釋道:“伯父、伯母,你們誤會了。這些東西不是我們賣給你們的,而是我們給你們家女兒的聘禮。”

“聘禮?”賀正山和趙桂芳幾乎同時驚呼出聲,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解。他們從未想過,這個年輕、美麗,又帶著幾分神秘的女孩,會帶著如此厚重的聘禮出現在他們這個平凡的家庭。

蘇依曼微微頷首,那笑容裏透出的自信與堅定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是的,聘禮。這些隻是我們表達誠意的一種方式,我們的家族對賀晏梅小姐非常欣賞,希望能夠與她結為秦晉之好。”

趙桂芳和賀正山對視一眼,他們的眼中滿是困惑與無措。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們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你是說……我女兒?賀晏梅?”賀正山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

趙桂芳連忙拍了拍賀正山的胳膊,“哎呀,孩子他爸,你糊塗了,咱們家可不就小梅一個閨女。”她的話語裏帶著幾分嗔怪,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掩飾的喜悅。

說完,她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查看那些聘禮,一件件細數起來,她的眼睛也越來越亮。

“媽呀,都是好東西啊,這些得值不少錢吧。”趙桂芳一邊看著聘禮,一邊驚歎道。她的心中充滿了慶幸,慶幸自己當初堅持不讓女兒嫁給那個一無是處的周勇,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是多麽的正確啊。

想到此處,她連忙轉頭問蘇依曼:“我女婿呢?他在哪兒呢?這孩子都到家了,咋還不進來呢?”

她的語氣裏充滿了期待和好奇,仿佛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個能夠給女兒帶來如此豐厚聘禮的富家子弟了。

“伯母別著急,他在去找小梅了,一會兒就過來了。”

蘇依曼微微一笑,接續說道:“我這不是急著先過來把聘禮給你們送過來。”